《与艾玛的爱情》Mrwen

4、大伟的意见

　　文斌郁闷的搁下手机，将手里的半截三明治扔到了垃圾箱里，正当他准备往出走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这回是老爸文军打来的。
　　接起电话的他懒懒的问道：“又怎么了？”
　　“你怎么又惹你妈生气了？”电话里传来老爸嗔怪的声音，“你妈病还没好呢！”
　　“我没惹她生气啊，是她自己要生气，我也没办法。”文斌无奈道。
　　“不懂事，你也不知道哄哄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的性子！”
　　“唉，我知道了。”文斌感觉胸口堵得慌，“有啥事儿？”
　　“我听你妈说你找着住的地方了，怎么样，在哪，王海给你找的？”老爸一口气连问了几个问题。
　　“对，今儿王海给找的，刚搬进来！”
　　“怎么样，房租多少钱？”
　　“还不错，房主不在，两个月后才回来！”
　　“哦，那就你一人住？”
　　“我和赵熙俩人。”
　　“赵熙？”老爸想了想，“山西的那个？”
　　“对”
　　“就是他爸是个煤老板那个？”老爸重复问道。
　　“对。”
　　“他也留下来了？”老爸显得很诧异，“这不是胡闹吗？他爸没说什么？没叫他回去？”
　　“人家家长可比你们开明多了！”文斌很是不满，但他却没说赵熙父亲之所以开明的附加条件是什么。
　　“哦，”老爸长长的应了一声，丝毫没有在意文斌的话，“你在那边工作找着没？”
　　“正在找呢，明天去面试！”文斌撒谎道。
　　“什么工作，啥时候找的？”
　　“同学给介绍的，是一中外合资的企业，做进口电子设备的！”
　　“待遇怎么样？”
　　“这不明天才去嘛！”文斌有些不耐烦了，但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妥，说道：“人家是一外企，待遇应该差不了！”
　　“去了跟人家好好说，要是被挑上就好好干，一开始别太跟人家计较工资的事儿，”老爸语重心长的说，“和同学好好相处，要是钱不够就跟家里说。昨儿你爷爷说你没钱了，今儿一早我就去银行给你打了五千块钱，这事你妈不知道，省着点花，北京物价贵着呢！”
　　接下来的聊天很愉快，父子俩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文军交给了儿子一些工作上很实用的经验，以及为人处事的技巧，等挂掉电话的时候文斌的心情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了。
　　“怎么啦？刚是你家人打的电话？”王海和赵熙小心翼翼的走到厨房门口，王海忐忑的笑着问道。
　　文斌收起电话，点了点头。
　　“没事吧！”赵熙不安的问道。
　　“没事！”文斌扬了扬手。
　　“你可别骗我，你要是回家可得提前知会一声，咱俩一块走！”赵熙摸了摸鼻子，一脸的紧张。
　　“人家都说了没事，满金你没事吧！”王海在一旁不耐烦的大声吱嚷起来。
　　“房子我们目前算是落实了，下面最重要的就是…”文斌走了出去，然后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正在厨房门口打闹王海二人道：“工作！”
　　“我有一哥们，以前在学校组过乐队，和我关系挺不错的，”王海重新回到沙发上道，“他比咱们高一级，现在在一公司上班，跟我说那公司挺不错的，不行我们上他那试试？”
　　“是不是就你大二时常提的什么查哥？”赵熙一屁股坐到了王海旁边，问道。
　　王海瞪了一眼赵熙：“是chester，什么查哥！”
　　“那哥们真名是不是叫李永强？”赵熙追问道。
　　“是啊，怎么了？”
　　“丫怎么不去死啊？”赵熙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什么狗屁chester？就是一骗子，借钱不还的主！”
　　“你认识啊？”王海愣住了。
　　“不认识啊！”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借钱不还？”
　　“我一朋友告诉我的！”
　　“什么朋友连借钱的事儿都给你说？”王海有些纳闷，但随即恍然大悟，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了，是不是小甜甜告诉你滴？他们俩是同学，我差点忘了，怎么着？还和小甜甜联系着呢？不过现在看来有进步啊，人家肯跟你说话了，还告诉你借钱这些事，不错不错！”
　　赵熙脸憋得通红，倒不是害羞，他最讨厌王海拿这事说事，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王海就这样老调侃他，让他自尊心很受打击，非常讨厌。
　　“是不是就那个小甜甜？”文斌也笑了，“她也在北京？呦，看来你地下工作做得挺不错的嘛，怪不得要坚持留下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哪儿有？”赵熙慌乱道，“就是普通一朋友，早就不那啥了！”
　　“不怎样？”王海贼咪咪的凑向赵熙，他特别喜欢这样调侃赵熙。
　　赵熙迅速站了起来，很生气的瞪着王海，恨不得立马把对方从窗户上扔下去。小甜甜，其实就是他在大二的时候认识的学姐，叫沈甜，那时候王海经常往大三跑，沈甜那个系有一个乐队，王海是那个乐队的一员。有一天王海给他打电话说把钱包落宿舍了，让他帮忙给送一下，结果就让他碰见了沈甜，短短的头发，正面看起来有点像高圆圆，这太符合赵熙的审美观了。就这样，他千方百计的打听沈甜的信息，好不容易要到电话号码给对方发短信，对方却连他理都没理，最后他又用了很多办法接近沈甜，但都被对方礼貌的拒绝了，不过也是，这对于沈甜来说简直就是开玩笑，自己马上就快毕业了，又是她们系的系花，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土了吧唧的毛小子？一直到赵熙大四快业的时候，才从□□上和沈甜取得了联系，这时的沈甜已经毕业近两年了，俩人也聊得很投机，这一聊就将近半年多！
　　“哪天领来让哥们见见？”王海笑着问，“看看咱们满金的地下小情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说完文斌和王海同时嘿嘿笑了起来，赵熙捶胸义愤填膺的厉声道：“我告诉你王海，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小情人？我们是朋友，正经朋友！”
　　“呦！”王海咯噔吓了一大跳，“满金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这儿可不像你啊，还真做朋友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色则迷！”
　　“这女的不简单，”王海扭过头对文斌小声说道，“深知欲擒故纵，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道理，等一旦将你深深地迷住后，再拿刀子怎么捅你都没反应，深，深的很啊！”
　　“不会吧？”文斌怀疑的看着王海，他从来没见过小甜甜，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叫沈甜。
　　“等着瞧好了！”王海自信满满的眨了眨眼睛。
　　接下来他们开始重新讨论工作的问题，王海坚持通过同学介绍的公司上班，说这样容易些。可能是受先前的影响，赵熙坚决不同意，赞同文斌在网上发简历找工作的方法，说这样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但王海对此很不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家将冰箱里能吃的东西一扫而光，直到夜幕降临才一致决定，从明天开始文斌负责网上发简历联系工作，王海去找朋友同学打听工作，而赵熙则被派到各个写字楼寻找机会。
　　王海一看时间该吃饭了，于是便拿出电话打给大伟。电话刚拨通那边便接了起来，电话里大伟的声音很响亮：“喂，哎，海子啊，我现在正在车上，正往你那走呢，马上就到，等我电话啊！”
　　从头到尾王海没有说一句话，他摇头笑了笑，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过了半个小时，大伟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
　　“我在楼下呢，下来吧！”
　　几人急急忙忙的穿鞋跑了下去，白色的越野车依旧停在了先前的停车位上，大伟坐在里面悠闲的吸着烟，心情看似很好。
　　文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在车准备开走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眼院子里的心房，在夜幕的侵袭下，心房散发着柔和的光亮。透过上面形状不一的小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来回晃动的人影，仿佛间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这令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感觉心房好像是活的，虽很怪异却也很迷人。底下，左右两条通道也被灯光映衬成了鲜艳的翠绿色，更加生动。离远看好似会移动的卡通怪物，很梦幻，也很遥远。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是谁造就的，这令他非常向往，想立马上去看看，看看那里边到底什么样。
　　车子里放着正流行的摇滚乐，大伟兴致勃勃的跟大家东扯西扯的聊着天，他没有问任何人，也没和王海商量，直接将车三拐两拐开到了一栋灯火通明的大厦跟前。
　　“到了，下车吧！”大伟熄了火，扭头对大家道。
　　“咱们吃什么去啊？”王海一边开门一边望向大厦问道。
　　“这楼上有一家日本料理很不错，带你们上去尝尝！”大伟夹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走了出来：“夏天我就爱吃这儿的烧烤和刺身，再就上啤酒，忒来劲。”
　　几人跟着大伟慢悠悠的走进了大厦，跟在大伟身后让文斌感觉很不自在，一路上大伟挺着肚子趾高气昂走在前面，后脖颈子上的肉像千层饼叠在一起，厚实的金链子在灯光下更加显眼，却反而奇怪的跟他身上的花衬衣无形中成了完美的搭配。他的两只手不是很协调的前后摆动着，左手戴着样式很漂亮的手表，手里抓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包，戴着大金戒指的右手则捏着一盒牌子向上的高级香烟和一部很大看上去会很沉的手机，文斌在脑子里想，难道他的包里装不下烟和手机吗？
　　电梯缓缓升上了15楼，刚出电梯口，两排穿着和服的姑娘便弯腰叽里呱啦的用日语问好。
　　“哎，王海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学过日语吗？她们说的什么啊？”赵熙看了一眼漂亮的服务员问向王海。
　　“欢迎光临！”王海想也没想回道。
　　“欢迎光临我知道怎么说，她们说的不是这句，哎，你到底学没学过？蒙人呢吧！”
　　“想知道啊？”王海停下来面无表情的说。
　　“你就编吧！”赵熙戏虐的盯着王海。
　　王海叹了口气，凑到赵熙耳边细声道：“她们说赵熙与狗不得入内！”说完他还痛惜的拍了拍赵熙的肩膀，看到赵熙气的发紫脸庞，满意的仰起头走了。
　　“回去跟你算账！”介于公共场合，赵熙狠狠对着王海的背影放话道。
　　“千万别，这儿可是公共场合！”王海转过身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悄声道：“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呢！”
　　“走吧，别丢人了！”文斌无奈的推了把怒目相峙的俩人。
　　进了大门，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香让人为之一振，饭店装饰的很漂亮，所有的服务员都穿着花花绿绿和服穿梭于大厅之中，大伟转过身笑着问道：“是不是有种日本乡野的味道？”
　　文斌几人笑了笑，开玩笑，这家店就是放在东京银座下都特气派。
　　前台，一名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热情的用日语和结账的客人聊着天，当看到大伟时，立即热情的招呼道：“哟，大伟来了！”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今儿生意不错啊！”大伟笑着走了过去，“和几个朋友，有位子吗？”
　　“刚腾出一个包间，就刚才结账走的那几个空出来的！”
　　“那几个是日本人？”大伟眯着眼睛看着往出走的几个人问道。
　　“哦，大阪来的几个投资商！”老板漫不经心的说道。
　　“哪个包间？”大伟转过头问道。
　　“叫服务员带你过去，哎，不过那包间好像是榻榻米的，你要不要？”
　　“再没了？”
　　“没了，今儿人多！”
　　“那就坐大厅吧，你先忙！”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下面就是四环路，此时下班的车汇成了一条长长的彩带，特别美。大伟一边看着菜单一边笑着对几人说：“我天生汗脚，坐榻榻米味儿太大，影响食欲。北京洗脚的地都逛遍了都没治好，有一次听说天津有一洗脚的地治脚气特别灵，还专门去洗了几次，还不是那样！”接着他自顾自的说道：“人家让我少喝酒少吃肉，可我这应酬太多，一点办法都没有。”
　　文斌三人应付的笑了笑，但每个人眼神里更多的是羡慕！
　　“你经常来这里吃吗？”文斌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问道。
　　“还行吧，一个月来那么一两次！”大伟低着头看着菜单道。
　　“看你和老板挺熟的。”
　　“哦，”大伟长长的哼了一声，接着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嘱咐道：“菜要新鲜的，再拿一扎纯生过来。”说完这些他转过头继续和几人说道：“这老板以前一直在日本，在唐人街开个小饭馆，这不挣了些钱便回国发展，这房子还是当时我给他租的！”
　　三人略显惊讶的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这么大的房子得租多少钱啊！
　　大伟笑呵呵的拿着烟盒给几人递烟，说道：“这房子我们当时租下来是8万，给他租的时候是9万，相对于这地段这儿已经很便宜了！”
　　“一年？”文斌问道。
　　大伟奇怪的看了文斌一眼：“一个月！”
　　“我天，一年稳稳收12万？”王海痴痴的说道，“你一年租多少套这样的房子？”
　　“这个不好说，要看情况！”大伟用夹着香烟的手掰着指头算道，“要是我个人的话，生意好的情况下一年能租个十几套，再好点还能卖上几套，今儿我就接了一大客户，在cbd整整买了一层的写字楼，光中介费就13万多！”
　　“以前还是听说，没想到利润这么大！”赵熙也动容了。
　　“房价这么贵，值吗？”文斌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可是北京啊，兄弟！”大伟笑了起来，“就拿这料理店来说，一天的房租也就相当于两个包间客人消费的价钱，地域不同消费群体也不一样，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划不划算！”
　　“可是像我们这普通老百姓呢？”这次问的是王海。
　　“呵呵，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那是国家的事！”大伟摇摇头：“政府不要把地卖那么贵，银行不要给开发商贷那么多款，开发商不要竞争那么激烈，可能房子就不会那么贵了！”
　　“你们这么炒房就没责任吗？”文斌生硬的责问道，“你们也在抬高房价！”
　　“我们？”大伟有点楞，但随即大笑起来：“你太瞧的起我们了，你以为北京的房价从原先的千把块涨到现在的上万块是我们的功劳？我也就是顺应市场行情赚赚提成，差价而已，真正炒房的是满大街打着广告的开发商和电视机前鼓动老百姓买房的那些专家。我们，呵，我们可没那些本事。”
　　大伟的这番话让文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愤慨成了大伟嘴里的幼稚与无知！但同时也慢慢让他对大伟的工作产生了好奇之心，不仅赚钱多，而且也不像社会评价的那么糟糕，在他心里，已经开始认为这个行业不会‘伤天害理！
　　与他同样被诱惑的还有王海和赵熙，俩人这会正伸长脖子聚精会神的听大伟继续讲述长篇大论，一副痴迷的样子。
　　不一会菜上来了，大伟停下了话头，招呼几人吃菜！
　　“来，能遇到一块便是缘分，今儿我大伟算是给哥几个接风了！”大伟端起酒杯豪爽的招呼道。
　　“见外了，见外了！”王海高兴地附和道。
　　“干了啊！”大伟对着三人豪爽的晃了晃杯子。
　　‘哗’四个酒杯清脆的碰撞到了一起。
　　“哎我说海子，”放下酒杯后大伟擦了擦嘴，看向王海，“工作找着了吗？”
　　“没呢！”王海夹了一片生鱼片语气，专心的蘸着芥末膏，语气轻松的回答着。
　　“王叔没给你活动活动？”大伟有些诧异。
　　王海开玩笑道：“我没让我爸联系，就咱这样的还用的着联系工作吗？”
　　“哦，”大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转向文斌和赵熙，问道：“你俩找着合适的工作没？”
　　文斌和赵熙同时摇了摇头。
　　“呦，这可不行啊！”大伟咂着嘴有些担心道，“现在大学生这么多，行业竞争又这么激烈，要是找不着工作根本待不下去。海子倒罢了，他家在北京，耗得住，不行还能让家人联系个工作。”说着他又摆出一副杞人忧天的表情继续道：“不过现在人才市场已经饱和了，况且这个时候各单位用人也不太紧张，工作不好找啊！昨儿我公司还来俩人民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来应聘，被我给赶走了，能力不大要求倒挺多，真把这儿当美国了，高材生怎么了，要往城外送十趟火车都拉不完！”说完他故意抖了抖腕上松松夸夸的手表，假里假气在那唉声叹气着。
　　赵熙看着表情做作的大伟，强忍着笑，此刻大伟的样子和他老家那些没文化的暴发户像极了。
　　“可这有什么办法，只好先找个工作干着呗！”王海被芥末呛住了，嗖嗖的吸着冷气道。
　　“要不这样吧！海子你明儿到我那公司看看。”说完大伟还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文斌和赵熙。
　　正在喝水的王海呛了一口，随即惊讶的和大伟对视了一眼，抹了抹嘴，有些不定的问道：“去你公司？”
　　大伟点了点头道：“咱们这么多年的哥们了，这不用说，有什么我好处肯定想着你。今儿既然咱哥几个坐下了，目的就是说这事，明天你们一起来我公司坐坐，先看看，留不留到时候再说。”说着大伟看向了文斌：“我知道你们都是高材生，心思我都知道，照理说是看不上我们这小公司，甚至都瞧不起这行业。不过你们放心，我这公司虽说不大，但很正规，最讲究诚信。现在说你们可能不大相信，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公司大部分客户都是老客户，全是熟人，最后都还成了朋友，包括这家饭店的老板。今儿cbd那单生意就是一老客户介绍的，所以在我这，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严格按合同办事，从来不干那投机倒把的事情，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海子你也知道我以前啥样子，再看看我现在。你清楚我的为人，打小替你顶过多少架，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反正你们现在也没工作，明儿去看看，要是不喜欢转身就走，哥们绝对二话没有。”
　　说完这些大伟很有诚意的扫了众人一眼，文斌几人匆匆对视了一下，最后在文斌的点头之下众人同意了。
　　看到文斌点头，大伟很是畅快，他的招呼下很快喝完了第一箱酒，在招呼服务员拿酒的空挡，他点了跟烟缓缓道：“说句实在话，海子这话你听了别生气啊，要是按常理我是肯定不会来的，事儿太多了，而且我也不是太瞧的上刚毕业的大学生，觉得这群人本事不大心还挺傲，这看不上那看不上，工资低于一千就认为那是民工干得活，不符合他们大学生的身份。我呸，也不瞧瞧而今是什么世道，现在是有能力才能活下来的世界，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学生一边住着地下室啃着面包，一边抱怨怀才不遇，怪这个社会不公平。什么都不肯付出，出来就想着坐办公室喝咖啡，不是世界五百强还不想进，进去就恨不得老板把他当亲儿子供起来，让个经理总监的位子给他坐坐。想当领导？以为领导都死光了？”不满的数落完之后他开始欣赏的看着几人，话峰一转继续道：“但海子我一看你这几个哥们觉得挺对路子，虽说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但想法挺独特，像是能放下虚架子的人。嘿嘿，怎么样？跟哥们一起干吧！只要你们好好干，保准明年和我一样。”说完抬起攥着纸巾的右手擦了擦嘴，硕大的龙头戒指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
　　王海狠狠的吞了吞唾沫，眼珠怔怔的随着戒指左右转动着。说到底，这才是对他最大的诱惑，什么非要进狗屁大公司大企业，有钱老子最大。
　　赵熙坐在对面不屑的低头夹着新送上来的冷拼，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在老家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他记得以前有一次和他老爸去一位煤老板家做客，那煤老板家栓狗的项圈上就镶着几颗这样的金豆子。
　　开始时文斌也被吸引住了，但随即脑海里又蹦出了一些奇怪的问题，让他略略有些失神。他开始迷茫了，本来在校时他幻想着将来肯定是去家大公司上班，最好干和自己专业对称的工作，就像那些电影里常出现的场景一样，在最繁华的地段，最漂亮的大厦，干着最体面的工作，穿的西装笔挺，坐在格子间里，然后再在桌子上摆上几张家人的照片，时不时的去喝杯咖啡，和同事聊聊天，然后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得到老板的赏识，再接着突然有一天老板将他叫到办公室告诉他让他准备准备，随他一起去国外考察项目，回来就升职到了经理，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搬进了亮趟宽大的办公室。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养几盆花草，在员工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自己像模像样的站在窗台给花草喷喷水，显得自己多深不可测的似的。可是现在，这些脑子里的幻想被眼前的龙头戒指唤醒了，龙头仿佛活了一样对他咆哮着，你丫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现在工作都找不着还想那么多，看看现在这个社会，和你抱有同样幻想的人成千上万，挤都挤死你，就算你进了大公司当了整天坐办公室的白领，可你以为升职那么容易吗？你有什么特别的？整月拿着那点可怜的工资，还想住现在的那套房子？赶紧去地下室找套有窗户的屋子租下吧！珍惜现在的机会，放下你那虚伪架子，这样你的生活才能过得更好，比别人更早成功！
　　“我愿意去你那上班！”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文斌斩钉截铁的说道：“明天就去，你把地址告诉我！”
　　“啊？”呆了半晌后大伟看向了王海和赵熙：“那你俩呢？”
　　王海和赵熙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然后又惊又喜的双双点起了头。
　　“ok，不过一码归一码，你们明天早上九点带着证件来公司办理手续。”大伟按倷住激动的心情道，“公司就在朝阳门的广益大厦，1507室，到了给我打电话。”
　　“行！”三人应承道。
　　“兄弟们，别羡慕别人，你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说着大伟红光满面的端起了酒杯。
　　“这次我们兄弟几人可就交待在你手里了！”王海端起杯子笑着接话道。
　　“放心吧！”大伟拍了拍王海的肩膀，大声对几人道：“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