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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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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沙加……”
“沙加沙加——”
我总是连声叫着沙加的名字，跑进处女宫，看着沙加安静地坐在莲座上，高贵完美得仿若神祗一般，然后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说上几句话，觉得尴尬了，就离开。但总是在离开之后又想跑去。
沙加和别的哥哥都不一样。别的哥哥要么是像穆那样迁就我，要么是像史昂叔叔那样关心我，要么是像米罗那样欺负我……可是沙加不一样。在他面前，我常常感觉被无视——也许事实不是这样。
……
“瑟丽，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叫沙加哥哥？”
“……我上次不是说了嘛。”
“不是这个原因吧。”
敏感的白羊座……
“……感觉沙加他高高在上的，好像神一样高不可攀……我就是叫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总是去处女宫打扰沙加修行？”
“我没有去打扰他嘛……我都是挑空的时候去的，比如吃好饭的时候。总感觉圣域里的人应该是一体的呢，虽然我叫不出来，但他还是哥哥呀。我希望哥哥们都能幸福一些……再幸福一些……”
我憧憬地望着星罗棋布的夜空。
在晴朗的夜里，我和穆常会一起坐在白羊宫外的台阶上看星星聊天。
我转过去看穆，他祖母绿的瞳仁里满是星光……
……
为了突破沙加的安静，我甚至想整他，看看他是不是会抓狂。
那天难得几个哥哥一起吃晚饭，史昂叔叔又没有来。身为肇事者的我和米罗就在其他哥哥的默许下实行了这个小计划。
其实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由我出题，答不出来的人要照大家的要求做一件事。
本来嘛，沙加是很聪明的，如果是公平的话，怎么也不大可能轮到他输。但是在放了水之后他就跑不掉了。
当然啦，为了不让沙加觉得我们是在欺负他，第一局米罗自愿输掉，而学了三声小猪叫。第二局就毫无疑虑地轮到了沙加。
“沙加……”我万分同情地望着交白卷的沙加。其实那只是一个很简单但是很不正常的问题而已，正常人都答不出来。但事先我把答案告诉了除了沙加以外的其他哥哥。
“哈哈。”米罗大笑着要报刚才的“仇”，“沙加输了，要和瑟丽一起表演《美神和战神》，不过要反串——沙加扮美神维纳斯，瑟丽扮战神马尔斯。”
噗——喷水。
喷水不是我常干的事，因为按照惯例，似乎都是我语出惊人，然后大家喷水。这次绝对是个例外，但好在刚才在喝东西的哥哥们全部都喷了，所以我……不丢脸啦。
“米罗……”我可怜兮兮地望着米罗，“为什么我也要……”
“呀！你们干嘛喷，好浪费的！”米罗首先对着桌子上的一滩各色混杂的液体做出了反应，才笑着对我眨眨眼，“主持人应该配合大家的需要，不得有意见。”
我脱力似的靠在椅子上，“好吧……”谁让这次的目的是在沙加呢。
希腊神话中的美神维纳斯又称爱神，她曾给人们带来爱情与幸福，而她自己的婚姻却很不幸，丈夫是神界最丑的人间铁匠的守护神——雷电之神瓦尔刚。她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曾钟情过美少年阿多尼斯，后来又爱上了战神马尔斯，生下儿子丘比特。
而《美神和战神》是一副英雄美人的画。画中描绘战神从远方乘坐骑来看望维纳斯，维纳斯在幽静的林间接待自己的情人。
米罗让沙加扮演这个……可真是……无良啊……
我有些同情沙加，又觉得米罗有点小过分。但是……
过了一小会，我大方地站起来，走到餐厅中间的空处，对沙加笑道：“好了，我准备好了。沙加。”
沙加坐在那里，微微蹙眉。微风吹动他额前的流海，那颗朱砂在跳跃的流海间隐现。我突然觉得气温似乎开始下降。把视线转向卡妙，但他头上似乎正有一滴大汗企图滴下，并没有运功的样子。
我隐隐约约又听见那乌鸦迁徙的声音——乌鸦为什么总是迁徙呢……
终于，沙加站了起来……
但是……他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留下的我们面面相觑，耸肩、撇嘴角、咳嗽、无奈……但是我突然很想问：沙加也是冰系的么？我为什么觉得那么冷……
“咳咳。”穆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沙加似乎……”
“生气了……”米罗吐吐舌头，无奈地朝我看一眼。
我感觉自己哆嗦了一下——做错事了……
“我、我去看看啦。”我说完，就战战兢兢地向处女宫而去。
神啊，保佑沙加不要生气啊……
呃……沙加是印度教的……
佛祖啊，保佑沙加不要生瑟丽和哥哥们的气啊，也不要觉得我们是在欺负他初来乍到……
要是沙加觉得我们是在欺负他，那可怎么办呐。瑟丽真的是，希望他能融入我们大家啊，希望他不要寂寞……
我没有用瞬间移动，而是一边祷告一边步行到处女宫的。
“沙加……沙加？”
我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走进处女宫。
沙加正安静地坐在莲座上，面上和平时一样安静地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在离他不算远也不太近的一根柱子后面站住，认错一般地扒住柱子，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沙加……”
没有回应。
“沙加……沙加你生气了么？”
“……没有。”
“沙加……我和米罗只是想让你和大家一起玩，不希望你一个人初到圣域感觉寂寞。沙加你不要觉得我们是在欺负你啊……”
后一句一说出，我不禁一阵后悔——我也觉得我们欺负沙加了么？
我委屈地站在柱子后面不敢出去。但是……我抬头看看这根直径差不多有半米的柱子——如果沙加真的生气，这根柱子其实并不能保护我。
于是，我从柱子后面跑出来，慢慢向沙加那边挪过去。
“沙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
“沙加沙加……”我用央求的口气连声叫着他的名字，甚至想去拉他的袖子，但手刚伸出，就收了回来——沙加似乎并不喜欢和别人触碰呢。
“沙加……”
“我真的没有生气。”淡然而婉转的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感情。
“可是……沙加如果没有生气，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话？”
“……”
“沙加……你是不喜欢和人说话么？你习惯这样……不会觉得……很寂寞么？”
“……寂寞？”
“是啊……沙加，你不会觉得寂寞么？我希望……你能和大家一起开心地笑。”
沙加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再说话。
我等了一会儿，见沙加依然没有开口，慢慢地离开了处女宫。
……
相似的夜空依然布满璀璨的繁星。不过其实那些星座的位置每天都不一样吧……
我苦恼地用手指在白羊宫的台阶上画着圈圈。
穆坐到我身边的台阶上，看着我的手指轻轻地按在地上画着并不存在的圈圈。
“瑟丽，在想什么？”穆笑着问。
“没什么呀……”
穆依然笑着，他的笑容总比其他哥哥要成熟，要优雅，“在担心沙加？”
“……沙加好像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瑟丽，沙加不是不开心。那是他的生活方式，虽然你是好心，但你也应该尊重他的生活方式对不对？”
“可是……他那样不会感觉很寂寞么？他都不喜欢和人说话……”
“寂寞么……也许会的，人生来就是寂寞的啊。但是他如果不愿意改变，你还是应该尊重他不是么？”
“……为什么人生来就是寂寞的？瑟丽和哥哥们在一起，就不会觉得寂寞啊。”
“呵呵。”穆也像撒加哥哥一样捏了捏我的脸，“那是因为瑟丽和我们在一起觉得幸福，我们和瑟丽在一起，也很幸福啊。”
我开心地笑了。
穆那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我觉得他和撒加哥哥一样大，而不是仅大我一岁。
天空依旧群星璀璨。
我坐在白羊宫前的台阶上，拖腮望着天上的星星，余光中，穆紫色的长发在风中飘逸……
许许多多个晴朗的夜晚，都是这样的平静并且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觉。
一颗闪亮的流星划过天际……
我还不知道就在不久后的一天，这样的平静和幸福将被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