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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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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的夜晚夜空也晴朗。天很高，幽深幽深的，上面远远近近地点缀着闪烁的繁星。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这夜空、这白羊宫、这台阶上的触觉、甚至风吹过的感觉……都如十三年前一般，但转身，身边却是空荡荡的。
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默默地望着灿烂的星空，快要月圆了呢……白玉般的月盘之中，似乎隐约能看到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仰望的样子。风吹起他们的长发，是那么的安静而幸福。
我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只是出于习惯。
很多事情一旦去认真想反而会变得不清晰起来。就像我现在思念穆一般，如果只是单纯的思念，我会很希望他早日回来。但是加上别的呢？我竟又希望他不要回来——因为他回来，就代表圣战的征兆已经降临了啊。虽然结果已经定下，那一天终会来临，但作为凡人的我们，依然不能坦然。会苦恼、会矛盾、会心痛、会逃避……
我们能把握的东西，其实很少呢……
夜风微凉。
我起身向宫内走去。昏暗的灯光下，时钟刚过十点。不习惯在晚上开很亮的灯呢，感觉在强烈的灯光下这大大的空间被照得太清晰、太冷清、太……寂寞呢……
准备了一个人的夜宵。几乎天天晚上都是如此——坐在台阶上对着星空发呆、自己吃夜宵、洗澡睡觉。但是今天却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当我正端着夜宵来到客厅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小孩子疲惫却还很兴奋的声音。
“先生先生，我们到了么？是不是这里？”
谁那么晚了还走错路。走错了居然还走到十二宫来了？
我放下盘子，打算出去看个究竟。
这时一个孩子已经冲冲撞撞地跑了进来，正好撞到了我。
“哎呀！”二人同时轻呼。
“你是谁？”红头发的小孩子虎头虎脑地看着我。
“我是住在这里的人呀，小朋友，你又是谁呢？那么晚跑到这里来。”昏暗的灯光，再加上我的影子的遮挡，使我看不清那孩子的容貌。我正准备蹲下来以便和他面对面地说话，门外却又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视线在那一瞬间锁定，客厅里的光仿佛在那一瞬间也激动了起来，发出比平时更亮的光。时间仿佛定格了一瞬，但风却在流动，带起来人紫色的优雅长发。弯腰将行李箱放在门口，抬头，祖母绿的瞳仁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优雅的笑容浮上嘴角，“贵鬼，怎么那么冒失。”
“先生……”面前的小男孩回头看了看先生，然后向外退了几步。
“先生……”我的思维因惊喜而迟钝，行为却因思维的迟钝而僵化。
紫发的优雅男子看着我，似乎也有相同的反应。
“……你是……”
“穆！”我突然扑进穆怀里抱着他，矛盾的内心悲喜交加，“穆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么……”
“你是……”感到穆的身子僵了一下，“……瑟丽？”
我在他怀里点头。
穆轻轻笑着拍了拍我后背，道，“是啊，我回来了。瑟丽……你长大了……我都快认不出了……”
感到自己行为太过热情，我有些尴尬地放开穆。现在长大了呢，不像小的时候总是手拉手地到处跑了呢。
我冲穆做了个鬼脸，“穆，你不也长大了么？难道我还是个小孩呀？”
穆优雅地笑，“可是……我印象中你就是个小孩呀。”
“那你也是个小孩。”我向他皱了皱鼻子，要去帮忙搬行李，“快进来吧。”
“我来搬就好。”
“我帮你。”
“……你搬不动的。”
“……一起搬。”
“……好吧……”
贵鬼一直站在边上奇怪地看着我们俩，直到我们放好行李在沙发上坐下了，他还站在那里。
我望了望穆——难道你把贵鬼教成了个反应迟钝的小孩了么？
“贵鬼？”
“先生……我肚子饿了……”贵鬼有些可怜地说着，偷偷瞥了桌子上的夜宵一眼。
我一笑，“桌子上有夜宵呢，贵鬼自己去吃吧。”
贵鬼却还站在原地，看看穆又看看我。
“去吃吧。这个姐姐是我朋友，没有关系的。”穆温和地笑着。
贵鬼得到了穆的许可，高兴地自己吃夜宵去了。
“贵鬼很听话嘛。”我说。
“听话么……有的时候也很调皮任性的。”
“那你……在那里过的好么？”
“嗯……”穆一直温和地笑着，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是中国的茶叶，你也试试看？”
“好啊。”我捧起面前的茶杯。
绿色的茶叶大部分沉在下面，有一小部分浮在液面，随着水波的荡漾而浮动，很好看呢。我浅浅呷了一口，入口微苦，但苦中带着甘甜，回味也是甘甜而带着馨香的。很美好的味道呢。
“先生，我吃完了。”贵鬼开心地跑过来。
“好吃么？”我笑着问。
“嗯。”
“还不谢谢姐姐。”
听到穆的吩咐，贵鬼很听话地照做，“谢谢姐姐。”
“不客气。贵鬼喜欢啊，下次姐姐可以常常做给你吃。”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孩子就是好哄，一盘可口的夜宵就能让他兴奋。
我望向穆笑了，穆也笑着继续喝茶。
贵鬼却突然神秘兮兮地趴到穆身边，小声地问：“先生，这个姐姐和你……是恋人么？”
虽然说贵鬼的确很注意把声音减小了，但在这么安静的夜晚，距离又是这么近，我能听见还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看着穆被水呛到的表情，很好心地给他递过一张纸巾。
“贵鬼啊，你知道什么叫恋人么？”我面露疑惑地看着贵鬼。
贵鬼露出苦恼的可爱表情，“恋人嘛……就是……一起说话，一起吃饭，见面的时候会抱在一起的人……”
“呃……”我无辜地望向穆。
穆将手放在嘴边咳嗽，“贵鬼，不要乱说。”
贵鬼瘪了瘪嘴，“不是么……先生……我困了……”
“贵鬼去姐姐房里睡吧。”我指了指房间的位置，“就在那边。”
“嗯。”贵鬼跑去睡觉了。
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怎么样？”
“很不错呢。很配先生的感觉。”
“哦？我么？”
“是呀。绿茶高雅，回味悠长，很配先生呢。”
“谢谢……嗯……为什么跟着贵鬼这么叫我？”
“这个嘛……”我一手拖着腮看着穆，“也很配啊，现在的你给人的感觉。”
“呵呵……谢谢。”
“嗯……要谢的。”
穆微微一愣，没听过那么不合礼的回答吧？
我窃笑，“谢我……帮你把白羊宫打理得那么好呀。难道这不该谢么？”
“……呵呵，那真是要谢谢了。”
“哦，对了，虽然白羊宫的房间不少，但能马上睡人的却只有一间。穆你和贵鬼一起睡吧。”
“那你呢？”
“沙发呀。”
“……不大好吧……要不你和贵鬼睡，我睡沙发。”
“才不要。贵鬼那个小鬼的思想那么不纯洁，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教他的。”
“咳咳……我没有教他这些……”
“嗯……我们干脆聊天聊通宵吧。”
“呵呵，我没有意见，但是你行么？我记得你很早就睡觉的。”
“那都是十三年前了。你不要总把对我的印象停留在我六岁前嘛。”
“……也是。”
……
我们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不到三个小时我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