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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七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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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答应了柳小勇此事,何晓楼两人便暂时告辞,何晓楼跟着叶青衣来到他的房中,待关上门后,他脸上那点女儿作态,便全数消失,他瞧着那坐在桌旁的叶青衣,心底有些痒痒的,便笑道,“可惜这美人美景。”
叶青衣自然知晓何晓楼的想法,只是他口舌笨拙,不如何晓楼般舌灿生花,思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何晓楼,只能道,“蛊虫一事,定能解决。”
他说的那般笃定,倒是令何晓楼心中一动,原本的不安也散去了些许。何晓楼走到叶青衣身旁,“蛊虫之事委实可疑。”他前些时候想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时与琴诗有了这般深仇大恨,令对方用这般歹毒手段对付自己。
他幼年时虽在王府长大,但王府行事素来低调,就连京城里的人,也时常忘了王府的存在。
待他长大,与叶青衣决裂之后,便开始游走江湖,他虽不乐善好施,但也不是那般卑鄙之徒……所以思来想去,何晓楼都没明白,自己与这位琴诗姑娘,究竟是怎么结下了这般深仇大恨。
“青叶山庄。”叶青衣道。
何晓楼看向叶青衣。
“你说和青叶山庄有关?”听叶青衣提起了青叶山庄,何晓楼便想起了那件差点危及京城的动乱,也顺势想起了叶青衣的母亲……若是琴诗与那伙人相连,那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只是我不明白,这蛊虫下在我的身上,有何之用。”他虽不至于看轻自己,但也同样不至于把自己看得过重,琴诗把蛊虫下在他的身上,并不是个好选择。
叶青衣不语,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若说想令京师动乱,何晓楼虽是富贵王孙,但自幼便在江湖之外游荡,在京师中的分量还不若他大哥……思来想去,唯一可图谋的地方,想来就是那听风首领的身份。
叶青衣把自己的猜测与何晓楼说了一遍,却见何晓楼眉头紧锁,“琴诗便是听风之人,我这首领身份看似重要,却又没那么重要,一道消息传出,即使我身死,也会通过层层密令,传递到京师,况且这蛊虫发作之时,京师动乱也接近尾声,叛乱分子皆已伏诛,虽然这□□蛊诡异异常,知晓之人甚少,但也不是无迹可寻,我想不明白,琴诗何以要冒此风险,做这无用之事。”说到这儿,何晓楼摇摇头,“恐怕也只能抓到这位琴诗姑娘后,才能知晓她做出这般决定的原因。”
这事儿说来简单,但是现下他们却对琴诗的行踪一无所知。
想来也只能通过那日的富翁下手,何晓楼心里有了计较,面上便轻松了些许,他一放松,便又想到了方才柳小勇的羞涩之态,“蓬莱岛的人,难不成都这般不谙世事?”
叶青衣抬眼瞧了何晓楼一眼。
何晓楼只觉背后一凉,他咳嗽了声,“我只是仰慕柳岛主的为人。”顺便欣赏一下柳庄主的姿色……只是这话,他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也不知怎的,原先他倒是还敢与叶青衣说些不着调的东西,但是最近几日,却有了些夹着尾巴做人的意思……何晓楼偷看了叶青衣一眼,然后肯定了一个事实。
自己的这位好友,气势越发惊人了。
若说原先还是把不出鞘的剑,此时已是锋芒毕露,也不知是因为琴诗一事儿毫无进展令他不愉,还是其他缘由……何晓楼想了一会儿,最后轻咳了几声,“这□□蛊听来可怕,但若修身养性,性命却是无碍。”
叶青衣没有说话,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剑,直到何晓楼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道,“叶某生平最恨受制于人,若有强敌,当一剑破之。”
叶青衣的话,令何晓楼心底平添几分豪气,他想大笑几声,却又碍于还在乔装之中,只能端起面前茶杯,一饮而尽,茶虽是冷茶,喝在何晓楼嘴里,却是多般滋味。
他想了许多,最后想到的,还是多年前,青叶山庄,一身青衣,面若冰霜,身形挺拔若竹的叶青衣。
叶青衣不知道何晓楼想到了什么,也不明白他脸上的神情,为何这般欣喜。“蓬莱岛虽没解药,却也有法子抑制□□蛊。”叶青衣道。
叶青衣所言,令何晓楼喜出望外,“你从何处知晓?”
“刚刚柳小勇传音与我。”叶青衣道,“他可借你一物,暂时压制住这虫子。”
“何物?”
“血茶。”
一听着名字,何晓楼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妙的预感,他警惕地看着叶青衣,“这是何物?”
“柳小勇的精血制成的东西。”叶青衣表情淡淡,语气也平静得很,丝毫不像是谈论什么不妙的东西的模样。
何晓楼听了忍不住咂舌,这蓬莱岛也不知何故,怎么都是这血水或眼泪制成的东西,“难不成就没点普通东西?”
“自是有的。”叶青衣道,“只是这□□蛊却是要用这血茶压制。”
一想到自己要去喝柳小勇的血制成的东西,何晓楼顿觉不适,虽说在江湖之中,但何晓楼还是有些富贵王孙的毛病的,就比如这治病的药……有些时候他宁愿就这么胡乱地撑着,也不想用这般令他不适的东西。
不过他也知道,这血茶必定珍贵,毕竟柳小勇也是一岛之主,蓬莱岛虽说都是凡人,但在何晓楼眼里,俨然和仙家禁地已无分别,这岛主怕也脱离了凡人的范畴,由此一来,血茶的宝贵,似乎也不必多说。
“寻找琴诗一事,我虽有些门路,却也需要尤双相助。”何晓楼退回门边,外面偶尔有脚步声传来,他回头瞧了叶青衣一眼,“明日我暂时不在客栈。”
叶青衣抬眼看着何晓楼,此时他已经擦拭完了手中的剑,他就那么看着何晓楼,直到何晓楼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他才应和了声,“好。”
何晓楼笑了起来,他又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问题后,走到叶青衣的身旁,“今日收留我一晚?”
“莫要胡闹。”叶青衣道。
“只要不泄身,这蛊虫就不会发作。”何晓楼倒不若叶青衣这般紧张,他伸出手指,扯了一下叶青衣的头发,“何况,我也没准备做些什么?”他微微弯腰,脸凑到了叶青衣的面前,“或者说,你想做些什么?”
叶青衣皱眉,他看着何晓楼凑到自己面前的脸,最后也只是转开了视线。
看着叶青衣这般模样,何晓楼的脑袋里,顿时起了点心思,他看着叶青衣的侧脸,发现自己就是喜欢他这么副神色冷淡的模样,于是他的头更低了些,嘴唇已快贴到叶青衣的嘴角,“叶庄主。”
叶青衣闭着眼睛,似乎打定主意不在理会何晓楼。
何晓楼也不在意,他就那么贴着叶青衣,嘴唇轻轻磨蹭着叶青衣的脸颊,嘴角,下颚……就在他顺着叶青衣的脖颈,准备向下发展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想说话,发现自己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会儿叶青衣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抓着何晓楼的衣领,便把他抱到了床上。
这姿势着实暧昧,还没等何晓楼脸红,就见叶青衣走到了一旁的榻上,似是准备打坐了。
何晓楼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表情也因为得不到满足,而变得有些狰狞。他盯着床上的帐子,只想着自己如果捉到那琴诗,定要让她后悔这么做。
还有叶青衣!何晓楼因为不能动弹,只能在脑袋里想着自己身子里那条虫子没了后,要如何将叶青衣这样或那样,最好能让叶青衣在床上哭出来。
那会儿他定能慢悠悠地问,“叶庄主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