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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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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行说完之后,像是没见到这两人惊讶的模样般,自顾自地说,“你们可是从百花楼里出来?”说完之后,他又看着何晓楼与叶青衣,鼻子动了动,“闻这香粉味,想来只是出来一会儿。”
何晓楼不语,他只觉得这苏慎行言辞诡异,看上去全然不是当日他们所知的那样,“你不是苏慎行?”他问。
苏慎行哦了声,他看向何晓楼,“何出此言?”
“当然我也听过苏家大少的传闻,今日所见,和传言相去甚远。”何晓楼谨慎地说。
苏慎行认真地听着何晓楼的话,半晌才道,“我确实不是苏慎行。”
“那真的苏慎行在哪儿?”何晓楼一听此人承认了自己不是苏慎行,心中就盘算起这人究竟是谁,在苏家他们遇见的所谓的“苏慎行”又是否是这人。
苏慎行没有立即回答,“这儿似乎不方便说。”他见有人似乎往这儿走来,便用手中的扇子挑起了何晓楼的下巴,“长得倒是不错。”
走进巷子的人,似乎也是见识过苏大少在花柳界的名声的,此刻见到,忙不迭退后,离开了巷子。
何晓楼推开自己抵住自己下巴的扇子,“那什么地方才方便。”
苏慎行看着两人,特别是何晓楼身边的叶青衣,“我若说是苏家,你们铁定不会同意……这样可好,我们就去你们暂住的客栈。”他看着一脸警戒的叶青衣,笑了起来,“放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何晓楼之前听苏慎行所言,就道这个苏慎行应该早就知道他肚子里有了虫子,只是不知为何,这人居然现在才来提醒于他,他一时之间也不知此人的来意……但听到此人道,对他们二人并无恶意时,心里也下了决定,“那便请吧。”何晓楼道。
听到何晓楼的话,苏慎行笑了起来,他摇了几下手中的扇子,何晓楼只觉得寒风阵阵,外加这人脑袋恐怕病得不轻。
何晓楼走在前面,而苏慎行落后一步,与少年装扮的叶青衣一道,“你大可不必这样防我。”苏慎行摇着扇子吹着冷风,对叶青衣道,“我自然那么说了,那便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我只问一件事。”叶青衣没理会苏慎行的话,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剑——青叶剑太过招摇,他手中的就是先前说好,要给罗浮的那把,这次出门,何晓楼又问罗浮借了过来,“真正的苏慎行在哪儿?”
苏慎行摇着扇子的手一顿,“死了。”
前面的何晓楼的步伐有些顿了一顿,苏慎行自然察觉到了,他知这两人都在盯着自己,于是便道,“我找到的时候,他便死了。”
何晓楼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加快了步伐。
几人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快得多,当走进客栈时,由于几人的脸色是在难看,店小二也没有多加招呼,倒是苏慎行道,“表妹你慢些。”
表妹?一旁的小二一愣,这人他自然是知道的,金陵城里无人不知的苏家大少,先前他便听到,这名女子似乎唤作苏妙灵,难不成居然是这苏家大少的表亲?
何晓楼听到自己多出来的表哥,看着走进来的表叔,只觉得头大,他刚想传音提醒刚刚走近客栈的尤双,就见此人走了上去,一副好久不见的热络模样。
而苏慎行也表现得十分热络。
几人一起走到了上面的房间,然后一起走了进去。
刚刚走进房间,何晓楼便看着站在门边的苏慎行问,“苏慎行死了?什么时候。”
“一年前。”这个假苏慎行走到桌边坐下,他看着站在房间里的诸人,“坐下来说吧。”
尤双没有说话,他手上的阿宝,从苏慎行进来的那一刻,便一直想往他那儿飞。
苏慎行似乎也注意到了尤双手上的阿宝,“这是寻蛊蝶?”
“你知道?”尤双说着,便坐了下来,他手中一放松,阿宝就煽动着翅膀,落在了苏慎行的肩头。
苏慎行看着肩膀上的阿宝,只觉得非常有趣,“倒是听说过,却是一直没见过。”他伸出手指,阿宝动了下翅膀,飞了过去。苏慎行看着阿宝翅膀上的图案,“这寻蛊蝶也有些似乎已是成蝶?”他伸出手指,把指尖上的阿宝,递还给了尤双,“听说这寻蛊蝶饲养十分不易,成蝶更是稀少。”
尤双看着落回了自己指尖上的阿宝,表情变得和缓了许多,“阿宝是我在后山发现的,当时它和普通蝴蝶差不多,直到后来我瞧见它吞吃蛊虫,才道它便是那书中说的寻蛊蝶。”
何晓楼见这两人聊得开心,原本是不愿打断的,但是他确实想知道苏家大少怎么会死在一年前,而眼前这人又是谁,于是只能打断,“你还没说他为何而死。”
“还能有何原因。”苏慎行摸着手中的扇子,这扇子倒是苏家大少的宝贝,那日他也顺手取了过来,“他性子那样暴虐,平日里没找折腾那些女子,那日一时不查,遣退了那些狗腿,被一少年砸碎了脑袋……我进去的时候,他脑袋已经碎了。”
“那你为何会在那儿?”何晓楼问,“难不成也是和苏大少有仇?”
“我平日甚少踏足中原,自然不是与苏大少有仇。”苏慎行说着把自己手中的扇子,放到了桌上,“我之所以会盯上苏大少,也是因为,我想找的人。”
“你想找谁?”何晓楼问。
“我想找的人,自然也是你们想找的人。”苏慎行道。
何晓楼心中一动,“琴诗?”
苏慎行点头。
提到琴诗,何晓楼便记得今天百花楼里,老鸨说过的话,“今日我们去百花楼,那老鸨对我们说,琴诗已经被一位富商接走……”
苏慎行自然听出了何晓楼话中的怀疑,他笑了出来,“若真是我,我又何必在这儿与你们这般纠缠?”他道,“今日你们去百花楼,想必就是怀疑了这位琴诗姑娘……不过七日前,百花楼的琴诗姑娘就不再接客,三日前,就被一位富商接走了,这富商来历出奇,据说是这琴诗的老相好,后来发达了,找来的。”
“这说辞我不相信,你信吗?”苏慎行问。
何晓楼不言,一边的尤双道,“百花楼里,确实没了这人的踪影。”不过这样说的前提是,蛊虫一定在琴诗的身上。
“你说我肚子里的虫,你认识这条虫子?”何晓楼想了想问道。
“我自然是认得的。”苏慎行的表情柔和了些,“这条虫子,原本就是我的。”
“你的?!”何晓楼一惊。
“这可是那位琴诗姑娘,从我那儿偷走的。”苏慎行看着何晓楼的肚子说,“这蛊名叫□□蛊,每泄一次身,便会大上一分,当完全长大之后,便会破体而出,若不泄身,倒是无害。”
何晓楼只觉得这蛊虫异常奇怪,“这原有什么用处?”
“这原是为了防止别人背叛用的。”苏慎行慢慢道,“这母蛊在女子体内,若男子无故泄身,这蛊虫便会长大一分,若是和母蛊一起……那便是些房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男子可能容纳母蛊?”一直沉默的叶青衣突然道。
苏慎行看了叶青衣一眼,“自然是可以的。”他道。
“你说这是琴诗从你那儿偷走的?”何晓楼问,这琴诗的来历他算是知道的,听风里所有人的来历都要交予首领过目,只是这琴诗进来的时候,他还没加入听风,所以也只是后来,看了一眼她的来历。
当时来看,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但是现在看来,此事恐怕大有蹊跷。
“这事说来话长。”苏慎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