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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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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何晓楼也探不出线索,不过他觉得,时间久了,这两人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
和院子里的人暂时别过之后,何晓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为了不让人怀疑,他让铁牛也进门伺候,“这莫凡看上去可真不像个习武之人。”铁牛一走进房里便说,“而且居然有人带着儿子来万剑山庄。”说到这儿,他看向何晓楼,“你看上那个莫凡了?”
何晓楼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看出来我看上莫凡了?”他又加了句,“莫先生可不是男扮女装。”
“不然你献什么殷勤。”铁牛一脸理所当然,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推断十分正确,他还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何晓楼,“先说好,卖身的事情可不干。”
何晓楼上下打量铁牛五大三粗的身材,接着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快滚。”他说。
铁牛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你这人变得可真快。”
何晓楼冲铁牛勾勾手指。
“什么?”铁牛问。
“有事情和你商量。”何晓楼一本正经地说。
铁牛将信将疑地凑了过去。
“帮我盯着莫凡。”何晓楼刚刚说完,就见铁牛一副——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何晓楼没理他,继续说了下去,“我怀疑莫凡易容了。”
“恩?”铁牛不解。
“其实我是跟踪一个人,才来万剑山庄的。”何晓楼对铁牛说。
“……什么事?”铁牛问,他看着何晓楼,表情十分怀疑。
“传家之物,被小贼盗走。”何晓楼郑重其事地对铁牛说,原本脸上的嬉笑之色已是不在,“这传家之物对我而言十分重要。”
“你怀疑……是莫凡?”铁牛通过何晓楼的话,上下一联系,就得出了结论,“我看莫凡不像偷东西的人。”
何晓楼只是冷笑一声不做回答。
铁牛或许也觉得自己的这话有些蠢,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偷了你什么?”他好奇地问,之所以他觉得莫凡不像偷东西的人,不只是因为那个可笑的理由,实在是那个莫凡看上去虚浮无力,实在不像习武之人。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偷了传家之宝,并且……铁牛看了一下何晓楼,这人看上去还武功高强,先前在崖下何晓楼露出的那一手,就让他知道,这人铁定是个江湖高手。
“这倒不能说。”何晓楼对铁牛道,“而且不是他,是他们。”
“他们?”铁牛问,“你还怀疑……莫贝贝?”他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何晓楼,这人莫不是疯了?无论怎么看,这莫贝贝都是一个幼童,何时幼童也能潜进他人家中,盗取传家之宝?
铁牛觉得何晓楼在拿自己寻开心,但是看了一会儿何晓楼的神色之后,他发现对方并没有开玩笑。
“十日之前,有两个贼人趁着我出门的时候,盗走了我的传家信物,这信物相传可以治疗百病。”何晓楼说。
“什么信物?”铁牛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什么时候江湖上出了这样的宝贝。
“一块玉石。”何晓楼道,“不过治百病也只是谣传,这玉只是普通的玉,不能治疗百病,也没有增长功力。”
铁牛点头,江湖上经常有这种谣传,相传什么东西,可以治疗百病,可以凭空增添一甲子的功力……虽然大多数只是谣传,但是没人能够抵抗这种诱惑,所以自然,这类的宝物,都会被人夺去。
无论真假,先抢来再说。
所以何晓楼说得事情,铁牛心里相信了大半。
“如果不是治疗百病的玉石,你为什么不辞辛苦,特意来万剑山庄找寻?”这也是铁牛的一个疑惑,万剑山庄不好进,光是那一笔铸剑费用就是不小的数字。
“说来也尴尬,只是因为家中之人,数量众多,能够继承家主之位的,也有好几,原先这块玉石就是凭证,现在玉石没了,谁也不服谁……先前我找到探子,说有两人来到万剑山庄,于是便来凑凑运气。”何晓楼随口胡诌。
这倒也是,铁牛点头,有些江湖世家,哪怕商贾之家,都会发生这样的争端……“那两人什么模样?”
“与我一般高大。”何晓楼有些恨恨地说,“那时我出了远门,这两人事先准备了迷药,事后听当时清醒着的人说,身量应该与我差不多,至于长相……这两人倒是一直蒙脸。”
“那你为什么只怀疑莫凡?”铁牛有些疑惑。
“我算算日子,那两个小贼应该是在这个月进庄,而其中一名小贼,那日曾被我的兄长所伤……”所以他怀疑那个乍看之下,不会武功的莫凡,何晓楼的话虽然没有直说,但是意思却已是十分明显,“况且有谁能想到,这一对不会武功的父子,居然是一对小贼?”
铁牛觉得何晓楼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他点点头,豪气的应允,“行,我会帮你注意他的。”
“劳烦铁兄了。”何晓楼道,“只是在外面,估计还得委屈铁兄。”
铁牛点头,毕竟他们两人现下的身份是主仆二人,不过这他不在意,于是和何晓楼又说了一会儿后,铁牛便离开了房间。
铁牛离开之后,何晓楼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有一事他一直好奇,为什么那个伤了邬春金的人,说自己是叶青衣。
假冒叶青衣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况且邬春金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那么伤了他的人,究竟是使了卑鄙手段,还是武功过人呢?
他们和致使叶青衣受伤的人,是否是一伙儿的?
若干念头在何晓楼脑袋里打转了,思考过后,他决定等夜色降临,他去探探莫凡父子。
夜色很快就在何晓楼的期许下降临,由于院子里住了众多江湖之人,何晓楼必须十分小心。
他换上一身隐蔽的衣物,却没有穿上夜行衣,因为如果穿着夜行衣被人抓到,那倒不好解释了。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已经逐渐寂静下来之后,何晓楼从窗户中跃出。
他记得莫凡父子的住处离他们并不算远,小心地在房顶上飞驰,确保自己没发出一点声音后,何晓楼停在了莫凡父子的房顶上。
屏息等待了会儿,何晓楼蹲在房顶上,悄悄地,掀开了一片瓦。
昏黄的光线顿时透了出来。
由于选得位置不错,所以何晓楼能够清楚地看见莫凡父子二人——
“爹爹,我想洗脚。”听声音似乎是莫贝贝。
“自己洗,贝贝。”莫凡在一旁说。
“不嘛,我想要爹爹帮我洗。”莫贝贝在一旁嚷嚷。
正当何晓楼在屋顶上看着毫无动静的莫凡,开始怀疑的时候,莫凡起来,端了一盆水,开始给莫贝贝洗脚。
只见他仔细地用手搓着莫贝贝的脚掌,而莫贝贝十分不老实,不时用脚丫子踩水,溅了莫凡一身。
“莫贝贝。”莫凡喊了声,显然已经动怒。
莫贝贝先是安分了会儿,然后又乱动了起来。
莫凡叹了口气,快速替莫贝贝洗好脚,并且擦了干净,然后把莫贝贝撵上了床。
由于莫贝贝一直坐在床上,有床幔遮掩,所以何晓楼无法看清。
莫凡端起脚盆,似乎准备走出房门倒水——
何晓楼急忙趴在房顶上,然后翻身滚下房顶,轻轻地落在了地上,接着顺势滚入一旁的草丛中。
却哪想窗户突然打开,莫凡居然把洗脚水泼到了窗户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水差一点就泼到了何晓楼的头上,即使如此,他的衣袖上还是被浇到了不少。
等窗户再次关上,何晓楼恨恨地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这时屋子里已没了光亮,应该是刚刚莫凡吹灭了蜡烛,横竖找不出什么线索之后,何晓楼只能回到了自己房里。
刚回房里,何晓楼就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然后用面盆里的水,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子。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何晓楼越发觉得这莫凡应该就是邬春金,刚刚怕就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故意整治自己的。
但是他听说邬春金为人素有洁癖,最厌恶与他人触碰,如若有旁人碰了他,定然是断手的下场,若不是他这般心狠手辣,也不会得了个魔头的名声。
可刚刚莫凡却替莫贝贝洗了脚,难不成,自己真的猜错了?
何晓楼摸着下巴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