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万山 日伞》ReiTa

5、第4章

　　躺在河边的草坪上，山崎享受着难得的休息。因为没有和面包店老板请假的缘故，所以面包店的老板找了新的兼职生，这下好了，就连兼职也没有了呢。唉……还真是没有最倒霉之后更倒霉，是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可是实在不想麻烦新八了，也不想去田中大叔的糕点店帮忙，因为自己去的话，大叔就会按人情给工资，那样老是占大叔的便宜他才不要呢。

　　看着空地的羽毛球场上正在进行的羽毛球赛，山崎稍稍心情好了些，他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打羽毛球了，简直到了酷爱的程度。

　　果然看球赛就能忘记不开心的事呢，这样想着的他开始专心看起球赛来，还时不时做出击球的动作。

　　身旁有人坐下来了，山崎感觉到。于是压抑了半天的激动心情终于能找个人释放了，他大声的说：“你说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太逊了啊！那种球都打不到呢，要是我的话……”边说边侧头的他再看见旁边的人之后，接下来的半句话被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墨镜，耳机，还有万年不变的蓝色系衣服。

　　竟然这样也会碰见！

　　山崎努力保持平静转回头，看着球场。嘴里说：“还真是巧啊，万齐先生。”

　　“是啊。”万齐好像并没有想聊天的样子。

　　于是山崎自觉地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兴致勃勃的看球赛。

　　万齐本来在认真的听歌，可是莫名的感觉到身边的少年浑身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朝气，这是以前在公寓遇见他时所感觉不到的。

　　看球的山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的笑容非常的好看，就像有无尽的能量释放出来，以至于万齐不自觉的转向了侧面，看着少年。

　　“呜哇~果然还是羽毛球赛好看！”山崎在看完球赛后心满意足的发表了自己的心情，转头时却被万齐吓了一跳，他就这么一直望着自己么……

　　“为什么喜欢羽毛球？”

　　“诶？”被万齐突然这么一问，山崎倒是没有想到。

　　“为什么喜欢羽毛球呢？而且在看球赛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万齐平日里严肃的脸，现在，问起这种问题来，显得有些可爱。

　　“因为以前的理想是做个羽毛球国手。”

　　“什么？”

　　“打羽毛球。”山崎做了一个挥拍的动作。

　　“开玩笑么？感觉你的身体……”

　　“我还代表日本去参加过国际比赛呢。”

　　万齐没有说话，显然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那是小学时候的事了呢。”山崎今天的笑容特别多，“代表日本队去外国比赛，这种事情一直记得。那是，总跟自己说，山崎退，就是未来的羽毛球国手！说起来，我们那里的中学，有一个非常棒的球队，只是队服太难看了呢，我接受不了呢！于是考了另一个中学，虽然也有羽毛球队，不过，没有那个有名气。”

　　“干嘛在意队服啊……你像个杆子似的，什么样的队服穿上都差不多吧。”万齐随口说道，但是，他其实已经发现，山崎笑起来，是很有吸引力的呢。

　　听到他这句话，山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跟他说了这么多。真的是一提到羽毛球就收不住。

　　“那为什么没有一直打下去？不会是因为每个学校的队服都很难看吧？”万齐对着山崎问道。

　　山崎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说：“今天已经很晚了，要走了，再见。”说着，站起身向另个方向跑去。

　　“喂！”万齐在后面喊，山崎已经飞快地跑掉了。

　　站在原地，万齐还望着山崎消失的方向。他提起羽毛球那喜悦的样子，居然有些感动他。

　　想起来，这不是和自己喜爱音乐的感觉是一样的么？

　　在家里躺着像要随时发霉似的，一直都没有如此清闲的山崎，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是不舒服。
　　他翻了翻日历，发觉不知不觉的已经被开除了一个礼拜了，这个礼拜他也不是没有去找事情做。不过也不知道是是不是霉运还没有抛弃他，竟然每次都会因为一些小事被拒绝。
　　“啊~真是沮丧啊，话说当初真应该好好念书的啊。”他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正好看见角落的羽毛球拍。
　　已经很久有没有碰那副拍子了，大概积满了灰尘吧，他想。
　　没由来得又有些伤感，记忆里还有小时候赢得比赛庆祝欢呼的场景，可是现在……望了望空空的房间，山崎撇了撇嘴角。
　　还真是……失去了一切了啊……
　　正在他出神之际，身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也没看，只是胡乱从被单里摸出手机，按下通话键，放在耳侧。
　　“莫西莫西~请问你是谁？”
　　“嗯……我是土方十四郎，还记得么？”沙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有些性感。
　　嗯？！一个激灵，山崎一下坐直了身子，“土方先生？！”
　　“嗯，是我。”
　　“土方现身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的？”山崎不解的问。
　　“额，是这样，上次把昏倒的你带回警局之后，想找你的家人把你接回去的，所以拿过了你的手机。”
　　“这样啊……呐土方先生打电话过来时有什么是找我呢？”
　　完全没有注意到土方语言中的漏洞，山崎接着问了下去。
　　“那个……那天你不是说你没有工作了么，我是不能让你来当警】察啦，你也知道，做**的话起码要从警校毕业。”稍微顿了顿，有清喉咙的声音“不过，我可以让你做我的线人，是类似监察样的职务。”
　　线人？！山崎觉得土方是不是在开玩笑呢，他什么都不会怎么可以做这个呢。
　　"土方先生……你不会是在说笑吧，其实那天说要做【警】察的事不用在意啦，我就是开玩笑的。”
　　“不是哟，我是认真考虑之后才问你的，我正好差一个线人，需要的就是17、8岁的少年，看上去没什么心机很单纯的，你正好合适。老实说，那些有经验的家伙反而看上去就会感觉到很精明的样子，那样的话是容易被人察觉出来的。”
　　“可是……”
　　“我知道突然让人做这个是不太好接受，不然你考虑考虑再答复我吧。”
　　土方的声音听上去真的很诚挚，但是山崎还是犹豫，因为他知道这个职业还是很危险的，说老实话，他还是不想在没撑到那个人回来就挂掉的啊。虽说没有工作也很令人困扰，可是要拿性命换取的工作的话，他还是不想尝试的。确定心意的他对着话筒说：“对不起，土方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了，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工作，真是对不起了。”
　　“这样么……”难言的失望的声音，不过下一秒就被平常严肃的声音所掩饰住，“那好吧，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还是可以找我的哦，就打这个号码就行。”
　　“嗯！谢谢您。”
　　挂掉电话之后，山崎将手机塞在了枕头下面，没精打采的趴在床上。
　　自己这是拒绝了土方先生的好意了吧，真是无情呢，明明是救命恩人，还为自己张罗工作的事。结果竟然一口就回绝了，连让我在考虑考虑这种场面话都没说。
　　真是差劲啊……自己……
　　山崎闭上眼睛，用被子捂住了头。
　　可是，不想出意外啊。
　　想就这样，平平凡凡的生活。
　　然后……等着他回来。

　　泡面散发着腾腾的热气，山崎打开小锅的盖子，双手在胸前合十，筷子架在拇指上。

　　“我要开动咯！”

　　吃面的时候会响起呼噜呼噜的声音，山崎快速的吃掉了泡面。“好吃~”像是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似的，他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然后顺势仰躺在了地板上。

　　嗯~吃跑了就是有力气啊~等下再出去找找工作好了。山崎想。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是新八打来的。

　　不会是新八发现我被炒鱿鱼了的事吧！山崎心里一惊，不过还是按下了通话键。深吸一口气，他精良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

　　“新八。你……”

　　结果他还没说完，就听到另一头传来新八紧张又急切的声音。

　　“小退！姐姐被人抓走了！”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新八的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

　　山崎推开门，发现房间里面一片狼藉，明显是被人乱翻过的。

　　新八正缩在墙角，抱着双膝将头深深的埋在膝间。

　　“我来了。”山崎小心走到新八跟前，蹲了下来，轻声说道。

　　可是新八像没听见的似的，并没有抬头。

　　“新八，我来了哟。”山崎只知道新八的姐姐被人抓走了，其余的新八并没有在电话里和他说。

　　不过他是能体会新八的心情的，因为他知道新八的父亲在新八还比较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还留下了欠下了债务的公司给他们两个。这些年过得有多么不容易，而阿妙姐又为了新八和那个公司付出了多少，他不止一次地听新八和他说起。

　　在新八的心目中，这个姐姐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发生什么事了？”山崎用双手轻轻地将新八环起，把头靠在新八的肩上，在他耳边说“不说话的话，我只能这样安慰你然后什么也做不了了哦。”

　　“姐姐……”新八转过头，没有看山崎，“她个笨蛋，竟然为了保护混蛋老爸留下来的公司，同意去高利贷开设的夜店工作。”

　　“阿妙姐她……”

　　“是笨蛋那！那种公司有什么好守护的啊！明明那么辛苦，明明已经撑不下去了啊……她那种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是穿着漂亮衣服化着美美的妆出门和男朋友约会吧！可是她呢，把时间统统都花在这个公司上，为了筹钱，她什么事都肯做。”

　　肩膀在颤抖……

　　“不管不就好了么……真是笨蛋呐……和老爸一样的笨蛋。可是，我好喜欢这样的老姐啊，想到要是他遭到了什么不测，我就会感到比自己死掉还难受啊。”

　　听完新八的话，山崎慢慢松开手，然后捧起新八的脸将他转向自己。他认真地看着新八，发现新八的脸布满了泪水。摘了平日里带着的眼镜，新八露出清秀的面庞，而此刻，红着眼眶和鼻子的他看起来尤为可怜。

　　“既然是心爱的姐姐有危险，那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就她哦。”

　　“不行！”新八突然没了刚才伤心的样子，“那群高利贷的后台老板势力很大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救出老姐。而且……我答应老姐了，说好绝对不会去冒险的。”

　　新八越说头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山崎皱着眉头，心里为了新八和阿妙的遭遇感到难过。可是他也知道新八说的是事实，凭他和新八两个人去的话，肯定不进就不出阿妙，还会白白的送死。

　　可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阿妙姐去干那种职业，新八这么伤心么？他不想啊。

　　‘铃铃铃！’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山崎拿出手机心烦的想要挂断，却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眼睛一亮。

　　“新八！阿妙姐有救了！”

　　山崎一只手举起手机给新八看，另一只用力的摇晃着他的手臂，兴奋地对他说道。

　　新八被晃得有些头晕，恍惚间看到手机屏上‘土方先生’四个字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