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佳期十年融》纳兰小贼

16、第 16 章

　　试着找回自己因为冻得不行的声音，深深呼吸了一下，抑制住自己要挂断电话的冲动，说：“请问陈嘉奇在吗？”
　　对面的女生说：“奥，你找骑士嗷，请等一下。”邻蓉刚想张口说我找的不是骑士，就通道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骑士，骑士，你电话啦，快来接…你真是的吔，竟然公器私用，下次自己买一个电话啦，真是的。”
　　邻蓉听着对面传来的一声：“喂，谁呀？”
　　听着这声音属于男生特有的粗狂的声线，算不上温柔，邻蓉却如此庆幸：“陈嘉奇，是我，yetta，怎么你还把这个号码是其他女生在用么？”才说完话，邻蓉就后悔了，这话她似乎没什么资格说。好在嘉奇也没在意，听着这两个多月来，一直期待打来的电话，最近都觉得心灰意冷了，却突然给了自己巨大的惊喜：“嗷嗷，没有，这手机是公司给配的，平时只做公式联络用，我怕你联系不到我，就留了这个电话号码。”话虽是这样说，却从来没有想过邻蓉为何要给他打电话。邻蓉没有多做在意，开口说：“今天是平安夜嘛，就想和你说声圣诞快乐。”
　　“恩，圣诞快乐。”
　　……
　　这个电话不知道打了多久，一直到电话卡没有了钱，邻蓉才挂了电话，跺了跺已经冻麻了的脚，转身向公寓走去。

　　转眼便已是元旦前夕，还有两周就已经是期末考试了，学校里每个人都紧张复习着，就连平时爱玩的人都向邻蓉和乐乐借了笔记准备紧张的复习考试了。邻蓉也忙着复习，今日无意中竟然发现自己一直穿的一件外套的扣子不见了，大概是掉到哪里去了吧，从自习室出来时已经十点半了，绕过小树林，又过了平时热闹异常如今冷冷清清的广场，才走到寝室的楼下，却发现楼下停着一辆异常熟悉的车，这个时候车上的男子走了下来：“蓉丫头最近生活怎么样，有没有想小叔叔啊，小叔叔可是有两个礼拜没见你了呢。”
　　“小叔叔，你怎么来了？”邻蓉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已经三十多岁了，在官场也这么多年了，没有向他人那样长出啤酒肚，却是清瘦得很，这个小叔叔还真是厚脸皮，真的以为她不怪他啊，居然还像平时一样这么待她，真以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强啊。
　　“那个，丫头啊，这个啊，明天是元旦吧，你要不要回家看看，大哥可一直盼着你回去呢，还有你爷爷，奶奶怎么样你也要回家过年啊，现在先回家吧，适应适应情况，好不好。”小叔叔这个人说话一遇到什么事情，说话就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样子。
　　小叔叔说的是对的，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回去吧，这两个月的别扭应该也够了，邻蓉点了点头：“我上去和寝室里的人说一声，小叔叔你等我一下。”
　　小叔叔马上高兴地说：“好好，我等你啊。”

　　邻蓉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喧嚷的人群声也渐渐消失不见，只有前几日下过的大雪在为窗外的景色增添了一抹白色，这上上下下的白色看过去，就连枝干的深深浅浅的颜色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在走过眼前掠过长长的杨树道路之后，车子也终于停了下来，可是没过多久车子又开始启动了，在车子启动后，邻蓉从车窗看过去的景色便是有一名军人挺拔的站在一旁，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人脸，再次引入眼帘的便是一幢幢高高矮矮的房子了，没过多久车子便在假山流水前面停了下来。小叔叔从前门下来，给邻蓉打开车门说着：“我的公主欢迎你回来。”
　　邻蓉下了车，看到的便是假山流水，旁边还有两排高大的乔树，可是却不见门在哪里，收回打量的视线，由着小叔叔带着走过假山旁，绕过高大的树木，便看见一处空院子，院子里还有一个石桌子，已经被积雪覆盖了，旁边的是凳子倒是有被什么东西划过而留下的或深或浅的洼痕，距离石凳一米左右的样子有一棵高大的树木，粗壮的树干估计要两个邻蓉才能抱得过来，从这棵古树上伸出一只比寻常树木还要粗的支杆，被人用绳子做了秋千，如今的秋千被绳子悬挂在半空中，动也不能动真是可怜，秋千真的是很悲伤的一种娱乐设施吧，如果要飞还一定要借助外力，在没有人的时候却只能孤零零的吊在半空中，没有人理它就只能永远那个样子，在没有人要它的时候，还要遭受被拆除的命运。与石凳相对的另外一面便是被竹竿搭起的架子。还有因寒冷的气候而枯死的枝叶也已经被积雪覆盖，只能看出深棕色的已经没有生气的叶子，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些看似已经没有生气的东西来年的春天却又能枝繁叶茂呢。
　　不是电视里那种可以让两辆车并排驶入的大铁门，却是家里平常使用的小门，门的旁边是被不算厚重的窗帘遮挡住的室内的灯光，看样子应该是那种大大的落地窗。在来不及细看，门就已经被打开了，小叔叔看到来人喊了一声：“李妈，你看我带谁回来了？”
　　邻蓉从旁边走出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已经半花白的头发，穿着黑色的薄毛衣，及耳的短发显得很是干练，邻蓉就跟着小叔叔喊了一句：“李奶奶。”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弄的邻蓉只是一进屋便感觉到一股热浪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透过细胞再到组织，弄得全身都没那么冷了，就连手心都开始微微出汗了。
　　“哎呦，我的小公主啊，你可回来了，小姐肯定高兴坏了，”话未说完，就转身边走边向里面嚷嚷“小姐，小姐，姑爷，姑爷，你们看谁回来了，哎呦，长得真是好看，比定渊拿回来的照片好看多了，不愧是我家的公主，小姐，小姐……”
　　小叔叔笑着带着邻蓉往里走，看得出来，今天小叔叔也很高兴，嘴角都快要贴到耳朵上去了，邻蓉只装作没看见，低头跟着小叔叔走，书本上描写得多，其实也就没几步就到客厅了，客厅里没有人就连电视都是关着的，只见楼梯上下来一人远山眉，瓜子脸，额上有两道很深的皱纹，眼角也有了两条鱼尾纹，虽然有些年老，可是依然风韵犹存，旁边抚着她的就是李奶奶，这让邻蓉更加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更何况还有小叔叔的那句“妈。”
　　于是邻蓉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喊了一声：“奶奶。”无怪乎她，根本就没有在一起生活过怎么可能有感情，可是很奇怪，见到哥哥的时候那种感觉即使以前从未见过面，也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哥哥，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奇怪。
　　而就是这一样的声奶奶，也让老人留下了泪水。喃喃的说着：“好好，回来就好，奶奶的好孙女哟。”说着还伸手抱住了邻蓉。邻蓉没有说话只是任由老人抱住了她，现在在邻蓉的眼里这个被她换做奶奶的人也不过是一个丢失了孙女的可怜的老人而已。
　　“奶奶，不哭了，哭多了伤神，咱们到沙发上坐着去啊。”邻蓉感觉得到老人的手很用力的抓住自己的手，好像轻轻一松手邻蓉就会跑了一样。
　　老人这才想起来：“对对，我们坐着去，我家蓉丫头这么晚过来肯定累着了，哎呦，怎么这么瘦啊，来来，白儿，快去给邻蓉做碗那个那个什么粥来着，我家丫头最喜欢吃的那个。”
　　“小姐，是皮蛋瘦肉粥，我这就去做，家里什么都有。小小小姐啊，你以后想吃什么和我说，李妈我啊什么都会做。”前半句对着潘贤玲说的，后半句却是对着邻蓉说的。
　　小叔叔一听说这话就笑了：“我说李妈啊，什么小小小姐啊，这都什么称呼啊，还对邻蓉说是李妈，是您降了一辈儿，还是邻蓉升了一辈儿啊。”从远处的厨房却回了一句：“我高兴行不行啊。”
　　这时就连潘奶奶也高兴的说：“对对，今儿邻蓉回来我高兴，叫什么都行，咱们呀不着急，只要邻蓉回来叫什么都行。”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天才知道原来现在家里根本就没有人，老爷子和大儿子都还在外面没有回来，而邻蓉的母亲却是因为明天全军去的文艺演出而在今晚进行最后一次彩排是因到现在也没回来，就连哥哥也在学校没有回来也没说因为什么但是要到寒假才会回来，而老二和老三一家和他们即住在一起却又没有住在一起。一开始听说邻蓉还不太明白，后来才知道原来和这里相连的还有两栋房子，后来看了景致邻蓉才觉得设计的确实巧妙。老二家的倒是在家，只是邻蓉说太晚了，二婶现在应该已经睡了，等明天再说吧。于是这句话更得老人家的喜欢。
　　邻蓉回到房间后，看着自己儿时喜欢的装饰如今真实地摆在了自己的眼前，真的是五味杂陈，这全是按照小时候的自己装饰的，那个时候只和小叔叔说过一次却没想到小叔叔竟然都记住了，而这个家竟然也全都知道，看了看时间，在没欣赏什么，就准备洗洗睡了，却发现原来自己的房间里竟然就有专门准备的浴室，以前在林家，只有主卧有一个独立洗漱间，自己和弟弟却要使用客厅相连的那个卫生间，这应该还只是最肤浅的转变吧，打开衣柜准备拿睡衣，看着里面的衣服邻蓉真的是没话说了，光睡衣就有十几件，挑了一件自己喜欢的，又拿了内衣才去洗澡，洗澡后躺在床上，却开始无法入睡，想着晚上发生的一切，开始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