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rion-heaven》复-裂

2、chapter、1

　　我记得承影和我说过，让非尘见到拉手是她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
　　没错，非尘就是那个“青涩”的少年的名字。
　　那天，拉手还未进门，要货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声音中不自觉流露出的魅惑就像泡在红酒中的罂粟。
　　也就是那一声，引得非尘回眸，惊住。
　　你也知道，拉手是个puppeteer。所以他的气质很特别。这样说你可能理解不了，打个比方吧，他是puppet世界的王。这个比喻可以从两个方面解释。首先，他是王。王者的气质。或者具体一点，另一个世界的王者的气质。当然，他不是昏君，也不是什么开明贤主，但他是这个世界绝对的主宰者。万千的puppet，他从不把它们当成生命，它们，不过是他最好的玩具，不只是他的，他也把它们卖给别的“人”。但所有玩具都被他在神经中枢上烙下了深深的刻印，却也因此，他的puppet在市场中质量最优。
　　我曾见过他的puppet，那种绝望空洞的却充满了诱人犯罪的魅力的眼神，连我看了都心惊。那果然已不是一个人能有的神情了，就和拉手用硅胶做的那些真正的puppet一样，没有完整的灵魂，或者说，是灵魂中那些不适合puppet的部分被扯下，扔掉了，只留下奴性与欲望的成分。但也就是这种变态的puppet，让地面上那些所谓的权贵，显赫，为之痴狂。
　　这也是在Beauty待过的后遗症吧，毕竟，Beauty，就是整个carrion的缩影，不把人当人看，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游戏，你玩弄着别人，别人玩弄着你，没有谁是真正的玩家，也没有谁是真正的玩物，就像最可悲的蝼蚁有时也会欺负欺负更小更可怜的东西，最有力量的人类也不过是上帝一幕剧的演员一样。拉手不像承影那样成熟点了才进Beauty，他和我一样，是从小在那里长大的，所以看得更清，也更扭曲。
　　我问过拉手，他是怎么把活生生的人调教成puppet的，当时他很凉地笑笑，只说了一句：“我让他们每人为我演了一场戏而已。”
　　啊抱歉，不自觉又扯远了，回到刚才的故事上来。
　　承影说，她看到非尘看拉手的第一眼时就该把那个小孩给杀了。
　　——只因那一眼，太惊艳。
　　只可惜当时她尚稚嫩，看不透，而说这话时，却也再无力杀他了。
　　从拉手进店起，非尘的眼就没从他身上移开一分一毫，直到拉手被看得不耐烦了，折着刚拿到的软银细鞭抬起非尘的下巴，不经意的问：“喂，小鬼，你凭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你来承影这里是干什么的？要是来诱拐承影的，小心我把你当娈童卖了。”
　　他突然认证的答我来交易。
　　其实从看到拉手的那一刻起，非尘就真的非尘，而不再是那个青涩幼稚的小男孩了。黑紫色魅力而危险的光从破掉的壳里柔和却坚决地溢出。那种带有强气场的成熟老练挣脱了束缚，就在拉手不小心敲破壳的一瞬，完全判若两人。
　　“我要一个人偶，完全属于我的人偶。忠心耿耿，心心念念的都是我的人偶。灵魂上烙着属于我的印记，思维运转是为了讨我欢心，眼睛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声音只为我而歌唱血液流转是为了给我温暖，美丽的躯体只为了我的欲望；心脏里全是对我的渴求，脑浆里全是我的影像；呼吸是为了我，吃饭是为了我，每一个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我，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为我而存在！”
　　说完这一切的时候，他眼里的光亮如午时的太阳。
　　就仿佛，为了这样一个人偶，他可以将这个世界都焚为灰烬。
　　拉手听完却异常安静，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他问：“你拿什么换？”
　　他答：“鸽血红宝石。”
　　看了那颗宝石的成色，拉手就带着非尘去了他的店里——lie。
　　走的时候，拉手意外的沉默，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这都是那天拉手走后，不安的承影来Rest告诉我的。
　　她说拉手之所以会那样，一定是已经感到了什么。
　　她说那个孩子的独占欲强的吓人。
　　她说安息你帮我占卜一下好不好？
　　我占卜，正位的死神，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