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木丰

16、仇人相见，把刀相向（中）

　　于是，
　　喻紫叶走到离对方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大摇大摆的找好地方，摆好姿势。
　　然后旋转180°，腾空屈膝，右脚后退，在空中旋转180，同时左腿横踢对方腹部，完成一次快速的旋风踢，马上接着另一个更快速的旋风踢，然后又是180度旋转，同时右腿后抬高到人的高度，脚掌踢向对方的脸颊，最后右脚落地，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旋风接后旋踢。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喻紫叶拉起倒在地上徐英，左腿屈膝顶向对方腹部，小腿弹出击打对方腹部，在对方疼痛弯腰的时候，左腿从从方和自己中间的空隙绕过，转到对方身后腿从对方臀后抬起，用力下劈其背部，结果可想而知，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面朝下趴在地上了。
　　喻紫叶很满意自己的动作，向戚二比了个V的手势，扶起戚二惊掉的下巴，努嘴示意戚二看趴在地上的女人。
　　“我们跑吧。”
　　于是二人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溜之大吉了。
　　跑，
　　你说，
　　风拂过，
　　带着麦香，
　　你这样张扬，
　　我快乐的女孩，
　　秋日艳阳恰似火，
　　却不及你颊边红晕，
　　娇媚宛如风之仙子。
　　后来的后来，戚二于千千万人之中，寻找那个最初令他心动的女孩，无果，他就会在山中仰望朝阳，拥抱风和朝露，泪流满面。他想说，就这样吧，花开两边，各自绽放。可是，不行，再没有人，绽放的笑容，能抵得过朝阳的光华。再没有人，怀着叫朝阳的他的孩子。
　　以后的事不是可以预料的，此时的事却正在发生着。
　　喻紫叶终于再也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脸颊带着刚运动后的红晕，唇边却似幸灾乐祸的笑容，带着一分痞气，两分率性，三分随意，四分阳光，背后是火红的朝阳，戚二陶醉于此刻的美景。
　　可是美景终于要被打破了。
　　“扑哧，哈哈，我忍不住了，哈哈，你看到没，刚才那女人都没反应过来，一脸鼻血的呆样，不知道我的下劈够不够力道，指摔个狗吃屎太便宜她了，一定要掉颗门牙。哎，你说是不是呀？”
　　“丫头，这样做不好。你@#@#”戚二也终于回味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
　　喻紫叶的一个“哦”字结束了戚二的教导。戚二看着喻紫叶一脸的木然，知道她不愿意听，叹了一口气，又道：“丫头，我们回去看看。”
　　“不去。”
　　“刚才走的时候她还趴在那没起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去”
　　“你把人踢成那样，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去道歉。”戚二一脸严肃的道，仿佛喻紫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
　　“@#$^”戚二巴拉巴拉的讲道理。
　　“·······”喻紫叶继续沉默。
　　最后无法，戚二只得强拉着喻紫叶往回走。喻紫叶想甩开他，可他的手越握越紧，手腕被捏的生疼，她知道今天的事没有自己说不的权利。她抬头盯着，眼神无波无澜，没有倔强没有愤怒，只是那样地盯着他，可他却不由得开始发慌，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对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自、己、会、走。”接着她低头认真的掰开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掰，戚二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只是感觉心空空的。
　　最后喻紫叶甩开戚二的手，独自往回走，戚二只得在后面跟着。
　　不一会儿，两人就回到了事发地点。
　　此时，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正拉着一个白发老人嚎啕大哭，哭诉她女儿多凄惨，哭诉喻紫叶的种种劣迹，就好像她当时在场似的。
　　戚大在一旁站着，面色铁青，看到喻紫叶，便喝道：“过来。”
　　戚大无疑是很有威压的，他一吼，喻紫叶就一哆嗦，顿时腿就软了。可是喻紫叶努力的控制面部表情，任何时候，面对他们，她都不想露怯，于是她面无表情稳步走向戚大。
　　后来喻紫叶补足在戚家的记忆时，在日记本中这样写道：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害怕，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疯狂的叫嚣着颤抖着，可她只能无动于衷，对于一切的一切。它不强势，但却是她仅有的——保护色。
　　在喻紫叶走近时，戚大把她拉到身边，教训道：“道歉。”
　　“对不起。”
　　“不是对我。”
　　“徐英，对不起。”
　　“就这么小的声音？”
　　“徐英，对不起。”
　　喻紫叶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尖利，她觉得自己歇斯底里了。
　　喻紫叶的这一声几乎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个哭泣的中年女人更尖叫着扑向她，而周围所有的人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哪里，不躲不闪，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接受并忍受。
　　中年女人最终是没有扑向她，那个白发老人制止了她。
　　“我女儿可怜呢，不明不白的被打成这样，五叔公你可要替我家英子做主啊，要不然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怎么过，他爹，当初我怎么说来着，叫你不要去，不要去，可你偏偏被哄骗的鬼迷了心窍，去······”
　　“住嘴，说出来我都臊得慌，当初要不是看你家和戚家孤儿寡母的，才不忍心赶你们走，你现在还提那事干什么。”
　　说完，又向戚大喝道：“龙小子，当初你爹干了什么你大概知道点吧，当年看在你们孤儿寡母的份上，你娘又明事理，才没把你们赶出村。现在是怎么了，家里没个老人管着开始翻天了？”
　　“太叔公，是她不懂事，这事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教训她，绝不再惹事。刚才她也道歉了，您看？”
　　“哎，这作死的爹娘，养了孩子又不教。现在这世道，老子娘死了，孩子就没人管了，净闹事。”
　　戚大被噎的没话说，总不能说“我爹妈死前教过我事理。”
　　那头，中年妇女也不敢在闹了，只得嘤嘤的哭，哭的人心烦。
　　“那孩子也命不好，短命的爹娘死了到是干净了，留下的闺女没人教养，被黑心的亲戚卖掉。可是，既然到了你家了，就该你管着，该打该骂的该管教的，你也不要手软。”
　　戚大也不反驳连声称是。
　　你说喻紫叶干什么的，被人说“死了爹娘”也能忍？
　　第一次，这死老头说“老子娘死了。”因为老头方言中且口齿不清，喻紫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暗自想：不是说我不是说我。连带着把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
　　第二次，这死老头居然指着她说她“短命爹娘”，还叫戚大打她，怎么也忍不得了。
　　“太叔公，我爸爸妈妈活得好好的，他们也教了我怎么做人。”她很平静的叙述道，“所以，我不允许您那样说我的父母，他们是称职的父母，他们会长命百岁。”
　　“为了证明我父母有好好的教导我，我会证明徐英她该打。我知道您在这个村里里很受人尊敬，一定会很公正的评判这件事，到时候您说我有错，我也认了。”
　　“打人还有理了，看看把我家英子打的，叔公，您一定要个我们做主啊·······”徐寡妇还在一边哭闹。
　　喻紫叶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太叔公。
　　“就看在你叫我一声太叔公的份上，我就听听你怎么说。”
　　“首先，人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想必您还不知道，前天早晨，徐英和另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女人，突然出现，对着我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您看，我着身上到处是伤，最严重的是头部，就后脑那块伤，今天还在往外渗血，这事阿福妈都看见了。本来我也不想惹事，也没想怎么样，大家邻里邻居的，还不行有个小矛盾,就把这件事瞒了下来，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大家都看见了，是她挑衅我，说的那话，句句往我身上泼脏水，任她这么说，我以后还要不要脸了？
　　其次，您给我评评理，她说戚家是‘淫窝’，这我可没瞎说，大家都听见了。您说说，好人家的姑娘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经姑娘又哪知道这些。除非，她自己就是个□□的女人。”
　　“你胡说，你自己是个破鞋，别赖我家英子。”说着扑向喻紫叶要打。
　　“请您听我说完可以吗，到时候看大家怎么说，我都认，就是把我吊在村头的树上打死，我也绝不二话。”
　　喻紫叶一边躲着，一边说道。戚二倒抽了一口气，想制止已是来不及了。
　　“好，你说。徐寡妇，过来。”太叔公呵斥住徐寡妇，此时徐寡妇也有些心虚，梗着脖子到“别在这胡咧咧，拿出凭证来。”
　　“好，那我就给你证据。证据就是她这件裙子。”手指向徐英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