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
“嗯，你好好看电视或者做作业”，赵广林摸摸女儿的头风风火火的又走了。
赵欣然自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蜷的小小的，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已经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和妈妈好好的生活下去，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她现在只是期望着爸爸能带回一个健康的妈妈，其他的她都不在乎了...
可是谁说的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等爸爸进门的一瞬间赵欣然才是彻底的绝望了，那些哲人说过的话全是放屁！
“欣然，你给爸爸收拾一下屋子吧，今天我先留下...”李心如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从被带进精神科的一刻开始她就没有停止过挣扎，自己的胳膊上已经出现了几处很显眼的伤口，他担心女儿看见妈妈这样会害怕，而且李心如这个样子自己也实在是不放心。
欣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顺从爸爸的吩咐，开始收拾屋子，出来时爸爸已经叫好了外卖，可是妈妈说什么都不肯吃，爸爸就陪着妈妈，她端起自己的那份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填，完全不知道什么滋味...
等到睡觉时她看见爸爸的房间里暗着灯，就去了妈妈房门外，门并没有关，她看见爸爸就静静的坐在妈妈的床边，不用想也是妈妈哭着闹着不肯睡觉，爸爸在身边她才开始睡的。
爸爸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赵欣然在门外站了很久，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她看见爸爸把脸埋在了手里，肩膀一颤一颤的，明显是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她突然想起了周助也曾这样哭过...
对了，周助，爸爸会这样是不是想到了周助妈妈？
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和周助不可能了，她还没来得及和周助讲明白就好像已经什么都不可能了...
“欣然？”
“啊？你叫我？”
赵辰枫无奈，“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怎么了？有...心事？”
“啊...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赵辰枫也不多问，“你情绪不好有几天了，反正你记住如果你想说，我可以听...”打了个手势他就出去了。
赵欣然苦笑了一下，自己确实好多心事，从来都没和别人说过，真的很难受...
上课时赵辰枫传过一张小纸条，“生日快乐！”赵欣然猛然回头，只对了个口型，“你怎么知道的？”
又传过来一张，“一不小心看见了你的身份证，嘿嘿，请客不？”
“地摊，OK？”赵欣然可没什么心思过生日，随意应付了一句，可是一转眼纸条又传了回来，“成交！”
于是就着不是很西北的西北风，两个穿着校服的孩子在路边摊坐着哆嗦，高三生晚自习下课本来就晚，他们两个都住宿，赵欣然家里有没有什么人管所以无所顾忌，“你妈妈不会担心？”
赵辰枫耸耸肩，“没事儿，我们又不是女孩子家家的，没那么娇贵，只要你家里不担心。”
“你说呢？”赵欣然无所谓的笑笑，从开始到现在，她对赵辰枫唯一没有隐瞒的就是家里真的没有人管她，现在妈妈病着，基本一直在医院，“喝点儿酒吧，暖和暖和...”她一边搓手一边说道。
“你还能喝酒啊？”
“试试呗，啤的，老板！四瓶啤的！”她回头招呼老板。
“哎别别，老板，两瓶两瓶...”赵辰枫只是看她这两天不开心，想带她出来散散心，可不愿意这么晚再招惹麻烦，“你要那么多干嘛？醉了我可不认识你。”
“你不知道，我能喝着呢！小时候家里没别人，我就偷偷地喝我爸的，我爸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酒量就练出来了。”
那时候的赵欣然偷偷喝爸爸藏着的酒，想着爸爸发现后起码会因为担心自己多回次家，于是就一直偷偷地喝，可是从来没想过爸爸发现不了会怎么样，就这么着爸爸会记得次数没见多，自己的酒量倒是练出来了。
“这么的吧，你今天大寿也没有蛋糕，就碰碰杯代表一下好了！”
赵辰枫提议却被赵欣然一口拒绝了，“碰什么杯啊？”她狡黠的一笑，“碰瓶！”
赵辰枫也不想啰啰嗦嗦的，两个人举起酒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风凉话，回过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着五个空瓶子了。
“不能喝了不能喝了！”他没想到一不留神就喝了这么多，本来是出来放松的，一口东西都没吃净喝了，明天还要上课醉了可怎么是好？赶紧抢下赵欣然手里的酒瓶，“老板结账！”
“干嘛结账呀！赵辰枫我还没喝完呢！”她眼睁睁地看着手里那瓶酒被赵辰枫不客气的倒掉了，“哎你干嘛呀！浪费啊你！”
赵辰枫皱眉，这丫头喝这么多倒是清醒得很呢，“回家回家！”
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脚下也是轻飘飘的了，“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不是说了吗我酒量好着呢！”赵辰枫看她饶是嘴硬，走路却也是晃晃悠悠的了，赶紧结了帐扶着赵欣然往外走。
赵欣然别扭的嘟着嘴，还一句半句的说着什么谁也听不懂的话，赵辰枫想着今晚上真是不应该出来玩，这副样子怎么回家啊，他拍着赵欣然的脸，“嗨嗨嗨，清醒一下啊，不然我给你浇凉水了啊！”
“干嘛啊干嘛啊你...你...”还没说完她一下子推开赵辰枫歪歪斜斜的跑到了路边吐了起来，这一吐不要紧，晚上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恨不得连苦水都吐了出来，心里难受胃里也难受，疼痛使她清醒了许多，可是主观上她并不想要清醒，赵辰枫看她明明吐不出来还弯着腰干呕着，很可怜的样子，想要去扶她，赵欣然这个人心里难受时从来不想要别人知道，以前觉得自己受了苦已经很伤心了，凭什么还要说出来让不相干的人看笑话，她觉得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只有那个人也经历了同样的苦楚才会真的感同身受，否则无论怎样都是胡扯。
她别扭的甩开赵辰枫想要拉住她的胳膊，“别...你别碰我”，她抬起头用很小的声音说着，“赵辰枫，你让我自己回家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