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新新，一个高中生早恋是不对的。”尹畅对我说。
“好吧，你可以去找我的班主任，让他找我谈话。”我说。
尹畅笑了，笑得很开朗，他就是我的班主任，也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我今年刚刚上高一，他教我的数学课，他很年轻，但他的工作成绩却不亚于任何人，因为他具有任何年轻人都无法比拟的成熟和沉稳，而平时生活中的他也有充满活力的一面，他快乐美好的青春并没有随着工作而从他的身边流走。可我是一个极其厌恶学习数学的学生，我曾经想过放弃，是他给我无限的鼓励和支持才使我有勇气继续面对可怜的成绩，有勇气接受父母给我的压力。
此刻，我们正坐在海边，他和我一样，喜欢汹涌澎湃的大海，喜欢柔软而细腻的沙滩，喜欢海浪拍打脚面时的凉爽，也喜欢海风拂面时的清新。
我靠在他温暖而宽大结实的肩膀上，手指在玩弄他的衣角，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试图用力地捏，当我感觉有些痛的时候便马上抽回了手。他又笑了，笑得很坏，也很顽皮，像一个大男孩。他轻轻地吻我的额头，如同蜻蜓点水。
很少有这样轻松的时光，平时被学业重压的我这时觉得很疲惫。他的呼吸吹着我脸，痒痒的，柔柔的，不知不觉中，我在他的臂湾里沉沉地睡去了，一切的负担与孤独在一瞬间仿佛都距离我好远。只要有他，我永远都不会寂寞，我曾经很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在想，他一定是我以后的依靠，因为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给我这样的感觉，抛开一切的不愉快，毫无怀疑地去信赖一个人，就连我自己都不是自己的守护神，而他是。
有他在，我的梦境里全都是美丽。当我醒来时，我正靠在他的怀里，身上披着他的衣服，但还是能感觉到凉风地侵袭，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们的手心里才才会有一些温度和潮湿，如同彼此相依为命。我内心有很多不知应该怎样表达的感动，我仿佛看到了两颗心碰撞出的火花，明亮而炽热。他还不知道我已经醒了，可是我的眼眶里已经有些湿润了，最终被海风吹干了。
我松开了他的手，抓起衣服想要还给他。
“别动，现在被风吹到很容易感冒的。”尹畅说。
我看着海水，海似乎没有对岸一样。
“我睡了多长时间？”我问。
“很长时间了，你怎么会那么困，累了吗？”尹畅说。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他抱紧我，我想，他是担心我会冷，可是，我也分明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我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他一定很单薄了。
“你冷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可他还在颤抖，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忽略的。
我拿起衣服还给他，站了起来。他向我伸出一只手，一脸懒惰的样子，我则装出更懒惰的样子，去拉他。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他突然用力地把我向下拉，我坐在地上，他看着我，想却没有笑，一副滑稽的表情使我忍俊不禁，我肆无忌惮地大笑，他只看着我，无奈地叹气。他说，我的笑声很是清脆，我假装不屑一顾地看他，心里满是甜蜜。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甜蜜。
我是一个相信永远的人，也相信真诚可以挫败一切困难，却没有想到，我们就是看不到彼此的海的对岸，我们之间隔着一片浩瀚的海洋，我想游到他那一边有多么不容易。
我放学回到家，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把我送到门口，便离开了。
显得十分冷清，一切都让人觉得孤寂。
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全作完，尹畅还要我把新学的知识巩固一下，把我的数学成绩搞好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我也下定决心，不让他失望。
这一天，家里出奇得安静，没有电视的声音，也没有父母说话的声音。客厅里的灯光
我的房间里依旧很安静，父母正坐在写字台旁。我停下脚步，心情开始起伏不定，因为我看到了桌子上那一打厚厚的信纸。父母看了看我，依然沉默，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情形，我在脑海里已经温习了很多次，唯一使我出乎意料的是，它居然来得这么早。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对这一切没有抱怨，我知道，是我的，我总是要面对的。
我把信纸装进书包里，尹畅帅气的字迹是我的珍藏，我只是不想让他受伤。
“现在才收不晚吗？”父亲说。
“一点都不晚，谢谢你们。”我很平静地笑着。
我真怕他们一气之下把这些通通撕掉，因为这些在我的生命中不可或缺。
“你明天还要去上学吗？”母亲问。
我看着母亲，大惊失语，喉咙里是难以抵制的涨痛，周围像真空一样令人窒息。就这样辍学，尹畅会距离我越来越远。我一直都知道，我们在一起的希望很渺茫，只是眼前的场景几乎令我绝望。
母亲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要”。
那一夜如往常一样平静，父母没有对我责骂与训斥，可是我却再也没心情温习功课了，那些没有做完的作业仍然在拥挤的书包里。
我拿出日记本，开始记录下今天一整天的心情，如果没有晚上今天会是快乐的一天。我刻意漏下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我竭尽全力地忘了这个夜晚，但我还是用失落记录下了快乐。当我写完时，才发现，我所写下的文字都变得毫无生机，完全没有了它原来的味道，变得不伦不类。
我读着那些信，脑海里还有一些场景在浮现，大概是自己的侥幸心理。
看完了信，我想起母亲对我说的话，那是她给我的选择：
一、可以和尹畅在一起，但必须辍学；
二、可以在原学校上学，但必须和尹畅分手；
三、转学，以后不可以再和他来往。
我问母亲有没有别的选择，母亲很坚定的否决。
我躺在床上，内心在很激烈地挣扎。我不断告诉自己，再坚强一些，一切终究会在某
一天彻底结束。我始终在尽全力忍住软弱的泪水，一滴躺落了，我命令自己，不要再有第二滴，可是，只一滴就使堤坝决口了。我把被子按在眼睛上，眼泪都渗透进去，只有这种方法，才能使我相信，我很坚强。
带着郁闷的心情，我沉沉地睡了，梦境似乎永远都那么美好，真不愿意醒来。
第二天早晨，我失魂落魄地去学校，双腿麻木地走着。猛然抬头，我已经看到了学校高大的教学楼。
“新新。”
听见有人叫我，我忙回过头去，尹畅正向我微笑着招手，并且慢慢地向我走来。我忽然很怕面对他，他的微笑在我的脑海里有些扭曲变形，已经不再像他了。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马上跑开了，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害怕见他。
早自习的铃声响了，我问同学是谁值班，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他。我想了想，决定逃课，便大步向门外跑去，跑到门口，却恰巧撞在他身上。
“你去哪？”
“去厕所。”
“现在上课了。”
“我就要去。”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让我快一点回来，我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一个任性的人。
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一直呆呆地坐到下课。我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自己在逃避他什么，他一向都对我无微不至，我实在找不到一个适当的理由。
当我再回到教室的时候，他正坐在我的座位上。看到我，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先上课，下课去办公室找他，然后离开了。
我心不在焉地上课，似乎周围都是一片静止。下课了，我依旧坐在教室里，而没有去找他。
一天下来，我逃了两节课，早自习和他的数学课。
晚上，我被他叫进办公室而没有上晚自习。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们，我的心情很压抑，不敢看他，也不敢和他说话。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离我并不遥远，他在等待我向他靠近，可我却没有勇气像以前一样的对他敞开心扉。
“新新，数学成绩考得那么烂，我的课你居然还敢逃呀。”
他依然微笑着，并且摸了摸我的头，很调皮的样子，他显然对我一天的行为没有丝毫的责怪。
他让我坐下，可我仍然呆呆地站在他面前，此刻，他在我的心里只是一个老师，也只有这样，我才有信心去面对他，正视他。
他开始给我补课，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在对我温柔地微笑，眼神中也充满了关怀与呵护，他对我从来都很有耐心，很包容。我看着他，眼泪悄悄滑落，我低着头，他依然讲得很仔细，很认真，他没有发现我在偷偷地擦眼泪。讲完了，他还问我有没有听明白，我轻轻地点头，因为用力会让泪水掉落。
“今天的作业为什么没有交？”
“没写完。”我的声音很小，小到我自己都要认真听才听清楚。
“以后不许这样了。有不会的来问我，我上高中时可是全能，哪像你这么笨。”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侧着眼睛看我，假装轻视，但很可爱。
我好想对他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回让我很留恋你，也会你自己感到悲伤，一个痛苦已经很残忍了，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来，我自己扛，就很好了。但我始终没有对他说，我没有胆量拒绝他的爱，也不忍心对他说再见，更不忍心伤害他。
他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双手，低着头仔细地观察我。我的眼睛里积存了很多泪水，一眨眼就会落下来，我微微转过头。
他伸出一只手，抚住我的肩膀。眼泪就在我猛然地一眨眼间，突然落了下来，他的手颤了颤，去摸我的眼睛，我推开他的手，趴在桌子上。
他仍抚住我的肩膀，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摇头，用尽力气地摇头，然后，擦干眼泪，飞快地跑回教室。我坐在座位上，拿着笔，开始发呆。他走进教室，打开书，但眼神却一直落在我身上。我看到了他担心但关爱的眼睛，让我温暖，却也让我心痛。
放学后，我没有让他送，他让我自己小心一点，我淡淡地笑了，点了点头。
一路上，我不知道自己总共掉了多少眼泪，一个人，既安静，又孤独，但可以尽情地释放。不让他看见我流泪，会使我的心情放松好多。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转学，离开这里，到一个新的环境里重新成长，认识新的人，做新的事情。我不要沉沦在他的世界里，假如我可以忘记他的话。
父母已经在门口等我好久了，我心中暗自庆幸，今天没有让尹畅送我，否则，我百口莫辩了。我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打开了门。
“他今天怎么没送你回来？”母亲说。
我沉默不语。我想避开他们却被他们阻拦了。
“昨天不是还来送你吗？今天就不管了。”
“进去吧，我不想在这里。”
“我来送她了，我不放心，所以就来了。”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我马上回头，居然是尹畅。我有些悲喜交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一刻，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因为我的守护神就在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在她后面走，我看见她一直在哭。”尹畅说。
“我没哭，尹畅，你走。”我对他大吼道。
他依然站在地上，只是，他呆住了，除了他之外，还有我的父母，他们都呆若木鸡，我叹了口气，走进屋里。眼底的防线总是不坚固的，我在外面装出的坚强，在一瞬间，完全垮掉了，我听见尹畅对我的父母说：“告诉她，不要再哭了。”
他走后，我对说，我想要转学，他们问我是否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轻轻地点头。躲进屋子里，锁好房门，父母一直在敲门，我的心像是被沙子覆盖一样的烦乱，却又无处可逃。原来，我的空间是如此狭小。
早晨，我醒得很晚，抓起书包就往外跑，今天没有别的要求，所有的要求对我来说都是奢望，我只要平平静静地度过，就很满足了。
遇见了尹畅，很平静地打招呼，很平静地微笑，很平静地看他。
“新新，你没事吧？”
“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
我觉得自己笑得好虚伪，在一个最不需要掩饰的人面前掩饰，逃避一个最亲近的人。
“你怎的没事？”
我摇了摇头，依旧虚假的笑，怕自己会流露给他任何信息。
他看着我，笑，笑容异常落魄，充满了惆怅，也许我的一举一动，早已暴露了我自己，早已被他明亮的眼睛所穿透。
我很平静地走开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我们有些形同陌路，仿佛是彼此邂逅，尽管我知道，他的心还在我身上。
我是在一个星期后转学的，我们仍然像从前一样，我只是想享受一下这最后的平静。我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直到我离开的前一天。而在这个学校里，也只有他知道，当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我将在我的班级里彻底消失。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用惊讶的眼睛和我对视了好久。
最后一天，他抱着我，坐在安静的草地上，我紧紧地依偎着他，他的怀抱从未有过得温暖，却也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寂寞。
他哭了，尽管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原来，我的守护神也是会受伤的。我感觉到了，也看到了，因为他的泪落在了我的脸上，泪水里还有他的温度，落在我的手上，晶莹剔透，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也许他也在怀疑，我们的路，到底还可以走多远。
父母也恰巧因为工作的调动去另外一个地方，所以决定举家搬迁。
我带走了很多东西，关于他的，我通通带走了，我们说好的，要保持联系。我们还有一个约定，我要考到原来的地方，上一所师范大学，我们还要在相同的学校工作，这样，就可以像从前一样，每天都见面。
我带着这个美好的梦想离开了，从那一天起，我就在憧憬。
我要重新适应新的环境，虽然会经常一个人，但想到他，就不会觉得孤单。无论有多大的挫折，我都可以坚强的支撑到最后。他一直都在我的心底。
我努力学习数学，我期待着，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可以拿出成绩单，向他炫耀，让他因为我而高兴与快乐。
高三时，由于我的学习压力太大，这一年，我们几乎没有联系，只是在重要的日子里互相问候，只要能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会高兴得手舞足蹈，仿佛整个身体都被灌满了蜂蜜。
两年了，我美好的梦想和憧憬从未放下过。因为有他，让我全身充满了力量，永不疲倦的力量。
我们的约定，我做到了。
高三的暑假，他给我写信，让我去找他，当我看到他的信时，喜悦的心情难以压制。我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分享我的快乐。我把信举得好高，反复看了很多遍激动的心情仍然无法缓解。
那一夜，我失眠了。拿出已经写过的日记本，再次记录下自己兴奋的心情。写完之后，抱着日记本，躺在床上不停地笑。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地上，但怀里仍然抱着那写满快乐的日记。
我早早地去车站等车，坐上早晨的第一班车去找他，并且带上了我的高考成绩单，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一路上，我都在幻想，陷在美好的情景中不能自拔，他的笑脸，他的笑脸，他的眼睛，他的……一切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下了车，我看见就在车站等我，就想两年前一样。
我喜出望外，跑过去拉了他的手就一路飞奔。
他带我去了他家，他家聚集了好多人，其中有很多我认识的，都是以前的同学，他们围住我问个不停，在笑着责怪我，连转学都无声无息。
我对这样的场景感到很疑惑，好长时间才看到房间里贴满的喜字，很红，很鲜艳。我更加大惑不解，直到我在婚礼上看到穿着新郎礼服的他，终于焕然冰释了。而新娘居然是表妹的小姨，她亲切，平易近人，我也经常称她为小姨，此刻，她的笑容幸福、甜蜜、美丽、迷人。在人群之中，我隐隐约约看到表妹的身影，她欢快地穿梭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在第一时间，我没有抱怨他，没有悲伤，只是脑海里的一片空白，只是对于种场合的不知所措，和嘴角扬起的很不自然的微笑，有些自嘲，有些讽刺。在第一时间，只有这些，我诧异于自己的平静。
但我的意志完全清醒的时候，我开始觉得伤心，而且，难以置信，内心开始惊涛骇浪般的悲痛。我一直在整理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尽量压抑，用尽所有的力量。
在喧闹之中，没有人会了解我的冷清，眼前的景象，仿佛隔着一层虚幻的玻璃，我的世界，是一片荒凉的沙漠。
下午，婚礼结束了，我走在曾经熟悉的街上，两年了，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物是人非。
我拿出成绩单和通知书，再看他时，除了自己的泪水和疲倦，什么都没有。
我想了很多，这一年来，为了他，我努力地学习。每天喝大杯的咖啡来保持头脑的清醒，因为缺乏睡眠而头痛，由于不能安稳地入睡而吃安眠药，由于不停地做习题而手指酸痛，由于……我不后悔，为他付出的一切，我都无怨无悔，这些不遗余力的付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讲，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当我因为学习的挫折被老师训斥，被父母责骂，还有对他疯狂的思念的时候，却没有人关心我，安慰我。我独自一个人趴在被子里面哭，想念他的眼神，他的味道，他的耐心。这个，没有人知道，可是，我又怎么会愿意忍受这些打击和痛苦呢？
但为了他，我什么都忍了。可是如果没有他，我也决不会这么疯狂地折磨自己。
“一个人想什么呢，怎么那么入神？”
我居然听到了尹畅的声音，大概是我的幻觉。
“新新。”
尹畅真的站在了我面前，我心里微微一惊，成绩单和通知书掉在了地上，我连忙低下身去捡，却被他拿到了。
他看了看，表情有些复杂，眼神却很模糊。
“数学可以考到一百分以上了，真没枉费我对你的栽培呀。”他在笑，但笑容却有些许的扭曲。
“谢谢尹老师您那么辛苦地教我。”
听到我的话，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你还是叫我尹畅吧，叫你也可以呀。”
“今天您的学生都来了，我也是您的学生呀，不能那么无礼的，而且，您现在是我的姨夫了，刚刚结婚，我怎么能没大没小呢？”
我真的迷茫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向你索取什么，分手也不是奇怪的事，我全都可以接受，但，你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突然把我从美梦中叫醒，就要让我面对最残酷的现实，三年的感情，你居然都不会犹豫一下吗？至少你告诉我一个原因，哪怕是最荒谬的理由。
我抢过东西，毫不犹豫地撕掉了，被我撕碎的不只是纸，还有我们的感情，每撕一下，都感觉，心在隐隐作痛。
“新新……”
“我姓凌，我叫凌新，我不姓新。”
“你多不容易才考上的，为什么撕？”
“我不喜欢当老师，不过，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不了解我。”
“无所谓了，我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待我的小姨，以后，我们还会常见面的，但对于以前的事情，你什么都别说，你可以把它忘了。”
我看到了他复杂的眼神，可是，那复杂的眼睛包含着什么呢？是否也有对我的眷恋呢？我发现，从前简单无比的事情，现在，我居然不会做了，我读不懂他的眼睛，一点都不懂。
我回到家以后，心情仍然不能平静。他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希望，你别哭。”
他说，我不了解他，可是，无论什么原因，今天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像针一样尖锐,那种痛，他可以想象吗？我宁愿他欺骗我一辈子，我宁愿一辈子都无忧无虑地活在谎言中，至少还可以感受他给的温暖，还可以觉得自己幸福而富有。
好想问他，我还可以爱你吗？
我不会生气，因为我相信，追求自己的爱，没有错。
我希望，你别哭。
我的眼角真的没有一滴泪水，只是，我的心，早就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