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为谁忆起（霸道之爱）》叶一溪月

9、难再从前

　　下午三点，沐紫曦准时来到一陌魅恋，周边的一切，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有这个咖啡馆，还是老样子，一样的紫色，一样的安静，一样的小巧精致，一样的韵味。就像她和他的关系一样，早已不复从前，但是却总有那么一抹回忆，忘不掉，理不清，剪还乱。

　　程撤已经等在那里，靠窗的位置，纯手工制作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是那么协调，那么好看，那么惹人心弦。

　　程撤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这让她更有时间去看这个已经成熟的男人，他的眼睛，他的浓密的眉毛，他那紧闭的嘴唇，他的耳朵，还有耳朵后面那一颗小痣……

　　只顾着看他，却忘了自己，程撤的叫声让沐紫曦清醒过来，向他走去。

　　“拿铁？”程撤征求她的意见。

　　沐紫曦点点头，稍稍向椅背靠去。

　　“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程撤的语气透漏了他的心思，可以感受，此刻的他是不淡定的。

　　“我去了法国留学，前天刚回来。”沐紫曦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是因为他？”程撤似在诉自己的思念和委屈，又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不起。”沐紫曦不再理会程撤的追问，只是简单三个字，告诉程撤，她不想多谈。

　　“一声对不起就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妈妈告诉我，你因为一个男孩去了法国？告诉我，那个男孩是谁，是凌昶吗？”他盯着她，恨不得把所有的疑问都问完。

　　“是。”多么可笑的理由，他的离开，却被演绎成她的背叛，也许这就是妈妈告诉她的，人生本就没有平等之言，更没有公平之说，所以，与其去埋怨，不如去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也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不公平。而今，他的诉状，无论多冤，她都全部接受，不做任何异议，既已如此，谁对谁错又何必去计较。

　　“那为什么你一个人去？”

　　“他尊重我的选择。”

　　“那你有想过我吗？我们那么长的时间，又算什么？”他的问话，充满了恨，却又充满了关心。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她没有勇气抬起头，看他的表情，只是在心里对他说对不起。

　　“他不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你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程撤感觉到她对他的敌意，不再继续追问，换个话题，放平了口气劝她。

　　“我知道。“沐紫曦依旧望着窗外，她很奇怪，自己的千言万语，为什么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什么，曦儿？”背后猛然响起的声音，把沐紫曦吓了吓了一跳，听口音，她已经知道是谁，程撤一直和妈妈一样，叫她小曦，而凌昶，是第一个叫她曦儿的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竟会碰到他。这也许就是别人说的，祸不单至吧。

　　“不介意我坐下吧，亲爱的曦儿？”凌昶似在征询沐紫曦的意见，却是没等回答，人已经挨着她坐下，而且坐的很近很近，近的让她有点不自然。

　　“程总，昨天才订的婚，今天就和其他女孩约会，很有闲情逸致啊？”凌昶似在开玩笑，但是那口吻里的冷嘲热讽却是那么的明显。

　　“这个，你似乎管不着吧！”程撤回答的很平淡，却又似乎过于平淡，听起来总有那么一点的不舒服。

　　“曦儿，我是不是得罚你亲我两口，竟然背着男朋友约会？”凌昶不理会程撤，却是轻轻撩起耳朵上的头发，把头伸过来，在她耳朵边，用第三者刚刚可以听到的声音，向她呢喃，声音没有责罚，只有暧昧，暧昧的让沐紫曦的脸红的如秋后的苹果，无论把自己伪装的多么成熟，多么的不识凡间烟火，却还是抵挡不了暧昧的诱惑。

　　沐紫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许此刻最好的答案就是沉默，低下头，借着整理头发的姿势，轻轻推开凌昶的头，身子更是不着痕迹地向里面移了移。

　　沐紫曦端起咖啡，轻轻啜饮，她没有看两人，也不敢看两个人，却感觉到周边非常强烈的怒火，如一颗已经点燃的炸弹，就要爆炸开来。

　　“小曦，回头我再给你电话，我先走了。”程撤起身离开了，走之前，却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凌昶，凌昶却毫不为意，端起沐紫曦的咖啡，就是一口，这更加快了程撤的脚步。

　　沐紫曦望着窗外程撤的背影，那么熟悉而陌生的背影，感觉到眼睛的酸涩，赶紧扭过头来，却正好对上凌昶若有所思的眼神。

　　程撤回过头，看到的却是沐紫曦的回头，两个人的眼神，就像两个移动的平行线，一起移动，移动的没有任何交集，程撤没有看到沐紫曦眼睛的红，而沐紫曦更没有看到程撤眼睛里的担忧和关心。

　　两个人的眼神，却都被凌昶看到，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宝押对了。

　　程撤走了，凌昶收回玩味的眼神，坐到沐紫曦对面，很明显，他有话要和她谈。

　　“你的咖啡已经凉了，不能再喝，还是你在呼吸我的味道？”凌昶接过她的杯子，招手叫来服务员，并不征求沐紫曦的意见，直接点了两杯蓝山。

　　沐紫曦这才想起来，这杯咖啡，凌昶刚才已经喝过，爱干净的有点洁癖的她，竟然没有一点反感，这让她有点惊讶。

　　“你打算一直就这样沉默下去，什么也不说吗？”凌昶盯着沐紫曦，他很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如此淡定，不愠不怒，高傲冷漠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极为容易脸红，这勾起了凌昶的好奇心，对于一个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而言，越有挑战性的女人，似乎越能引起他的兴趣，虽然她只是他报复别人的一个工具，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和她玩玩，只是玩玩。

　　“您想要我说什么？”沐紫曦反问，“要我求你放了我，别再为难我？还是要我说，我很荣幸，能够成为你的协议女友？”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你当我两年女友么？”面对沐紫曦的质问，凌昶特别想知道，他如果告诉她实情，她会是什么反应？

　　“我好奇了，你就会告诉我么？”沐紫曦说的很轻，凌昶听来，却刺耳极了。

　　“很好，很有自知之名，那么，如果我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你是选择听还是不听？”凌昶的话语再次充满了玩味，让沐紫曦分不清真假。

　　“你认为我会怎么选择？”沐紫曦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学会了反问，和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并且不可否认的，喜欢上了这种聊天方式。

　　“这样吧，我亲你一下，再给你说原因。”这次，凌昶不再征询她的意见，而是直接告诉她他的选择。他想知道，当她知道事情真相时，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