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日记之magnet》傻东西和小智障的故事

35、三十三之章

　　三十三之章

　　7月14日 1：50 秋濑或宅

　　【不赢过1st的话，我们从这里活着出去，也会被8th杀死。】
　　【虽然园长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子日记的持有者不会容下我们的……】

　　天野雪辉在黑暗中睁开双眼。身边是秋濑或平稳的呼吸，他小心地坐起身：“Deus。”
　　周围的场景眨眼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庞大的神祇坐在高高的神之座间，垂眼盯着少年，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天野雪辉神色复杂地打量一番神之座，然后移开目光——就是为了这种东西……持有者间就杀的你死我活。如果没有它，7th至少这辈子还能够在一起。

　　——而我并不是为了成为神才接受的未来日记。
　　可是为什么……反而越来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呢？顺带还把秋濑君推入了这种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步。

　　“Deus，这个游戏没办法中止吗。”沉默很久，天野雪辉才小声开口。他抬起眼睛，急切地注视着这位时间与空间之神。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Deus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少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将他打量一番，“游戏一旦开始就不可能中断。我的力量已经很微弱。”他说着，稍稍停顿片刻。
　　姆鲁姆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见踪迹，天野雪辉是故意趁着那家伙不在的时候来找他的？

　　他觉得他们现在的对话……不适合被第三个人知道？

　　“你也应该有所察觉，雪辉。”Deus伸手指指天野雪辉放在手边的无差别日记，“我的力量基本上都保存在这里面，现在为了维持世界的存在都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天野雪辉抿紧嘴唇，紧张地注视着他。

　　“所以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重新选择神的继承人。我的寿命很快就到尽头了。”Deus这次终于扭过眼，正眼注视天野雪辉。

　　那巨大面庞的面具已经开始剥落，随着Deus的动作发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

　　“主人死掉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失去对因果律的控制，然后……毁灭。”不断衰弱的神祇缓缓开口，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许活得实在太久，对生死已经看得极淡也说不定。

　　“如果在规定时间里没有决定出游戏的胜利者，到时候这个世界都会崩溃。一切回归于虚无。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你和秋濑或也一样。”Deus说着，收回视线，继续调整着因果律，“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雪辉。”

　　“而且就算我有那个能力让你退出日记战，别的持有者胜利后会让你活下去吗？”神的目光望着上方放空，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雪辉。战斗下去吧。只有一个方法能得救……”

　　那就是，在规定时间里杀死所有持有者，成为这个世界的神。

　　天野雪辉捏紧拳头，神色闪烁。
　　——杀死所有持有者？
　　我妻同学、来须先生、小礼、椿小姐、8th、雨流美弥音、11th、坂本先生……

　　都要杀死吗？

　　——先不论8th、雨流美弥音和11th以及我妻同学……小礼从那次椿小姐事件过后就一直很黏秋濑君。坂本先生和来须先生也帮过我很多次。
　　如果和他们不熟悉还好，现在的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但是不进行游戏，最后所有人都得死。

　　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天野雪辉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掉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一环。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Deus。那次……4th的事，秋濑君受伤了。”少年说着，抬头迎上神祇探究的眼神，“我的未来日记本来已经预知了秋濑君的DEAD END。可是后来我在我妻同学家里看到了那三具尸体过后，无差别日记关于秋濑君的未来却突然改变了。”

　　Deus似乎笑了一下。他抬起下巴，示意雪辉继续说下去。

　　“那个，是你干的吧……？Deus，你对秋濑君，做了什么？”天野雪辉心情复杂地说道，直直地凝住Deus，“或者说，你觉得秋濑君还有利用价值——作为一个旁观者，继续监视这场游戏？”
　　“……”

　　见Deus没有任何表态，天野雪辉悄悄捏紧的拳头中开始有冷汗不断的冒出来。

　　“……为什么，雪辉你有这种想法？”沉默良久，Deus终于开口。
　　“我忍不住就会胡思乱想。我觉得我无法让秋濑君摆脱DEAD END的结局。”天野雪辉不安地松开五指，又马上捏紧，“虽然他给了我‘不会死’的承诺……可是我还是很害怕。”

　　“……”
　　“在这场游戏里，我越来越迷茫。我该怎么办。”雪辉自嘲地掀起嘴角，“接受了未来日记并为了秋濑君去战斗的我，如果连秋濑君的DEAD END都无法避免……就算赢了这场游戏。我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我……我对秋濑君……”
　　我喜欢秋濑君啊……？
　　天野雪辉喃喃地闭上嘴巴，表情迷茫地望着Deus。

　　“也许是你的错觉也说不定啊。”Deus突然开口。
　　天野雪辉露出抹难看的笑容：“也对啊，秋濑君那么完美的人……Deus，我一直都觉得……秋濑君实在是太过完美了。简直不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这次Deus只是盯着天野雪辉，陷入沉默。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终，天野雪辉蜷缩起身体，环抱着膝盖，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去，“Deus，你是神吧……那你能告诉我接下去，我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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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最后，Deus也没有正面回答天野雪辉的问题。
　　他只是含糊其辞地说：“该怎么做，决定在你，雪辉。”

　　雪辉离开幻想空间，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恢复如常。
　　月亮很大，很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照在秋濑或白皙的脸上。

　　少年盯着秋濑或的脸，轻轻叹出口气。
　　随后翻开手机。

　　7月17日 13:00 秋濑君宅
　　爸爸突然来秋濑君家里了。妈妈也在跟着他过来了。

　　7月17日 13：14 秋濑君宅
　　趁着我不在，爸爸好像对妈妈说了什么，妈妈似乎生气了。

　　7月17日 13:30 秋濑君宅
　　爸爸打伤了妈妈。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野雪辉猛地瞪大眼睛。
　　——爸爸打伤了妈妈？
　　怎么会？

　　少年猛地攥紧日记。手用力地甚至有些发抖。
　　是因为未来日记的缘故……？

　　——到底是谁……在指使爸爸？
　　11th，究竟是谁？

　　天野雪辉心烦意乱地将无差别日记放在一边，再次将目光移向秋濑或的睡脸。也许这几天的确累惨了，秋濑或的呼吸轻轻地，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雪辉下意识地关上手机，放缓呼吸。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秋濑或，浮躁的心情就缓缓地平静下来。

　　这一刻，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下来。
　　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在提醒着天野雪辉时间的流逝。

　　月光下，秋濑或的皮肤看起来尤其光滑，如同玉石。眉毛舒展开来，银色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天野雪辉突然感到喉咙一紧。

　　总觉得……似乎有什么控制不住了。
　　他不由自主地俯下【善了个哉】身，凑近秋濑或。少年发间淡淡的香气传入鼻翼，近距离地注视令天野雪辉吞了口唾液。

　　“秋濑君？”他是声音有些嘶哑。
　　天野雪辉就这样盯着秋濑或的脸，蓝眼睛里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伸手撩开散落在秋濑或眉目间的碎发：“秋濑君。”

　　【真那么喜欢他，却一直保持沉默的话，你以后绝对会后悔的，1st。】

　　“秋濑君，醒醒。”

　　——明明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情绪，然而却越来越无法抑制。
　　不想后悔。所以，不管秋濑或怎么想，他都要确认一下。

　　“……雪辉君？”秋濑或终于睁开眼睛。在看到天野雪辉放大的脸过后，少年侦探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反应不过来的表情。

　　酒红色的眼睛愣愣地盯着天野雪辉，秋濑或搞不清楚此时的自己到底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梦中。

　　天野雪辉神色复杂地凝着秋濑或，随后轻轻一笑：“抱歉，秋濑君。这么晚了还叫醒你。”
　　秋濑或缓了几秒才回过神：“没事。怎么了，雪辉君？”

　　“我喜欢你，秋濑君。”

　　秋濑或讶异地瞪大眼睛。然而天野雪辉并没有给秋濑或惊讶的时间，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咬住了银发少年的嘴唇。

　　“？！”酒红瞳孔陡然收缩。却只听见天野雪辉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仿佛觉得味道不错，开始进一步掠夺性的探索。

　　呼吸仿佛被封住，毫无准备的秋濑或不自觉地张开嘴。
　　这如同邀请的举动令天野雪辉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牙齿。

　　唇齿间粘腻的触感清晰地传入大脑。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秋濑或的大脑里空白的一片。

　　天野雪辉最开始只是上下舔舐着秋濑或的嘴唇，随后不满足地干脆长驱直入，毫不犹豫地裹挟起他的舌头，在口腔中笨拙又粗鲁地缠绵着，贪婪地将每一寸缝隙都填满。

　　秋濑或先是怔了片刻，随后红眼睛里掠过缕笑意。

　　他伸手按住天野雪辉的后脑勺，紧接着是更加肆掠的深吻，仿佛是要将彼此的内心都掏出来。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唇瓣间拉出一条细细的丝线，随后断开。
　　天野雪辉和秋濑或剧烈地喘着气，黑发少年此时才发觉到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什么，只觉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

　　耳朵里回荡着两个人还未平静下来的呼吸声以及自己快地吓人的心跳声。

　　天野雪辉望着秋濑或亮地吓人的红眼睛，嗫嚅着嘴唇：“秋濑君……？”
　　“我也喜欢雪辉君唷。”秋濑或的手从天野雪辉的后脑勺移到他的脸颊上，“从一开始就是。”

　　天野雪辉：“……”
　　咦？

　　“可是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雪辉忐忑地问。
　　“是啊。我喜欢的就是雪辉君唷。”秋濑或扩大了嘴角边的微笑。

　　天野雪辉：“……”
　　总感觉自己被耍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