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燄歌行之美人圖》月亮的聲音

14、第十四回 兄弟義、同門情

　　葉自香與昭慧道長在昭德道長房中討論昭德的死因，在外面的楊道和不再掩蔽，敲了敲敞開的門。
　　「嗯？楊公子，你回來了。」
　　「是呀！昭慧道長，出了什麼事嗎？觀裡怎麼都不見人影？」楊道和假做不知，笑嘻嘻的問道。
　　「是這樣的……」昭慧將發生的事說了一回，忍不住又淌出淚來。
　　「沒想到短短一天就發生這麼多事。」楊道和靠近床邊看了看昭德的屍體，就如葉自香所說一般，是因為血管碎裂而亡。
　　『能看出昭德道長的死因，莫非無華懂得武功？』
　　楊道和心中雖有疑慮，卻知現在不是探詢此事的時機，遂道：「既然清風觀裡出了這等不幸之事，我們也不好再打擾。無華，問道的事還是改天再說吧！」
　　「嗯。」葉自香點頭同意。「小道長，我們兄弟就不再打擾，請代我們向明虛道長辭行。」
　　「我會的。我送二位出去。」昭慧忍悲回禮道。
　　「不用了，道長此刻想必有許多事情等待處理，我們自己走就行了。」
　　「好吧！二位請保重。」
　　「道長也請節哀。」

　　楊道和與葉自香離了清風觀，在下山路上，葉自香才開口問道：
　　「怎麼不見大哥？」
　　「他去追明虛道長了。……」
　　聽完楊道和說明他們先前與明虛道長交手的情況，葉自香憂慮的道：「聽你所說，明虛道長的身手十分了得，讓大哥一個人去追他不太好吧？」
　　「老獅看來很有把握的樣子，應該沒問題才是。」
　　「可是……」
　　「放心吧！如果真的需要幫忙，他一定會開口的。如果我們在旁邊，他還得分心照顧我們，無法全心應付明虛道長，恐怕反而不妙。而且他說了要我們先回萍影小會等他，相信他一定應付得來的。」
　　「但是如有萬一……」雖然楊道和這樣說，但是葉自香總覺有些不安。「休徵，我們還是跟去瞧瞧吧！」
　　「可是老獅他……」見葉自香頗堅持的模樣，楊道和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我也不太放心。走吧，再遲點可能就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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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百賢循著明幻道長逃走的方向施展輕功急急前進，就怕遲了明幻道長會被明虛道長滅口，誰知來到途中，便發現一具身穿道服的屍體。
　　「啊？難道來遲了？」師百賢趕忙來到屍體旁邊，將他翻過一看，不禁愣了下。「怎麼……死的是明虛道長？」
　　『看他全身泛黑，分明是中了劇毒而亡，可是他本身也是用毒高手，怎麼會這麼容易被人毒死？』
　　師百賢看了看四周，盡是強力內勁拚鬥過的痕跡，而明虛道長身上除了數十根芒針外，別無其他外傷。
　　『以現場看，下手的人武功或許和明虛道長在伯仲之間，但是在暗器和毒藥的使用手法上顯然技高一籌。「只是，究竟是誰對明虛道長下此毒手？是他的背後另有其人？還是純粹的江湖恩怨呢？」
　　一時半刻之間，師百賢也想不出合理的結論。
　　「還是先去找明幻道長吧！此案因他而起，是否有牽涉第三者，他應該知道才是。」
　　於是，師百賢再度朝著明幻道長可能逃走的方向前進。

　　師百賢走後不久，楊道和與葉自香也來到明虛道長喪命之地，兩人也發現了他的屍體。
　　「有屍體……」楊道和率先趨前一看。「咦？是明虛道長！」
　　「明虛道長？」聞言，葉自香疑惑的確認，果然是明虛。「明虛道長怎會死在此處？」
　　「看他的樣子，分明是中毒而亡，既是中毒，就不可能是老獅下的手，會是誰呢？」
　　在楊道和苦苦思索之時，葉自香心中已有了答案。
　　『怎會是他？我並沒有通知他人在此處啊！這到底是……』
　　『糟了，如果他與大哥碰面……』
　　「休徵，先別管明虛道長的死因了，還是趕快找到大哥再說吧！」
　　「嗯。如果讓這個兇手先遇上老獅，恐怕不太妙吶！」
　　楊道和與葉自香憂心師百賢的安危，便急忙前行，不到數丈，葉自香卻停了下來。
　　「無華，你怎麼不走了？」
　　「也不知大哥是往哪個方向走，我們不如分開找吧！」
　　「可是你一個人……」楊道和蹙眉看著葉自香，不放心放他單獨一人。
　　「放心吧！我與此事又無什牽連，就算遇到什麼人也不會有事。再說拖著我，只會減緩你的速度，還不如分開行動，早點找到大哥，才能早點放心。」葉自香勸道。
　　「這……，你說的也有道理。」雖是如此，楊道和還是不放心的道：「不過，不管你發現什麼，千萬不要逞強，能避則避，知道嗎？」
　　「我明白。」
　　多年兄弟，楊道和對師百和的安危自是無比掛心，決定分道尋找之後，楊道和便加快腳步，前去尋找師百賢。

　　看著楊道和遠去之後，葉自香低嘆一聲，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起來。
　　「人已走遠，你該可以現身了。」
　　隨著葉自香的話語結束，雨吹風倏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果然是你。」葉自香看見來人，不由輕嘆。「此事就要塵埃落定，為何還要出手？」
　　「死的人不是你的弟子，你當然不急，但是我不能不為我的弟子報仇。」
　　「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種，不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在王法之前，他也是死路一條。」
　　「王法？哈哈……」雨吹風聞言不禁大笑。「葉自香，想不到這種話會出自你口。這世間的王法如果真的公正無偏，又怎會需要我們這種人呢？你該不會是和師百賢稱兄道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雨吹風！」葉自香沒多說什麼，但顯然對方才的話感到不悅。
　　雨吹風也不生氣，只是淡淡說道：「我明白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既然與師百賢兄弟相稱，當然會希望將犯人交給他讓他破案，但是我們是江湖人，江湖人自有江湖人解決恩怨的方式，我不認為我做錯了。」
　　「我不是說你做錯了，只是……我的身份恐怕會暴露。」
　　「那又何妨？獅子劍師百賢與笑面書生楊道和皆視你為兄弟，就算你的身份暴露，人也不是你殺的，相信他們不會難為你才對。」雨吹風瞧著葉自香搖頭，像是有諸多感嘆。「師姐，像我們這種人，想交個推心置腹的朋友並不容易，你不覺得你對他們兩人太過信任了？」
　　「重點並不在此……」葉自香避開雨吹風的詢問，回道：「算了，木已成舟，多言無益。只是大哥他恐怕不會輕易罷手，你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雨吹風哈哈一笑。「其實，你也怕我傷了你的兄弟吧？放心，除非蝴蝶君下令，或者他們主動找上門來，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會主動對他們兩個出手的。」
　　「謝謝你。」不管哪一方都是兄弟，葉自香的確有此顧慮，現在聽雨吹風如此保證，也就放心了。「對了，此事本是由我負責，我尚未通知你，為何你會知道兇手是誰？」
　　「是彩蝶通知我的。」
　　「彩蝶？」聞言，葉自香不由一愣。「此事蝴蝶君既已命我全權負責，不可能再對彩蝶下令，為何他會介入此事？」
　　「彩蝶的心思總教人難以捉摸，他雖說是看在同門之誼才通知我，不過我瞧他倒像是別有所圖。師姐，對他，你要特別留神。」同門之中就屬葉自香與他最親，雨吹風自然關心之意溢於言表。
　　「唉！」彩蝶的個性彼此皆知，葉自香也只能無奈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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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慌而逃的明幻道長為保性命，在每一處都不敢休息太久，並不斷的改變前進的方向，在十數天後，漸漸靠近畸零山了。
　　「唉！離開觀風嶺已經十數天了，在此休息久一點應該無妨吧！」
　　明幻道長趕路趕得疲憊不堪，便在路邊的樹下坐下休息，以躲避炎熱的太陽。在元氣稍微恢復之後，不禁四處觀望。
　　「奇怪，這個方向應該是往北，照理說天氣會比較寒涼，為何此地竟然如此炎熱？」
　　在四處環顧之後，明幻道長發現北方一座陡立的赤色之山，在烈陽照射之下，有如熊熊燃燒的火燄一般。
　　「嗯？竟然有如此奇怪的山峰，其色如火，其形也如火，就如同傳說中的火燄山一般，真是奇妙啊！」
　　火燄一般的畸零山勾起了明幻道長身為畫師的興趣，他對這人間難得一見的絕景充滿了好奇心，於是在休息充足之後，便向畸零山方向直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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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在畸零山西的東萊寺外，不垢僧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畸零山的方向。良久之後，突然冒出一句：「時間好像差不多了。」
　　「什麼時間差不多了？」一旁掃地的不淨僧隨口問道。
　　「我們離開這間廟的時間啊！」
　　「離開？真的離得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