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古意》普澜

7、返庆阳共探真相

　　从连州到庆阳，古莲意快马加鞭行了近三天，人马都累得要死，终于来到庆阳城下。
　　这次进城要方便许多，她拿出文书，没怎么被盘问就被带进了城中的将军府。
　　再次走进这个地方，古莲意只觉无比不舒服。想起那日俞长安尖锐刻薄，字字直戳人心的话，她是真不想踏进这个地方。然而百姓危亡为重，她的那些愤怒也只好往旁边放放。
　　这麽多年流浪，也算看惯了人心了，也没什么可伤心的。
　　走到楚列的会客厅外，情理之中却意料之外的又遇到了俞长安。
　　看到古莲意，俞长安没说什么，真就像从来就没认识过，脸色冷淡，只是斜睨了一眼前方带路的侍卫。
　　就在古莲意在会客厅灯楚列等的心急如焚的时候，刚刚装作不认识她的俞长安突然冲了进来。
　　“你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她有些焦躁的站在古莲意面前。
　　古莲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这次来是有正事，并非是故意找你的楚哥哥。”
　　“你是不是为了汉阳城的事而来？”俞长安对古莲意耳语道，语气有些急。
　　见古莲意应了，俞长安正色道：“那你就和我来，我要说的事正是关于汉阳城的”，顿了一下，她又说，“或许还关乎千千万万个汉阳城。”
　　看她说的认真，语气又是难得的谨慎，纵然不想和她多说，古莲意还是和她一起出去了，他们来到了楚列书房外的假山石下。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故弄玄虚。”古莲意没什么耐性和她多说。
　　“你是为了汉阳城被围的事情来请求支援的吗？”俞长安压低声音说，声音有些沙哑，面容也有些憔悴。
　　“正是。”
　　“那日我在给他整理书房的时候，便已看到来自汉阳的文书，和你今日的目的是一样的。”
　　“‘那日’是什么时候？”古莲意心中微惊。
　　“七日前。”
　　“七日，按照脚力计算，从庆阳赶到此处要五日，那么那时汉阳已经被围八日！”思忖片刻，古莲意又问道，“那他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俞长安看着古莲意的眼睛说。
　　“这是什么意思？汉阳被围，以庆阳的实力，无论如何都要发兵去救才对。唇亡齿寒，汉阳是庆阳的最后一个堡垒，没有理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作啊！”
　　“正是这样。我还要说的是，在他的书房，我还看到一样东西，似乎是信，还是……”，她的手碰了下发鬓，“用胡文写的。我虽然不认识，但也看得出那是胡文。”
　　古莲意沉默了一下，“楚列他认识胡文吗？”
　　俞长安轻轻点了点头，“认识。楚列的父亲曾驻守西北边疆，长年与胡人作战，特地习得胡文，方便知己知彼。他曾教导过楚列这方面知识。”
　　古莲意点点头，又问：“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俞长安抬睫看了她一眼，“那时你曾说你识得胡文。”
　　古莲意轻笑一声，抬起头正视着俞长安，“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呢？我一个青楼女子能帮你做什么？”
　　俞长安垂下眼睫，脸色苍白，良久，方才抬起头，静静的对上古莲意的目光，“那日的事是我的错，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一条命,加上那次口不择言，还有这一次，其实也不只是在帮我一个人。如果那件事是真的，你就是在帮天下百姓。”
　　古莲意皱眉想了想，对她说，“带我去吧。”
　　俞长安从楚列的书房的暗格中取出一沓书信，递到古莲意手中。
　　古莲意拿到手上，感觉有十几封那么多。
　　她的阅读速度极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完了。
　　“写的是什么？”看她放下信，俞长安焦躁地问。
　　“是通敌信。”
　　“砰”的一声，俞长安跌坐在地。“怎么会？竟然是真的？”她的脸白得吓人。
　　“信上详细提到了之前打的几次仗，楚列都有参与，为胡军提供了情报、建议。”看了俞长安一眼，古莲意叹了口气，“还有件事，你父亲遇袭那件事，估计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俞长安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她只想到楚列可能通敌，却没想到，或许是不敢想，俞明廷遇袭那件事可能也与楚列有关系。这不是很自然吗？楚列私通胡人，她父亲为胡人奸细刺杀。俞明廷治下极严，若没有内应，胡人哪那么容易就潜进来。
　　她们二人是在楚列的书房中看信的，为防止意外，本来是留俞长安把风的。俞长安听到这些消息，心神俱乱，哪里还顾得上把风，因而就在她们说话期间，有人靠近了书房，她们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