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青春》颠语

6、六

　　这转瞬间，顾文兵也发现了石头，他纵身扑出，侧着身子窜了出去，先在吕湘洲的落下之前扑向石头，抬起自己的左腿在吕湘洲的胸口上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
　　吕湘洲又哎呀一声，身子改变了落下的方向，飞向旁边的草地。另一声哎呀的声音几乎是同时传来。顾文兵同时落在了石头上。
　　朱子岩扑过去，大声焦急地问：“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啦？”
　　以此同时，朱子岩的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脚，身子向前面飞去。他扑倒在地上，脚又重重地砸顾文兵的前胸上。
　　“我叫你狠，我叫你狠！：”宣文亚嘴里怒吼着，脚不停地踢着顾文兵。
　　两个大汉走了过来，伸手把宣文亚拉开，不让他这么对付顾文兵。这种落井下石的事，他们是不屑做的，只有宣文亚这个无赖才会做得出。
　　“你给老子住脚！”吕湘洲怒吼着。他虽然遭到重重的一击，有些受不了，还是慢慢地撑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瞪着眼睛看着宣文亚。他明白，要不是顾文兵这么一招，自己的脸还真的非留下一个伤疤不可。
　　他狠狠地扇了宣文亚一个耳光，伸手拉起顾文兵说：“我输了，以后朱子有追求旬可卿的权力，我们一起追求，只看她的选择了。”
　　顾文兵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朱子岩。
　　朱子岩走过去，慢慢扶起给我你，查看他的伤势。在他的后背上，衣服已经破了一个洞，一个伤口赫然入目，究竟有多深不知道。血已经流出来，染红了一小块地方，里面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面流。
　　吕湘洲伸手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摸出几张百元钞票，又看看宣文亚。
　　宣文亚很知趣，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钞票。
　　吕湘洲劈手抢过来，把里面的钱全部掏出来，递到顾文兵的面前，说：“我知道你们一时也凑不到钱，先拿去治伤，不够我再想办法。不过，算是我借给你的，以后可是要还的哦！”说完，他把钱递到朱子岩的手里，转身走了。
　　宣文亚狠狠地瞪了朱子岩一眼，跟着吕湘洲走了。
　　那两个大汉，眼里的狂傲神态早已消失，反而闪出钦佩之情，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几百元，递到朱子岩的手里，说：“我们这是不要还的，好好养伤，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支个声。”说完，他们也慢慢地向来时的路走去。
　　他们走了，顾文兵咬着牙站了起来，朱子岩用自己的肩膀当顾文兵的拐杖，扶着顾文兵往会走。
　　“朱子，你以后大胆地去追旬可卿，只要有机会就不要放过。”顾文兵龇着牙说。
　　“难道你这次和吕湘洲打架，就是为了给我争取一个泡妞的机会？”
　　“算是，也算不是。”
　　“这是什么话？”
　　“我看不惯吕湘洲那得意劲头，同时也知道你喜欢旬可卿，她对你不错。如果没有别人去追求她，这一辈子她将是痛苦的，而不是幸福。”
　　“为什么你不去追？”朱子岩很快在脑子里闪过一个很自私的念头，他不相信顾文兵不喜欢旬可卿，恁是拼着自己危险，也要给自己弄一个泡妞的机会。天底下肯定没有这么伟大的人。对任何一个人来说，爱情是自私的，谁都愿意找到一个自己喜欢而又很漂亮的人做自己的恋人。
　　“问得好！我也喜欢旬可卿，才这么做的。他不喜欢我这样的人，而是喜欢才子型的。我喜欢他，见她一直被吕湘洲霸着追，没有选择的余地，就是痛苦，我和吕湘洲决斗，就是为了她幸福。你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你必须努力。”
　　“你吹牛，这是我们的青春，你为什么这样说。”朱子岩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是感激还是气愤，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有一种被施舍的侮辱。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了。”顾文兵痛苦的扭曲着脸说。
　　朱子岩感觉自己身上的分量有些重了点，他知道顾文兵支持不住了。他们来到了巷子中间，朱子岩为了不把事情闹大，用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不让背上的血展露在过路的人的眼里。
　　前面就有一个诊所，朱子岩扶着顾文兵走进里面，让医生尽快检查，处理伤口。
　　医生看了，惊讶地说：“为什么不小心，摔成这样。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顾文兵有些累了，他说自己想睡一会儿，慢慢地闭上眼睛。朱子岩惊慌地看着医生，希望医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医生告诉朱子岩，他体力消耗太多，又流了这么多血，睡一下是正常的，没有问题。朱子岩这才放心。
　　顾文兵在闭上眼睛之前，对着朱子岩说：“你好好考虑，一定要泡到她，不然就对不住我了。”说完闭上眼睛，不理睬朱子岩。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一定要照顾好顾文兵。朱子岩揣着钱，来到集市上，买了一只鸡，拿到自己家里。
　　母亲见自己的儿子出去又回来，问他有什么事。朱子岩回答没有什么事，并且叫母亲出去搓麻将，自己给父亲煮饭。
　　从不沾手厨房的朱子岩，让母亲有说不出的高兴。她想不到儿子在一天的时间里，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高兴地在儿子的额头上用嘴点了一下，幸福地走了出去，楼梯上不停地传来今天一定要赢钱的话。
　　朱子岩为父亲煮好饭，简单地炒了两个菜，他见自己煲的鸡汤差不多了，检查一下厨房里的安全问题，见没有什么事，抱起鸡汤就往门诊那里走去。
　　在诊所里，朱子岩陪顾文兵度过了一夜。这一夜，朱子岩问顾文兵，为什么没有回家，为什么要替自己背这个黑锅。
　　顾文兵告诉朱子岩，这不是替朱子岩背黑锅，自己实在是看不过吕湘洲的行为，仗着自己是副县长的儿子，就在班上横行霸道。同时也为旬可卿悲哀，自己觉得旬可卿很可怜，这么一个靓丽少女，在班上几乎是没有自己的选择，被这么一些高干子弟围着，也许她这一生就这样显得暗淡，没有光亮。
　　朱子岩不停地点头，他觉得顾文兵说得没错。他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顾文兵不主动去追求旬可卿。
　　顾文兵还是说，自己不是旬可卿喜欢的那一种，同时旬可卿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型。尽管旬可卿长得很漂亮，但不是很活泼，充满活力的那一种，在自己心里她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自己喜欢的是薛宝钗那一类型的。
　　这解释虽然有些牵强，朱子岩还是点头承认，这是一个人的看法，自己有自己的选择。
　　最后，朱子岩问顾文兵，昨天他明明看到他背着书包回家了，今天为什么有出现在那里，他家在农村，离这么很远，难道一夜之间又赶回来吗？
　　顾文兵笑笑说：“这只是障眼法，自己和吕湘洲早就约好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宣文亚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会有两个大汉在那里。”
　　从整个事情来看，他们是想把顾文兵废掉，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还有格斗的过程中，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最后顾文兵严肃地对朱子岩说：“想不到你还是这么一个有心计，而且讲义气的呆子，不管我以后有什么事，你都不要瞎参合。”
　　这话，顾文兵说得非常严肃，眼睛看着前面的墙壁。朱子岩嘴里答应着，心里当然不答应，这样的兄弟，自己去哪里寻找，到时自己一定要出现，只要自己知道。
　　“他们现在的目标已经不是我了，而是你，你今天的表现实在让他们感到意外。”
　　“我？”朱子岩惊奇的问。
　　“对！就是你。你的举动，让吕湘洲感到意外，同时也是他最大的情敌。不过，有我在，不要怕。”顾文兵坚定地说。
　　朱子岩用手挠挠头，他想不到，这么一个高中，居然搞得像□□，像身不由己的江湖了。
　　没有听到朱子岩的说话，顾文兵掉头看看他，继续说：“我说你不要怕，有我嘛！”
　　“我没有怕。”朱子岩说。
　　“我还要你帮忙。”
　　“我帮忙？我能做什么？”朱子岩问道。
　　“尽量地去追旬可卿，把旬可卿追到手，就是帮我的忙，这也算是我彻底打败吕湘洲。”
　　“你和吕湘洲又仇吗？”
　　顾文兵摇摇头。
　　夜慢慢地流过，朱子岩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顾文兵和吕湘洲卯上了，他们和我都是同学，好像有杀父之仇一样，为什么一定要打败对方呢？
　　顾文兵开始闭上眼睛，躺在床上，那样子像睡着了。
　　朱子岩知道，他其实没有睡着，只是休息。顾文兵在自己的印象里，充满着许多的神秘。
　　第二天，吕湘洲来了。他站在诊所的门口，向里面看了看，走了进来，直接来到顾文兵的床边，浓重的眉毛动了动，说：“为什么不去大医院？”
　　“小伤，用不着。”顾文兵淡淡地说。
　　吕湘洲也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说：“这是你的医疗费，你们不用担心。”
　　“谢谢，不用了。你昨天拿出的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你。”顾文兵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受伤的。”
　　“不是，你我在格斗，我想打到就来不及，哪里还有这想法。不要找理由对我进行施舍，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走吧。”顾文兵下起了逐客令。
　　朱子岩这才想到，马上冒出一身冷汗。昨天自己慌张，忘记了吕湘洲用金钱收买的这一招，自己这不是把顾文兵硬往吕湘洲的圈套里推吗。
　　“我不是用钱收买你，以后我们还有一战。”
　　“好吧！我答应你。你把钱收好。”
　　吕湘洲收好钱，看了朱子岩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那一眼，让朱子岩琢磨不透。那眼神，到底是信任还是希望，还是怨恨，在自己眼里，就是让人读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