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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独自行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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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鹏海想了想,一拍脑袋。然后指着乐乐就笑开了。乐乐恼怒的要骂人,肖鹏海赶紧安慰她:“别急别急,我明白了。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你还不承认?”
“真不是我。我明白你说的什么了,可是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乐乐懵了。
肖鹏海缕出了个概况。首先是那天半夜的事故:孙琦到家时已是很晚了,他以为凌犀也会刚刚回到住处不会马上睡觉,才打了那个电话,可是那时候凌犀已经出了事情,那么很明显,和她吃拍档的才应该是乐乐嘴里的男主角。其次,如果凌犀真的对相亲反感了那也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因为乐乐嘴里说的留宿于此的男人不是自己。那么是什么能让乐乐把清早走出这里的人与自己重叠呢?军服?肖鹏海想起了自助餐时相遇过和刚刚那个停车注视的男人,军装重叠,就应该是他了!那刚刚那男人的眼神和最后自嘲般的一笑……应该是误会什么了。
肖鹏海问乐乐:“刚刚有个跟凌犀挺熟悉的人开车进了隔壁武警驻地,是谁呀?”
“驻地里?袁队长还是黄队长么?”
“怎么认识的?”
“凌犀姐跟袁队长认识啊,然后黄队长结婚我们几乎全体出动去帮忙呢!”
部队的传统,冬三九夏三伏,三九没到,演习比武一件件的广告一样插入到日程里。清早出操呼出的都是白雾,袁臻出过早操之后抽着烟在办公室看这周的演习和比武的日程安排。黄科名扫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喝水,顺便念叨:“袁队,你这样火爆干脆性子的人乐意应付这么多演习,我真有点意外。”
“意外什么?当兵不都这样子么。”
“意外你居然不反感啊,动不动的表演或者表演赛,跟唱戏似的。套路拳练来练去还不都那么几个动作,每年领导来看十几遍几十遍。”
袁臻突然滑步过去拧了黄科明的胳膊,黄科明没躲开被压在桌子上。袁臻认真的说:“就这么几个动作,练熟了就能救命或者致命。”
212是凌犀儿时最喜欢的车,直到现在。就像小时候的第一个洋娃娃永远觉得最漂亮。那情人呢?
车窗外远远地能看见袁臻在训练场地来去,刚毅痞气一如初见时酒吧里那歪歪的坐相。毫无疑问袁臻爱极了军人这个职业。也很适合。
肖鹏海拉开车门,见凌犀搓着手哈气,笑着说:“让你多穿点儿了!偏爱漂亮,要风度不要温度。”
“一大早就跑去找我,知道你带我来看这些才不过来呢。我又不是记者,对你们日常训练没兴趣。”
“是带你来看看他的好不好。”肖鹏海贼贼的一笑,下巴一指袁臻的方向。
凌犀白了他一眼说:“有毛病。”
“我就不明白了,你别扭什么呢啊?我拖了好大关系才查到他资料啊,牛B!真的!”肖鹏海表情真挚的比着大拇指。
凌犀笑了,淡淡的道:“早知道了。”
肖鹏海撇撇嘴:“小样!自豪的跟是你家的似的。你说你俩郎有情妾有意的,还闹着误会,居然还是故意闹出来的。”
“肖鹏海,我下午飞机去巴黎参赛,乐乐他们都在机场了,你最好现在把我送回去。”
肖鹏海瞅瞅凌犀,然后说,好。却下了车。凌犀眼睁睁的看着他朝着袁臻走过去,然后在拍到袁臻肩膀的一瞬间被摔到了地上。
袁臻拍拍手大声说:“对不住啊,从前背后接近我的都是敌人,习惯了改不了。下回记得从正面过来。”
肖鹏海任命的揉揉肩膀,指了指凌犀坐着的车:“她下午飞出国,个把月回不来。我不知道你们俩各自别扭什么呢,不过千万别说跟我有关啊,我是清白的。我爱国爱党爱家爱老婆爱我即将出世的孩子,良民一个。”
袁臻鄙视的看了肖鹏海一眼:“是爷们的话就别绕弯子。”
“我跟凌犀十几岁就认识,可惜缘分也就只到朋友为止了。她跟我分开的时候虽然难过却很坚定,可以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说我们不合适。你们冷却了那么久,她把心情藏了起来。东躲西逃的出差。可就因为你看了她一眼,又烧了一个多礼拜。这次一逃居然跨了国境线。你小心她顺便卖了房子搬家啊,到时候你离得远了,被别人盯上怎么着你也不会舒服吧。”
“又病了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那次她出事之后烧了一个多礼拜。这才隔了几天啊又被强制降温。我认识她这么久,没见她这么病过呢。”
“她出什么事儿了?”
“你不知道?那天她在大排档被人欺负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衣服撕破的,腿上蹭破好大一块,脚腕子也扭了。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她居然那么猛,用酒瓶子打破了人家的头还差点废了人家老二……”
肖鹏海美滋滋的煽风点火中,袁臻已经搏命一样的速度跑到凌犀的车边上了。
凌犀眼睁睁的看着袁臻飞过来,心里抽抽的难受。袁臻心里愧疚得慌,开口问:“你,都不告诉我你出事。”
凌犀低头:“没事了,警察说那人伤的更严重。我厉害吧。”最后还报以一笑。看的袁臻心疼。
“是我对不住你,我不好。”
凌犀摇头:“你很好,真的。”
“居然让我的女人遇上那种事,我还保护不了你,我不好。”
“袁臻,你没有不好,你做你应该做的事。比应付小流氓更困难的事儿,是那些普通警察都做不了的事儿,你比他们都厉害,真的。”
袁臻一听凌犀这话更上火:“可是……”
“可是我害怕。那时候你电话打不通,我坐在医院里又疼又冷,警察问来问去的我都不会回答。我不敢跟你说。我很自私,我怕我开口要求你只属于我,我怕我跟你的事业发生冲突。当年肖鹏海差点为了我的任性毁了前途和家庭,我不愿意再范这样的错。可是我更怕一个人,没人能帮我幸福,我不敢关灯睡觉的,我很怕一个人。”
“凌犀……”
“还有,其时我最怕的,是即使我开口,你也不会答应。”
袁臻沉默了。这是一个怎样的选择题啊。他从来没考虑过放弃现在的一线工作,他还能做的很好做的更久,这是他擅长而很多人不擅长的。但是面对一个敏感却受过伤害的女子,你要求她只能理解不能反抗,太过残忍。
凌犀擦了擦眼泪:“送我去机场吧,我已经迟到了。”
袁臻在机场边看着飞机起飞才离开,一根烟夹在指间没抽过,燃到尽头烫到袁臻的手袁臻才发觉。凌犀入候机厅的时候袁臻拉着她不放,凌犀挣开退后一步,笑着跟袁臻说:你做队长比他们好,你比他们更合适你才会做这个职位的。我知道,我理解。我会觉得我生活的城市更安全。谢谢。我们都加油吧。
袁臻骂了句粗口,拍着车门说:“连个拥抱都不给,真TM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