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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狠心肠活人饲狼 邪邱让泉城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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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她几下,邱彪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谁知李疏恙也不多问,笑了一下就走了。
她倒走得干脆,剩下他们几个犹自倒挂着,在暮色中赤条条的,如同房梁上的腊肉。
深夜很快降临,初秋的夜晚并不寒冷,只是幽暗树林中树影婆娑显得分外诡异,几个人惊心动魄地听着不远处各种动物发出古怪的嚎叫。
地上草丛轻微地摩擦声响起,一股浓烈的腥味迫近,邱彪霍然睁开眼,只见几步远外两头饿狼正盯着他们小心地打转,眼睛发出幽幽绿光,如游荡人间的鬼魂。几个兄弟开始不安地扭动,吊着他们的树枝在扭动中发出“吱吱嘎嘎”令人牙酸的声响。有胆小的呜呜哭了起来,忽然一股腥臊味扑来,原来是他吓尿了裤子。
尿味明显刺激了两匹狼,增加了它们的躁动,它们窥探着一步步靠近······倏然,对他们中看起来最弱的一个猛扑张嘴就咬,那人惨呼声骤然划破静谧的夜,在漆黑的林中不停回荡,不远处野兽们被惊得动作嘎然而止,纷纷向声音的发源方向竖起耳朵。当首的公狼抢先一步从他脸上撕下一片肉,他惨呼一声,然后开始破口大骂,这时另一头母狼也接着扑了上来咬住他脖子,血泉水般哗哗涌出,一部分顺着狼腿流下,一部分“噼里哗啦”落到地面草丛,沁入泥土,那人终于哀呼不止,其他人因为倒吊涨红的脸开始发黑——这样一叫,更容易把山里其它野兽招来,他们死得更快!
时间长得如坠地狱,过了会儿,正在大快朵颐的狼忽然竖起耳朵,然后猛地咬断那人一只手臂远远拖走。
两匹狼刚走出几丈,就有人踩着草尖走来,李疏恙依旧笑眯眯的,站在原来的位置淡淡睇着他们。
这时邱彪已经满心恐慌,他们不怕死,但是被野兽一口一□□活咬死是谁也承担不了的压力,他知道如果守口如瓶这次死定了,对方要的无非是解药,糊弄着给她一些又何妨,想来主子也会苛责他们。
他咬牙道:“你先放了我!解药我们身上虽然没有,但是我有办法弄到!”
转着手里的树枝,李疏恙笑嘻嘻地不说话。
邱彪生怕她不答应,继续道:“你还想要什么一并说了就是!”
盯着他现下有些可笑的脸,李疏恙缓缓开口道:“这样才乖嘛,那就告诉本大爷,你是谁的属下?之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脸色一变,邱彪咬了咬牙,想到主子手段,还是选择闭口不言,不说还有一线生机,主子对待叛徒从不容情,说了只怕是生不如死。
果然好忠心,李疏恙冷冷一笑,转身又走开,我们慢慢耗。
谈判失败,邱彪闭上眼,他知道这次绝无幸理。
几个时辰后,当来换班的邱豹找到他们,一队十二人已经死得七七八八,滚的满地残肢碎骨,肚肠揪落一地。还有树底下血液凝结的缺鼻子少腮的头颅,连邱彪也陷入昏迷。谁也受不了这么长时间倒吊着,习武之人也一样。
一队人心惊不已,强忍着恶心,将同伴尸块用极快的速度收拾起来,然后就地掩埋,他们不敢在留,邱豹命手下带着活着的几个下山治疗。
谁也没发觉,李疏恙无声无息地跟在他们后面。
不说?没关系。
没解药?也没关系。
我就不信没人来给你们收尸!
一再心慈手软死得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全天下死了,我由己书院的人也不能死!
这十几个探子原班返回,一路直去泉城。此时天亮城门大开,跟在他们后面,李疏恙悄悄塞了银子给守门士兵,也跟着进了泉城,入城后他们十分警觉地各自分散。
很快,邱彪被送到一处私宅里安顿,邱豹则独自翻墙进了一处院子,院中守卫见了他也毫无反应,看来早已相熟。
泉城地势很低,家家户户通泉水,在中洲也是极繁华的小城。这处院落分明是一户官家家宅,院中花园修葺地清雅大方,装点着不少鲜艳夺目的鲜花,大团大团地怒放着,枫叶微微开始变色,背阴的石阶上还有一处一看也是有些年头的老院子。
院中主人正在待客,筵席上觥筹交错,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桂花甜香与酒香,夙夜狂欢已近尾声,主人小心翼翼地对客人陪笑。这家的主人正是泉城知府葛衡,这个葛衡年过四十,生得仪表堂堂,方片脸,下巴三缕美须,一双眼睛贼亮,浓浓的伪君子模样!李疏恙倒没觉得葛衡有什么特别,这世上虚伪的人太多,不是每一个都值得她在意,但是当她看到那客人模样的时候倒是真吃了一惊,怎么这家伙在这儿?
真是冤家路窄,邱让金冠白靴杏黄锦袍,细长眼睛笑成弯弯的一道,在软席上颇恣意地歪着,昼夜玩乐真是好不快活。席上没有女子,他身旁倒酒、捏腿、香肩半露的都是些眉清目秀的小倌,个个身娇骨软易推倒,足有十几个。
真会享受!
李疏恙心里冷笑,早知道这小子肯定会在押解途中跑路,没想到刚招惹了朝华太子,居然敢堂而皇之跑中洲来与地方官员勾结,真是胆大妄为!可能他不明底细,她却知道朝华太子看起来是容易吃亏的主么,居然跑来找死!不过对方功夫不弱,之前两次对上都是她吃了亏,更何况她现在功力不如从前,斟酌片刻,她悄悄潜入院中,捏准时机打晕一个出来上茅厕的小倌。将他拖到茅厕里,李疏恙一边哀叹自己这些天别的没干,净干些削男人衣裳的事,一边两三下把他扒个精光,以防万一又点了他睡穴才丢入茅厕棚顶,自己则穿了这小倌点衣服。好在她现在的身高在女子中不算矮的,再将头发打散,然后再收尾处松松绑了跟桃红色丝带。她转了两圈找了找感觉,微微挑起下巴、肩膀微垂、摆着屁股,居然将小倌的姿态学得惟妙惟肖,很快迈着扭捏的步子回到宴席。
要知道她连别人苦练来的剑招她都能一一模仿,何况区区体态。
其实宴会进行到此刻,小倌们也大都有些上了头,她默默坐在邱让身旁不远,其他人都没怎么在意,而邱让身旁早就粘了两名模样妖媚的小倌,行令猜拳,左玉右香地正喝开心。她缩着肩膀脖子,自信邱让认不出自己,况且今非昔比,即使认出她也来得及跑,她倒要看看这两只衣冠禽兽在打什么主意。
目光忽然落到小案上的酒壶上,抽抽鼻子,判断里头像是装的“美人醉”。断酒好多天,她忍了两下,还是没忍住,终于伸手拎起了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心中欢呼雀跃地垂头饮酒,黑溜溜的长发滑落下来遮了半张脸。
她刚喝了小半壶,只见邱让推开两名小倌,缓缓伸了个懒腰,看来微醺的样子对葛衡笑道:“葛大人,今日身子乏了,可容晚辈回去休息休息?”
葛衡捋须笑道:“恰巧下官有些公务要处理,公子请自便。”
闻言,李疏恙刚刚竖起的耳朵顿时耷拉下来,怎么这么快就完了?再多喝一会儿多说几句呀,这样她不是白来了?
邱让站起身,眼光一扫,看一群小倌都半期待半娇羞地瞧着自己,却见一个坐在边上的小子傻不愣登只知道喝酒,他的目光不由在她身上停了停。
眯了眯眼,邱让好像想起什么,淡淡伸手往疏恙身上一指,道:“你。”
然后袖子优美地一甩,径自走了。
正在喝不要钱酒的李小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旁别的小倌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狠狠推她:“还不快跟上!”
杯里酒泼出来洒了自己一手,她瞧瞧他们又瞧瞧邱让,再瞧着葛衡盯着她似笑非笑。
李疏恙腹诽,怎么随手一指偏偏就指上她!
宇文朝华
性别:公的
别名:华昭
身份:中洲国太子
武功:比李疏恙强,强多少,你猜
特长:扮猪吃老虎
爱好:一种水果叫“李”子
心愿:爱我中洲,奋发图强
喜欢的食物:莲子汤
喜欢的饮品:甘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