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浊》羽飞翼

4、第三章

　　地球慢慢自转着，日与月的交替，星与晨的变换，风动云变，水流山长，绿色的植物铺盖住了地球，生命的物种充斥鉴于。生与死不老地作息着。
　　在大地的尽头，海的中心，隐隐有一股力量，阻隔了所有生命的前行，到了尽头便是褪化的征兆，走向衰老，种群的绝灭，再有另一生命继续不停地向前，迎向未来未知的迹轨，直至另一种消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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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壳运动，火山爆发，长长的河流枯死在海地零点，大海狂怒着席卷起滚烫的浪涛甩出曾经鲜活过的生命，哭喊哀嚎声充溢出了这整个世界，一场世界的浩劫。
　　天是晴的，死一般的静；地是黑的，地狱般地动荡不安。属于人的物种在这场末日中仰天祈祷，哀求上苍的怜悯，乞求苍神的援助。
　　尸体，一层堆积着一层，新的尸体压住旧的尸体，腐烂的血液干涸在河床的边缘。
　　“你看到了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刘晶艳心灵深处响起。
　　“尸体。”
　　“还有``````”
　　“死亡。”
　　“还有``````”
　　“人。”
　　“不错！人！”声音阵阵地像风一样直冲进他的耳膜，“是人的死亡！”
　　“人的。”刘晶艳几乎绝望地环顾四周，“人的！”
　　由于疾病，由于天灾，由于人祸，死亡的腐臭在人间漫延，还有“神”的插手，使得自己流离失所奔走异乡，但还是逃不脱死亡的阴影，到处是充满死亡的气息。神？！对了还有神！就是那所谓的“神”挑起的死亡！早应该知晓的真相却没有察觉出感情的波动。
　　“是的！人！”那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着，“你是人，消——亡——”
　　从尸体中伸出一只火焰的手。
　　“啊——”刘晶艳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身是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是梦？！”
　　一个可怕的恶梦！
　　看着其它三床的整洁和那扇敞开的大门，三人昨晚没有回来，看来今天又要替他们请假了。
　　“咚咚”一阵微小的撞击声吸引了刘的目光，窗外一只雪白的大鸟正在用长长的金色的喙笃着玻璃窗。
　　“鸟！？”刘晶艳惊奇地爬下床打开窗看着掠过他头顶停在林傲天床头的大鸟。
　　只见它一身雪白，白得出尘，白得脱俗，白得不容一点杂质，就那样安安稳稳地站在床头，一双金色的眼睛闪动着看着刘晶艳，有一种庄严透过羽毛向外溢射，有一种想要膜拜的欲望在刘的心头蠢蠢欲动。
　　人未动，鸟未动，僵持了良久，一声高昂的叫声在宿舍内响起。这叫声仿佛来自天边，有一种悠远；这叫声仿佛来自地底，有一种古老；这叫声又仿佛是那开天辟地斧，在天地间回荡。
　　“哇噻！艳兄啊，你改行养鸟了？！”刘杰那像拉据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疆局。
　　“噢！”刘晶艳终于从失神中回来了，“我说过几次了，不要叫我‘艳兄’！叫我 ‘晶’！”不过刘晶艳突然觉得他一下子变得可爱起来了，“找我？”
　　“哝！”刘杰递上一本笔记，“今天上午你们寝4人都没来，那只好麻烦老人家来跑一趟了。这些是笔记，要写论文的，下月初交。感谢我吧？”
　　“上午？现在是下午了？”刘晶艳一脸惊愕。
　　“是啊，看看都十一点了啊！”刘杰晃动着手上的大黑表。
　　“不会吧？！”刘晶艳猛得一回头，看着那只正在打理自己每一根羽毛的鸟。
　　“喂，我说老兄啊。”刘杰边说边向那只鸟走去，“这鸟还真大，都赶上小猪了。是什么品种的？”
　　“我也不知道，早上它自己飞进来的。”
　　“自己飞来的？没想到老兄你还这么有鸟缘！”刘杰细细地打量着，“真漂亮，应该是个稀有品种！”
　　“大概吧。”刘晶艳翻看着笔记，努力辨认着爬一样的字。
　　“给我吧。我想养。”刘杰说着伸出手去抓那鸟。
　　“别动！”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刘杰背后响起使他打了个哆嗦。
　　“马炎？”
　　“哎~~~~伤心了！只看到马大帅哥，却把我这位伟大的校草甩到后头去了。”孙水镜一幅非常失望的样子从马炎背后走了出来，伸手将刘杰定在半空中忘记缩回的手放了下来，“我说刘老弟啊，你难道连我们马大帅哥养的鸟也要？”
　　“啊？”刘杰自打第一眼见到马炎就觉得他不是人，太冷，也就自然而然地对他怀有愄惧，“我是说这鸟真漂亮，嘿嘿！”忙转头对刘晶艳说，“笔记抄完了再还我，我还有事先走了。”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跑了。
　　“我说``````”
　　“恭迎主上！”刘晶艳刚想开口间，惊奇地看到孙水镜、马炎向着白鸟单膝跪地。
　　白鸟看都没看一眼又便自顾扬头长啸，接着展开羽翼盘旋于两人的头顶，绕了几圈后，又一声长啸冲出了窗口，消失在蔚蓝色的天空。
　　“晶艳！”孙水镜站了起来。
　　“噢，啊？”不知又楞了多久的刘晶艳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
　　“晶艳，把刚才的事忘了！”孙水镜严肃地道，“到时你会知道一切的。”
　　刘晶艳看着孙水镜，满眼的失望，再看看马炎，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正在整理林傲天的桌子，“傲天呢？”
　　“哦，他啊。”孙水镜道，“可能近几天都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又要出远门？”
　　“嗯``````可能吧。”孙水镜无奈地看着刘晶艳，“我们只是回来拿东西，过会儿就走，你替我们三个请下假吧。”说着，也自顾自地去整自己的桌子了。
　　“碰”
　　孙水镜看着刘晶艳重重地甩上门走了，他摇了一下头，想起回来之前林所嘱咐的“千万别告诉晶，别让他再被卷进来了。”
　　孙水镜很无奈，非常地无奈。他望着被甩上的大门，红色的窗框上因为巨大动力而左右摇摆的六寸大相框，四张脸清晰地从玻璃中映透出来。其实孙水镜很想告诉刘晶艳他是谁，林是谁及所有发生过了和未发生过的事，但出于本能，出于林的再三告诫，终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只有每每望着刘晶艳孤独的背影。
　　说是整理，其实他们是在找寻一切可能显示出他们非本土人的证据，他们要消毁一切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东西。他们必须尽快，传说中的白鸟出现了，孙水镜知道这意味着现在的林傲天很弱，相对于危险很弱，需要帮手，需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