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哀》冉南

3、变故、小妹

　　小哀十三岁读初一的时候，在家族的轮流理论轰炸中被遣送到了令一个教育城市读书。从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家的小哀夜夜默默流泪。两周的军训让她变得很黑很瘦，那时候小哀的老爸在上海搞装修。学校有校车，每两个星期送回家一趟，就这样每两周小哀坐校车两个小时到家，她爸从上海坐车8个小时到家。那时候小哀没有手机，都是用小卖部的电话骚扰她爸手机两声，然后挂断，飞快跑到三楼的宿舍等着他爸回电话。每个星期小哀都会收到她爸写的信，信里面是报纸上好的文章以及小哀爸的点评。小哀会把写给她情书在信里重复给他爸听，她爸会根据她的描述分析这个男孩怎么样。小哀第一次来月经是他爸买的卫生巾，其实那会小哀还没有来，只是和他爸逛超市的时候，她爸就买了。当时小哀还很惊讶的说我还没有呢，她爸笑笑说，会有的，备着。

　　这种默契的幸福一直到小哀初一快结束的时候。

　　小哀一直记得那天下午两点，太阳晃眼的不得了。小哀刚上车，就听到她爸在打电话说，你过来吧，我们把事情办了。小哀一惊，立马跑下车质问她爸，她爸很镇定的把她推上车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只管学习。这时校车发动了，小哀是哭到学校的。明明他们的结婚证被自己锁在抽屉里，明明从她当面在他们面前摔过门绝食后，他们在她面前再也没争吵过。就这样在泪水绝提的情况下小哀度过了初一的尾期。暑假小哀和妹妹被接到上海，说道这个同血缘的小妹，小哀并不是很喜欢她，小妹也不是很喜欢她。这个小妹小时候被寄养在大姑家，因此两人在一起感情不深。俗话说血浓于水，后来的后来小哀认为这个世界上她的亲人只有小妹一人，尽管还有母亲还有父亲，潜意识屏蔽了他们。小哀长大后写过一封信给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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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

　　当你看到我和死党的一些感情史时，你曾嫉妒委屈的问我怎么不写你呢？！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身体里。
　　记得你那年五岁我七岁，你带着一股倔强来到我的世界。原本的我们都是各自圈子里的小公主，在一起我们都成了小刺猬，彼此划伤着。‘针尖对麦芒’-----所有的亲戚都这样形容着我俩。

　　依稀记得你总是跟着我想进入我的生活圈，朋友们说让你跟着吧，而我总是很厌烦呵斥你，更甚之叫妈把你留在家里。其实我一直很纳闷你为什么喜欢跟着我玩而不是你的同学伙伴？！毕竟我们对你来说算是大孩子不是么？！所以那时的我很不喜欢你把自己装大和我们在一起。因为你是我小妹！比我小的小妹，我的至亲，你应该享受属于你的同龄阶段的所有，而不是无缘无故的跳过两年直接越级到我这个层次。那时不喜欢你而喜欢姑家和你同龄的堂妹，相对于你，她很乖巧，奉我为尊。我想我们都是骨子里的掌权者，那么像，不肯低头。

　　记得我俩的打架。很深的就是一次在老屋前的大场上你用木锨把我额角磕破流血了，那一次我哭的稀里哗啦，而你慌了。印象中后来每次你伤了我的时候，当我开始痛哭的时候，你会比我哭的还惨，然后我停下所有动作看着你哭。现在想想，是不是那一次的我吓着你了？！

　　算一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那么的少。你五岁来，我十三岁去淮安涟水，一年后你来和我共度了两年，然后你去了上海至今，而我继续呆在涟水三年，三年后我在苏州至今。我们在一起零零散散的不到八年！最深最怀恋的感觉就是我高一时的寒假去上海和你呆的每个夜里。不知你记得没得？我躲在被窝里激情昂扬的对你讲着我学校周边的趣事，你羞涩着对我诉说属于你的浪漫爱情唯美故事。

　　后来，一切一切都变得那么离谱，离谱。。当你和我讲你生活在上海的那个房子里的某些小片段时，我真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哭了，狠狠地难受！没有亲身经历过你所处在的环境，单单听你说，皱的连熨斗都烫不平的我的心是不是要停止血液循环呢？！身为90后的你是那么的小，可却经历了那么多算是沧桑殆尽的事。

　　当你发信息给我说‘姐，你过来看我吧，我想你了’‘就是想你了。。觉得孤孤单单的。。’‘我就看你一眼抱抱你就好。。’。我木了，鼻腔咽喉像约好了似的开始罢工。想起了我离开你的时候自己止不住的泪，你呢？！是不是哭的比我还惨。尽管现在生活是那么不尽人意，可请你记住：你还有我！我还有你！一切都会好好的！

　　我小妹，他人面前我这样称呼着你。普天之下，万物如尘，唯汝是吾心头之珠，渗吾之骨，融吾之血，割舍不得！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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