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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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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旅行的时间不算长,从十岁到十二岁。
他一直维持著夏装的打扮,从春天到冬天,似乎外界的气温已经无法影响到他一样。
一开始也并不是这样的。
一开始在冬天的时候他也会冷,冷到发烧的地步却依旧是一副夏装的样子,即使是被旅途中认识的人送到医院裡也拒绝换上厚重的衣服,固执到任性的态度让周围的人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他们不懂赤这麼做的理由,除了赤本身没有人懂。
或许在他那张平静到对任何事物没有期待的脸之下所残留的,是对记忆唯一所坚守的东西。
绿的话…只想让绿来对自己那麼说。
虽然现在的绿,不是绿。
他不知道自己的期待是有意义的,还是无意义的。
徽章早就集齐了八枚,却没有继续的力气。他不知道,如果就放任绿继续下去是不是在他获得联盟冠军之后变成原来的样子,还是乾脆从他手裡抢走联盟冠军的位置然后让他永远的记住他。
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亲自将他心心念念的东西抢走来侵佔他的领域。
只是二选一而已,而他却一直在观望著。
赤觉得麻烦,他有点迷恋战斗时的一切。
不用思考太多,畅快的将对手打败就好。
那个时候脑袋裡不会出现绿,不会出现那张有点欠揍的表情,不会期待现在的大木绿会对方露出小时候一样暖暖的笑容。
所以大部份的人所认识的赤,是一个话很少但很强的战斗狂。
无论是训练家也好、馆主也好,甚至是火箭队也好,对他来说都没有分别。他要做的只是将阻挡在面前的人一一打败而已,没有其他的选项。
起码认识赤的人都认為赤强大的不像是人类。
但是这样战斗狂的坏毛病,只是因為不想继续想绿而已。
但是,没有解释的必要。赤本身也乐於接受这个这个称呼,何况事实上他也的确热衷於战斗。除了绿和pokemon们,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就是战斗本身了。
但是……
再怎麼强,赤始终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罢了。
如果没有pokemon的话?
火箭队虽然不太有用总是被赤抢劫,但是偶尔还是会聪明那麼一回的。
当赤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精灵球早就被收走了。包括并不呆在球里的皮卡丘也是一样。
肩膀有点痛,好像有什么液体从上面弄湿了衣袖然后留下来,在手臂上画出长长的红痕。
啊,受伤了。
赤有点后知后觉的想著,不过并不在意。他比较关心的是怎麼把捆住自己的绳子解开。
“我就知道和你扯上关系会倒楣。”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时候赤才注意到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被关在看上去像是遗弃仓库的地方。
连牢房也不是。
其实火箭队挺穷的。
一瞬间赤有想过毫无关系的事情。
“啊啊,pokemon果然被拿走了,嘖,早知道就不……”大木绿小声的说著话,声音太轻导致赤没有听清楚后面说了什么,他也没有深究,两年的时间倒是让他养成了点宠辱不惊的淡定味道。
虽然其实他从小时候就差不多这样了。不过其实第一次在尼比市遇到大木绿的时候还是会有那麼点儿的小激动的,不过之后再遇到他就不会了,无论是哪种中二倒不行的招呼声还是说著半生不熟的法文,赤都觉得表现出不认识他的感觉会更好。
但是其实那都是有点远的时光了,记忆里在十岁之后他和他之间除了战斗、战斗、战斗甚至没有好好的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
其实赤也不太擅长聊天,只是并不希望和大木绿之间只剩下战斗。不过其实也很享受就是了,例如说战后淡淡的一句绿太弱了,有点挑拨有点刻意却又过分平淡的,赤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挺恶劣的。
但是没什麼不好的不是吗?
先拉开距离的人,是大木绿。
“绿,来咬开绳子。”赤万分艰难的蹭过去,背著身子将捆著绳子的手腕递过去。
“为什么本大爷要做这种事?!”有点愤恨不满的说著话,却老老实实的去咬开了绳子。不想死在这裡的话还是配合点比较好,毕竟彼此之间只是劲敌还不是生死之敌。
“等一下难道你準备就这麼走了吗?”看著走到门边的赤绿终於忍不住开口,然后赤转身一脸困惑的看著他发出一个表示疑问的单音。
“混蛋你也帮我解开绳子啊啊啊啊啊!”
“啊,对了。”
像是一开始完全没有注意到没解开绿的绳子一样,赤这时候才慢慢晃悠过去蹲下来帮绿解开绳子,肩膀上的血跡带了一路的痕跡,他本人倒像是没什麼事似的,既不说疼也不会说难受。好像身体不是他的身体一样。
绿看了赤很久还是在心裡默默叹了口气。
被解开绳子后伸手抓住赤的手腕将人拽过来,然后从腰包里找出绷带和药水“你到处带著血跡会让火箭队的人发现,我帮你包扎一下。”
“别弄错了这可不是关心你,只是我不想再被你连累一次。”
“绿…好啰嗦。”
“你以為我想啰嗦吗要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著想我才不想管你啊可恶你闭嘴乖乖给我包扎就好每次看到你都来气!”
突然就长篇大论起来的绿,倒是让赤稍微高兴了一下。
仿佛看到了最初的那个绿一样,这样的认知。
绿,还是绿。
有点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