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搏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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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搏杀
海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温柔妩媚，蔚蓝的天空澄澈碧透，丝毫看不到暴风雨的痕迹。
这平静的海面下，L·萧急速划动手臂，他身后的巨鱼锲而不舍地紧紧追着。这是一场对于L·萧来说关乎生死的追逐。
在海中，巨鱼无疑占有绝对的速度优势，展开长达一米的尾鳍微一摆动便激起惊涛骇浪，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更是癫狂。
相比之下，L·萧的情况却不容乐观。若不是L·萧灵活改变方向和深度，利用巨鱼身形庞大不易转向的特点多次在险之又险之时躲开攻击并趁机拉开距离，此时早已是其腹中美食。而且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那只匕首虽然并没有伤及内脏，却因其锋利造成了极深的伤口，鲜血不停歇地冒涌而出，带走身体的力量和热度的同时，在海水之中肆无忌惮地散发诱惑的香气。
这附近有多少凶险的海生物无从知晓，血液的芬芳在海水中的传播速度却是惊人的。无论身处哪个时空，肉食性的海生物敏锐的嗅觉都是他们得以生存的根本，这样的情形下不能冒险地朝不熟悉的地方游。
估算了身体的承受能力和此时的方位，L4401再次以最节省体力的方式侧转开身甩脱巨鱼一段距离。之后不再走弧线，而是朝着之前栖身的孤岛直线游过去。
现在就是在和死亡抢夺时间。
长期在战场上的搏杀让他对死亡有一种敏锐的触感，每当情况可能危及生命，他的每一个细胞都会爆发出全部的能量来求生。
L·萧尽量多划动手臂，减少尾部的摆动频率以免拉扯到伤口，但是人的手臂毕竟比不上海洋霸主的粗壮尾鳍，没游出多远就渐渐被拉近了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死亡的威胁似乎激发了这具组合身体一些新的功能，L·萧注意到他的皮肤越来越能感应到周围水波的起伏震荡，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身后巨鱼破开水流一点点地逼近的身形。
和这些海中的凶兽搏斗，以L·萧那刚刚获得的水下呼吸方法根本没有生机，海面上的光线晃动一样会影响他的判断，因此L·萧紧贴着海面游动，既最大限度的利用海水来游动，又使自己在搏斗的时候不致因为窒息落于下风。
十米，九米，八米……
L·萧默默地算着身后凶鱼离自己的距离，看来直线游动时自己的速度是完全无法安全游到海岛外围浅域了。抿紧嘴唇，右手中的匕首转过刃口，颤悠悠的蓝光在旋转着的水波里散碎成一点一点的危险痕迹。
直线冲锋上的优势让巨鱼感到胜券在握，它们渐渐散开勾一个包围圈，一只巨鱼游得靠前，试图从他身边抄过去堵住他的去路，另外两只则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从后面围拢。
然而抄前路的那只巨鱼呲起的嘴吻刚超过L·萧身侧，一道寒光就温柔地抹过它的颈部，悄无声息的没入头侧鳃裂的开口处。
L·萧的手腕一抖一拧，那只匕首就轻巧地切进去，深深地没入巨鱼体内。
此时后面的两只巨鱼还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由于L·萧的减速迅速拉近距离，更形狰狞地张开嘴巴冲上来。
这一咬却咬了个空，L·萧猛地摆尾，在霎那间影子一样贴在了那只受伤巨鱼的鳃边。
那只受伤的巨鱼痉挛着，长长的鳃裂不断开合推挤的同时，身体拼命来回翻滚摆动，挣扎着试图甩脱伤害。它的两个同伴也被这巨大的力量推到一边无法接近。
L·萧强忍着右手几乎被卡断的剧烈疼痛，咬牙握紧匕首前刺。
耳边有一种奇异的震动声滚过，虽然声音非常低，但是L·萧直觉地认定这种声音是这只受伤的巨鱼示警的吼叫。
他转动手臂，旋转着使力向里面推过去。巨鱼的扭动非常疯狂，搅起来的水浪让L·萧一时看不到周围的任何东西。他也没有功夫再去关心别的事情，这种鱼的巨大力量让他吃足了苦头，疯狂挣扎的巨鱼让他只能死死的抓住它的牙床，深深扎进巨鱼体内的右手更使足了力气向巨鱼眼珠神经丛密集的地方剜进去。
比之一场暴风雨更为狂猛的激流被搅动起来，海面上翻滚起大片大片的波涛，夹杂着一股股红色的血液，在阳光下分外惊心。
L·萧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身体的痛楚已经感觉不到了，在这样高频率的晃动下连时间感也被模糊，他不敢松懈，只是不停地向里推，不停地在巨鱼的头颅里搅动。
等他意识到巨鱼已经不动了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的一整只胳膊已经深深地没入鱼的头颅内。这只鱼在挣扎许久之后终于耐不得这么剧烈的伤害，疼痛而死。
L·萧紧张起胳膊的肌肉试图把它拔出来，同时迅速的查看了一下周围。另外两只巨鱼颤动着嘴腭小幅度地游动，L·萧敏锐地感觉到水中无声地划过一种肉眼不可见的波纹。
巨鱼的皮太光滑，他刚才只能抓住它的牙床以免被甩出去，此时他的左手尖锐的疼痛着，上面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食指和中指的指骨白惨惨地露了出来。
L·萧紧绷了神经。此时左手已经无法使用，右手用力过猛，如今被卡在巨鱼身体里，腹下的伤口泡在海水中这么久，一直没有停止流血。如果不得不再进行一场搏斗，就算只有一只巨鱼，也足够让他葬身于此。
L·萧在赌，赌那只巨鱼临死时发出的声音是一种示警而非求援。
两只巨鱼远远地游曳了一会儿之后，做出几个威吓的动作，却慢慢地向后退去。
L·萧紧紧地盯着它们，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两只巨鱼不甘不愿地瞪着他，直到游出很远，见L·萧没有动作 才忽然一个转身，齐齐加速向远处遁去了。
虽然已经看不见它们的影子，但是L·萧仍然谨慎地慢慢地转动着抽出了右手，推着巨鱼的尸体做简易的掩体，一边观察周围，一边急急地游向海岛。
或许是因为这海域里的生物都接收到了海中霸王的临死哀鸣，这剩下的一段路程L·萧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终于平安无事地上岸之后，虽然理智焦急地催促他处理身上严重的伤势，但极度透支的精神和体力却不足以完成任何一点简单的包扎，L·萧最终还是支持不住，倒在了岸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搏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