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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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是打定主意不让人好过，就在一批人摩拳擦掌，准备第二次奔赴市政府抗议之际，暴雪不期而至。
本来见识到上次的大雪后，大家觉得那样的强度已是顶天的大了，可老天爷仿佛专门跟人过不去似的，上次的雪跟现在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人们躲在家中，听着轻柔洁白的雪花啪啪地打在窗子上，他们不懂，雪打在玻璃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胆动静，声音一下下的，让人心里没底。
这下准备出头，再去市政府闹腾的人一下都偃旗息鼓，昨天还有点太阳，今天敢在这种天气出门无疑自找苦吃，生病了都没地方就医。
大雪下了半天，清理出的街道马路又不见了踪迹。
沈怡中午给蒋兆恺送饭才知道又下起大雪来了，回到空间沈怡和父母说起正下暴雪的事儿。
沈永成听后，沉默了会，开口对母女俩道：“咱们把老爷子接过来住几天，这么大雪我看这天是要不好了，这么下去放他一个人在家，怕是会出事情。”
徐庆云本不太愿意，毕竟老爷子一来，一家人就不能在空间里呆着了，可也知道沈怡小时候对门老两口真没少帮忙，自己袖手旁观让老人冻出个好歹来吗，实在良心说不过去，也就没反对。
沈家感情跟蒋老头儿感情最好的就是沈怡，一听父亲的提议，很是开心，她早想把爷爷给接过来住了。
“太好了，我这就去帮爷爷收拾东西，赶紧搬咱家来。”
“性子这么急做什么，咱们一家现在在你空间里呆着，东西全搬进来了，人家一进门不会怀疑？”徐庆云一把按住猴急的女儿，这孩子一直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
“先把东西收拾一点，拿到外面去，去外面住就得把发电机拿一套放在家里，要不然吃喝拉撒一样都弄不成。”沈永成开口道。
得，一家人又是忙活大半天。
“爷爷，这么冷的天你跟我上我家住吧，这没水没电的，您要冻生病，我们家怎么跟叔叔、阿姨交代啊。”沈怡扒着老爷子的胳膊撒娇道。
“是啊，蒋公，现在这天气是真能冻死人，这段时间在我家住着，两家人也能互相照顾。不行，等天气好点就把您送回来。”沈永成也在一旁劝道。
老爷子拄个拐杖，坐在凳子上，半天没吭气，这日子是不好过，可沈家送饭送水的已是难得，再去人家住，就太……
“爷爷，我小时不常常在您家赖着，跟着爷爷奶奶睡，现在请您去我家住几天您都不愿意吗，爷爷我可喜欢跟您住一块了。”沈怡知道老头儿的倔性子，只能软磨硬泡。
“老爷子，沈怡小时候没少受您照顾，现在把您接家里住，也是一点她的孝心不是？”沈永成打着小时候的恩情牌，想让老头儿心下舒坦点，面子上别抹不过去，觉得欠自家人情，不肯来自家住。
“唉！～”老头儿看着这一左一右的父女，开口道，“我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这两年你们没少照顾我这把老骨头。平时去住也就算了，可眼下这情形，我去了就是个负担啊！这没水没电的，谁家能好过！”
“您老别担心，我家原来买了一台太阳能发电机，大问题解决不了，可晚上好歹能铺个电热毯暖着，您过来睡，好歹不至于冻出病来。”沈永成半真半假的哄着老爷子。
老头儿想了想，如果沈家真有一个发电机，那还成，过去不至于让人家太过麻烦。
“我去你家也行，你们把我阳台上的煤球都搬过去，还有吃的喝的都弄过去，这算房钱，你们要是不拿着，那我也不过去了。”老头儿虽然松口答应过去住，可心里明白不能仗着以前那点恩情在别人家白吃白喝，东西虽然不多，可也是一点心意。
父女俩知道这老爷子的牛脾气，也没客气，沈怡搀着爷爷回自己家，沈永成则落在后面收拾东西。
蒋兆恺一进门直奔阳台，确实如沈永成讲的，放着一台发电机，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看着说明书在那研究。老爷子是建国第一批大学生，那时候的大学生真是算得上国家精英，知识底子是深厚扎实。蒋老爷子是学电子工程的，改装电路电线跟玩儿似的，自个儿一上午在那儿写写画画，下午找来不少不用的电线就和沈永成捣鼓起来，还别说，这么一弄，效率、节能方面比沈永成原来那个提高不少。
两家人剩的那点煤是不敢大手大脚用的，发电机里的蓄电池拿出来前在空间里充的满满的，空间里的另一套发电板也在充着电，省着点还是能顶上几天的。
晚上沈永成和蒋老爷子睡主屋，沈怡和徐庆云睡在沈怡的房间，还好沈怡的房间不比父母小，当时买的床也是按一米五的宽度买的，两人睡着根本不挤。四人靠着电热毯也倒还好，至少身上有热气，不至于冻得睡不着。
“妈妈冷，手手、脚脚好疼。”一个长得胖乎乎的小男孩缩在一个长相艳丽的女人的怀里。
听到儿子说手脚疼，女人把儿子往怀里搂的更紧了，温柔地哄着：
“涵涵乖乖，爸爸去做饭了，热乎乎的米饭，还有你最爱吃的鸡腿，吃了饭，手手和脚脚就不疼了，忍一下啊，乖儿子。”
女人知道宝贝儿子这是给冻坏了，手脚估计是生冻疮了，她眼下恨死了那些不管停电停水，不顾人民死活的国家领导干部，还有这该死的天气。
“姓周的，你死哪去了，想饿死我们娘俩吗？”
女人平时性子泼辣，很多人不敢惹她，这两天脾气是更上一层楼，对自己老公动辄冷言厉语。别看她老公一米八的大个儿，对女人却是怕得很，一贯做小伏低。
“来了！来了！马上就好了，你先把涵涵的衣服穿好。”男人忙不迭地应着女人的叫喊，一路小跑地把小饭锅端到房里。
“快点，让涵涵趁热吃。”说着，把调羹递给自家老婆手上。
这女人平时对别人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可对自己的宝贝儿子那是千好百好，那真是要什么给什么，平时一句高音都没对儿子喊过。
看着儿子吃得香喷喷，脸色才缓了下来。
“咱家的米面还剩多少？你自己饿死了就算了，敢饿着我儿子，看老娘不和你拼命！”
“唔……米面买了不少，可菜、肉快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天都没人出来做生意，我出去逛了几趟，啥也没买到。”男人为难地看着老婆，他也舍不得儿子吃苦，可外面现在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几个，更别说看到有卖菜的。
“瞧你这怂蛋样！少个我扯这些，我不管，没人卖菜，大家就都没菜吃了吗？人家都有办法弄菜做饭，你也给我想办法弄去！”瞧不上自家男人这窝囊样，她想着自己和儿子跟着这男人是一天清福都没想过，肚子里的火气是蹭蹭地往上冒。
男人听着女人尖利的嗓音，一如既往地选择闭嘴沉默。
沈怡家楼上的刘家，也是愁云惨淡一片。
“老刘，没电晚饭让我上哪儿做！”刘观全的老婆吴梅拉着脸，看着饭桌上自顾自喝着酒，吃着花生的丈夫，没好气道。
刘观全抿了一口酒，对妻子的抱怨头都没抬。
“我说你别光喝酒啊，想点办法啊！”
“咣！”刘观全不耐烦地把酒杯重重地掼在桌上，没好气道，“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变出电啊！？”
看到丈夫发火，吴梅也不敢再呛声，只好放软语气道：
“我这不是心疼咱们一家人嘛。这么冷的天，连口热饭也吃不上。”
“那怎么办？大家不都是这样，你心疼有个屁用。”老刘懒得理睬这个婆娘，整天啰里啰嗦，正紧事一样干不成。
“我们楼下蒋老头不是一个人住吗，往年他不是经常在楼道里点煤球炉炖鸡汤吗，咱们找他借一下炉子，烧顿饭呗。”吴梅这个女人脑子虽不聪明，可小心思却是蛮多的。
“嗤！你说借，人家就借啊，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人家会把炉子借给你？再说，就是借回来你有煤吗，搁炉子里面烧纸做饭啊！”刘观全对吴梅的提议不屑道。
“你这榆木脑袋，我们家没，蒋老头家难道没？”吴梅敢这样提议，自然有她心里的算盘，“那老头儿一人在家，这么冷的天能手脚利索地烧饭，我们也不白拿他的炉子和煤，到时候做好的饭给他点不就行啦。他都七老八十了，能吃多少，给点白饭就点咸菜不就打发了。”
刘观全听到这个主意，也来了精神，觉得可行。两夫妻一商量，当下就按耐不住，下楼去找蒋兆恺老爷子了。
“梆梆梆……”蒋家的大门被刘家夫妻急速地敲打着。
“蒋叔在家吗？我是楼上的小吴啊，找您老商量个事儿。蒋叔，蒋叔，你在家吗？”吴梅高声喊道。
沈怡听见外面的敲门声，听到是楼上的阿姨来找蒋爷爷，赶忙叫来爷爷。
“爷爷，楼上的叔叔、阿姨找你。”
“咱们和这两口子平时没什么来往啊，怎么突然今天会过来？”徐庆云也听到了这阵阵的敲门叫喊声，纳罕道。
刘家两人敲得起劲，可半天没人应门，心里也泛起嘀咕，难道老头儿在家出事了？
这时，对面沈家大门打开，老爷子从里走出来，高声道：
“小刘、小吴，找我有啥事儿？”
没想到这蒋老头儿竟然在沈家呆着，吴梅脸色有点不自然，当着沈家人的面，这借东西的话有点张不开嘴。
“您没在家呢。”刘观全意外道。
“嗯。小沈一家不放心我这老身子骨，接我去他家去两天。”蒋兆恺语气淡淡地说道，和这家人本来就没多熟悉，今儿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吴梅听到这儿，一下子有点着急，心想沈家够奸猾的，敢情已经手脚麻利地把老头儿接他家去了，这东西估计早进沈家的厨房了。
“蒋叔，今儿来是家里遇到点困难，想让您帮个忙。”吴梅不死心的说道。
“哦？”老爷子猜就是来让帮忙的，可就是不知道是帮什么忙。
“您看这两天断水断电的，家里两天没吃上热饭菜，喝口热水了，看您家以前有个煤球炉，想借用一下，以后肯定给您原样还回来，您看您发发善心，帮帮我们一家人吧。”吴梅赶忙把事情说开来，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可就指望蒋老头家的炉子了，今天说什么也要从老头儿手里磨出来。
老爷子对这家人没啥好感，可想到眼下谁家日子都不好过，自己现在在沈家吃住，也着实用不上炉子，给刘家也能帮人一把。
“行，你跟我去拿吧。”
两人一听，喜上眉梢，高兴地跟着蒋老爷子去拿炉子。
“蒋叔，你看这有炉子没煤，也不好烧啊，您好事做到底，再借一些煤，您看行不？”刘观全此时后者脸皮开口道。
老爷子一听这话说的，顿时不悦起来，板着一张脸，道：“我也没煤了，你们没煤，这炉子拿回去也用不了，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再另想办法吧。”
吴梅一听就急了，赶忙陪笑道：“蒋叔，观全嘴笨，他意思是咱两家的饭并一块做，省的劳累您老人家。蒋叔，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一听不借炉子，刘观全也是一阵着急，怕这趟落空了。
“不劳你们操心了，我现在住在沈家，再说我们两家也不熟，怎么也不好麻烦你们。”这两人一看就知道打得什么主意，懒得跟他们扯皮，指着阳台道，“炉子在这儿，你们拿了就赶快回家吧。”
两人看着老人不善的神色，也不敢继续啰嗦，诺诺地拿了炉子走了，一句谢谢都没有。
回到沈家，徐庆云问老爷子楼上找来做什么，老头儿就把那两人的好计算说了。徐庆云听完，撇撇嘴，心里极为不屑楼上的为人。不过沈家人都挺厚道的，没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的习惯，但也知道这家人还是少来往为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