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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19-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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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麻将桌上。
云逍遥:九万。
东方景:九万碰!东风!逍遥,你说外面那么多阵法,你老婆能进得来么?
李小白:东风杠一个!给我摸牌!九万!反正我是不指望我老婆能来!
云逍遥:三条!你老婆不是狐狸精吗?这点本事都没有?
龙天澜:发财!她老婆是狐狸精,你老婆还是鬼魅呢!不是照样来不了?
李小白:发财碰!史上最笨狐狸精,没得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就是她了。二条!
云逍遥:自摸,对胡!给钱给钱!我老婆是鬼魅,又不是神!也就比狐狸精聪明点儿!
龙天澜:小白,你老婆拉低了整个狐族的智商。
李小白:我去,再输我就该脱裤子了!
东方景:逍遥,你今天运气不错啊!试试破了外面阵法去?
云逍遥:王爷,我是人,不是神,那明显邪门儿的妖法可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叫天澜去,他是钦天监,没人比他懂这玩意儿!
龙天澜:我是钦天监,钦天监只管风调雨顺,捉妖降魔是国师的事儿!你们找他去!
李小白:快搓快搓,这局我一定要回本儿!
外面,一只白鸽飞过,不小心侧进墙内,一道火光闪过,瞬间就变成了烤乳鸽。
Chapter20
身为一个鬼魅,虽然已经修炼得跟人没什么差别——其实我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就跟人没什么差别,因为修炼反而跟人拉大了差距——但是毕竟是黑暗生物,月光给我的感觉比阳光舒服得多。
清冷的光洒在身上,凉风习习,深呼吸一下,血脉畅通。
四更天,再不睡觉就可以直接吃早饭了。
梦里小师兄进宫把皇宫吃垮了,皇帝陛下举着刀追杀十九师兄。
一觉睡到自然醒。
四周很阴凉,打个哆嗦睁开眼,没看到床,只看到流窜的白光。一条咒语在头顶上漂浮着,微弱的金光罩着顶,没有伤害性,但是防御性很强。
伸个懒腰,在白光里游荡一圈,抬头看着咒语,吸气,呼气,喊道:“谁在外面?能不能放我出去?小师兄——”
躺在空中看一会儿咒语,没反应。
“小师兄——小师兄——柳玄星!!!”
伸手拦截流窜的白光,每次都会给它们跑掉。
“柳玄星你耳朵聋啦?柳玄星——”
咒语闪了两下消失了,一道强烈的白光射进来。我呼口气,向着白光方向飞出去。
落地站好,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虽然我喜欢呆在屋子里,但完全闭合的空间真让人浑身不舒服。
四下看看,高墙大院,碧瓦琉璃,草木葱茏,但是灰尘遍地,蛛网罗布,看起来像废弃多年的殿堂。
小师兄正拿着剑划来划去,金光流离。
“小师妹,快来帮我一个忙!”
松松筋骨,问:“干什么?”
“帮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干净!”
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回答:“哪里都不干净好不好?打扫一下就好啦!你还想用道法打扫院子啊?”
小师兄放下剑,面部抽筋,“我是说让你看看还有没有妖魔鬼怪,你看不到我在驱邪吗?”
耸耸肩,“不好意思,但是你不会自己看吗?”
小师兄左右看看,为难地举起右手,很好看,裹着厚厚的一圈纱布。
“早上画符咒的时候不小心起火了,符咒烧光了,手也受伤了。”
委委屈屈的,着实可怜。
小师兄道行不比十九师兄深,许多法术需要借助符咒才能施展,现在成这样,也确实挺惨。
聚起念力在每个角落里都扫一遍,气息很阴森,甚至还有几丝血气,却不见有妖邪出没,应该是有人处理过了。
“鉴定结果,基本安全,还算干净,不过还是要清洁一下,尘土太厚了。但是如果要住人的话建议找个福气最大的,不然就只能薄命了。”
小师兄点点头,收起剑。
我再看看这院子,问:“这是哪里啊?看周围气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师兄吐出三字儿:“海澜殿。”
我瞪着眼睛反应了一下,一个激灵,浑身寒战。
“师兄,你不要耍我啊!”
小师兄无辜地看着我,“我为什么要耍你?”
“你昨天不是把这里的鬼处理干净了吗?今天还拐带我来干什么?捉我啊!”
小师兄更加无辜了,“不是啊!是皇上说这里还是阴风阵阵,没法住人,叫我来复查。”
“......你们脑子有病啊!”
这么脏的宫殿,还年久失修,就是没有过鬼也是阴风阵阵,复查个屁啊!想住人打扫干净再装修一般不就好了?
小师兄摸摸脑袋,说:“我没病。”
真想老天打个雷劈死这家伙。
“小师妹你听我说——”
“干什么停下来?我听你说呢!”
小师兄天真地眨眨眼,说:“我以为你会说你不听。”
我:“......有屁快放!”
小师兄咳嗽一声,说:“是这样,昨天我处理了这里所有的冤鬼,但是你肯定也看出来了,这里还是不太干净,你没觉得你来这里以后心情非常差吗?”
“......没有,一般。”
小师兄撅撅嘴,说:“所以你没觉察出这里怨气很重?”
“很好啊!总比杀气很重好。一下子那么多人死于非命,怨气轻了才不正常。”
小师兄撇嘴,“我把他们都处理了,可怨气还是很重。”
“......我没注意。”
我以为只是遗留的鬼气而已,很容易清理。要是怨气的话还真不好说了。
小师兄继续说:“怪就怪在这里已经没有鬼魅了,我一开始以为是德妃怨念深重,没有被我的往生咒送走,可是里里外外找遍了,并没有她。而且我今天才想起来,昨天往生的那批鬼里就没有德妃。”
我点头,说:“也就是说人家宽宏大量想得开早就投胎转世去了是吧?”
小师兄歪歪嘴,说:“我不知道。”
这句话真让人无奈。
进了主殿里面,幽怨之气扑面而来。看来不是我不够灵敏,而是大部分怨气都在里面,流在外面的太过稀少。
哀婉凄凉,绵绵不绝。
想来德妃死的时候,留了太多的感情在这里。爱而不得,恨而无能,伤而无尽,痛而无计,甚至连相思都在无处可寄里碎成绝望。
为一个将自己践踏在脚底去取悦他人的男人,不值得。
可是,谁又能从情爱里全身而退呢?
“小师妹,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不好意思,犯病了。”
“什么病?”
“想入非非病。”
小师兄不解,疑惑地问:“这是什么病?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答曰:“大多数女人的通病,你没听说过没事的。”
小师兄纯洁地点头哦一声。
抬头看见墙上的画,虽然蒙了尘,却依然可见上面的墨竹,清瘦挺拔,风摧不屈。其上多处有印章,还有几行题字,只是有些看不清了。
“小师兄,你来!”
小师兄过来,问:“怎么啦?”
“这画挺好,我喜欢,拿下来好不好?”
小师兄毫不犹豫地飞身把画取下来,弄了一身尘土。
“呸呸!你坑我!你自己不去拿,非弄我一身脏!”
嘿嘿笑道:“谁叫你是好人?看看这是什么字?好像是一首诗哦!”
小师兄破拐子破摔,用袖子把画上的尘土细细抹去,泛黄的宣纸透出应有的书香韵味。
“潇潇暮雨春衫湿,转入林间翠色啼。吾辈自来多愁绪,爱恨自在花满溪。”
“小师妹,你没事吟诗做什么?”
“......”
为什么小师兄总让我无语?
“我在念这上面的题诗,你没看到啊?”
小师兄挠挠头,无辜至极,“没看到,我还以为你诗情大发,要写诗助兴!”
“小师兄,你高估我了,我没那么有情调。呐,落款是‘文图辛卯年三月画竹有感’。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文图是前朝很有名的一个画师吧?”
小师兄转转眼珠子,嘴一嘟,道:“好像是吧!我不太清楚!”
“你家还挂着人家的秋山图呢啊!师兄你不要老给我机会让我骂你附庸风雅好不好?”
那画就挂在花厅,我记得清楚,落款的文图俩字那叫一个清俊!
把画卷起来收到怀里,挂这废墟似的宫殿还不如给我拿回去欣赏。
在海澜殿里里外外地转一圈,没什么特别发现。
从里面走出来,整个人舒服多了。
“小师兄,皇上怎么忽然想要清理海澜殿了?是要重新住人吗?”
小师兄点点头,说:“是啊,皇上新晋的宠妃,贤妃娘娘。我虽然不会看相,但是一眼就觉得她是有福之人!”
“为什么?她是标准的福相还是头顶五彩?”
小师兄摆摆手,“不不不,都不是,她长得非常漂亮!”
“哈?”
小师兄点头,“非常漂亮!肯定有福!”
“......小师兄我能鄙视你吗?”
小师兄无辜地看着我,问:“不对吗?漂亮的女人才能特别有福气,难道不是吗?”
我是有气无力了。
“小师兄,你这话最好不要在女孩子面前讲,尤其是不够漂亮的女孩子,不然你这辈子就等着打光棍儿吧!我都不知道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傻!你们男人啊,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还不让人家说你们肤浅没本事!真是——不想说你们了!”
小师兄很委屈地撇撇嘴,道:“我实话实说都不行?你们女人可真难伺候!”
“所以你伺候不了,几百岁了还是老光棍儿一条!”
小师兄脸纠结得跟乌龟壳儿似的。
不是我存心打击他,实在是这人太不会说话,太不会讨好女人,以至于我都怀疑他在爱情方面是不是脑筋残废。
“你说贤妃有福,那你让她大无畏地住进海澜殿吧!她要真能活蹦乱跳地走出来我就相信你的理论不是没有依据的!”
小师兄想了想,说:“得了吧!她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就是第二个德妃?”
“......小师兄,其实你特适合当一文人。”
小师兄笑逐颜开,“你觉得我很有文采很有气质?”
“不是。一般来说,只有文人才喜欢用香草美人比喻自己,你连后妃都用上了,很彻骨。”
小师兄:“......”
打击小师兄什么的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小师兄从怀里掏出灵犀小镜,按一下翡翠,微弱的白光过后,里面传来十九师兄的声音:“小师弟,你跟小师妹一块儿来跟我吃饭吧!难得你们俩一块儿进宫。”
小师兄眉眼言笑,道:“好啊!你不用当差吗?”
“不用!小师妹呢?”
我凑到镜子前,嘻嘻一笑,道:“当然可以啦!你准备足够的美食,我们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