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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陪我去趟“黄金龙”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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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出口吗?”跟着小刘走了出来,温暖心加快到几乎要影响呼吸,放下身后的门帘,一下子耳朵仿佛失聪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天空漆黑漆黑的,这让温暖甚至开始怀疑到底是从里面走出来了还是重新钻进了另一个地方去,想到这里之前看过的楼中楼啊、地下室啊、第二空间啊乱起八糟的悬疑恐怖小说段子全钻进了脑海,那速度仿佛热蒸锅上的蚯蚓钻豆腐般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小心台阶!”温暖的轻声提醒还是晚了一步,同一时间小刘发出了还好被憋住了的原本是高声惊呼的小声闷哼。
扶住墙没有摔下去的小刘惊魂未定地声音从前方不到一米的地方传来,“幸亏我反应快。你怎么不早说!”话语中带着半埋怨半敬仰地口气。
“我也猜得,不确定有没有。”进门上了台阶明显拳馆内外不在一个水平面上,而且清流街附近温暖是熟悉的,胡同虽然多而且不直但路面一直是平整没有斜坡的,当然也不排除从这个拳馆开始就是斜坡或者后院跟着垫高了的可能。
原地站着不敢再动,过了几秒眼睛适应了这突然的黑暗,温暖开始四处打量着。侧门出来有六节台阶,大致两米的宽度,台阶两侧是拳馆的墙壁,所以刚才小刘才可以扶住墙不摔下去。七八米以外是一个三米多横向的红砖砌成的墙,墙头上糊着厚厚的插满了手心儿大小的碎玻璃的水泥,上面还加围了倒刺丛生的坚固生锈的铁丝网,所以门口这条横向小路大致五米宽。
正门是冲南的,这个侧门是冲东的,所以小路是南北向的。如果没有猜错,这后面应该是拳手休息准备的地方。干这行的都有禁忌,打完回去都不愿意说是往西走,寓意不好,同样他们这条路是当单行道走的,从休息室出去直接进北侧后台然后分东西两路各自就上台了,也就不存在比赛前往西走的说法。这么说来眼前的南北路南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往北走才真是要命了。而且如果猜得准,东北方向也没什么重要,人都集中在拳馆的正北也就是她们现在位置的西北。然而这一切连推测都算不是,只是蒙而已。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口儿没人把手呢!”小刘四处看着,希望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也许是这里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吧!你没听说过‘放在家里的手机都是删过信息的’话吗?”然而黑暗总是让人不安的,温暖随口说着有的没的希望可以缓和下自己的情绪,同时小心地扶着墙警惕地走了下来。自己只是一个合伙律所的挂牌律师而已,在大好年华为一个非国有企业殉职未免太不值得。
只是六个台阶而已,温暖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正想着,小刘突然退后了一步,差点踩到温暖的脚。
“怎么了......”这让温暖本已紧绷的神经差点瞬间断弦。
“嘘......”她神神叨叨一脸紧张地示意别出声,“这个小直道儿前面有灯光!”她几乎是用气声说着。
这句话一下让温暖开了窍,直道儿。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明明墙就是和门齐平的,怎么出来以后就有了个两米的楼梯呢,场馆是正南正北的,小路也是正南正北的,那墙也就是正南正北的,凸出来的宽是两米长就是整个长馆,那将是一个不小的空间,从里面也没看到有门,那门就是在外面。温暖想着心腾一下,很有可能墙的那两米宽的空间和室外一样安静,而此刻正有一个人趴在墙内侧窃听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温暖想着越发心惊,虽然知道也或者只是一个仓库而已,没必要自己吓自己,但太多的未知还是让温暖觉得现在止步回头是最好的选择。
“前面有人啊!”小刘又发现了什么。
“小刘儿,咱们走吧,我觉得这里太危险了!”温暖轻轻拉下小刘后背的衣服,然而小刘却并不以为意。
“再等下,我看清他们在干吗咱们就走。”好吧,看到点东西也不算白来一趟,于是温暖没有再说什么,可是想到墙里的空间还是让温暖不安到手都不要扶着墙面。
“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男人……在干吗,是在骂他吗?......那个老头似乎是在骂那个年轻的男人。”温暖站在她身后,完全看不到前方的情况,只能听着那浮夸地描述。
“我是不是很体贴!”小刘转过脸,招财猫一样的表情,眯着眼睛邀功。如果是白天或者换个地方,温暖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太可爱的表情,然而此时此景,温暖连想到猫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可是她并不想把因为自己假象而制造的恐怖氛围带给对方,于是故作轻松地说着实话,“如果你是指怕我看不到解说给我听这件事的话......”
小刘微笑点头示意她正是指这个事情,然后等待着表扬。
“那么......我建议你把你的大脑袋稍微往左挪一点就可以了。”温暖毫不领情地说着看似挖苦的话却时刻没有放松警惕。
小刘撇撇嘴,无趣地闪到了墙边学壁虎。
“啪!”一个厚重声音从前方传来。这个声响让温暖浑身一震。在这条只有月光的街道,即使没有小刘挡住视线,其实也是看不清楚什么的,大致只能看到二十多米开外的昏黄灯光下一个矮个儿老人和一个高个儿年轻男子面对面站着,他们的位置过于偏这边,以至于本来可以看清楚现在却是背光。面朝这边站着,手从半空中落下。看不清脸更别说是表情,如果不是看到他还未放下的手,甚至会让人怀疑到底是谁打了谁。被打的年轻男子背对着这边低着头,身体站得笔直,左手下垂,背影出奇的固执。
不好的预感袭来,温暖心慌了一下。于是侧起耳朵,希望听见他们到底在争执什么。
“我要打。”男子的声音有些疲惫地响起,在这清冷的夜里,不是大到久久回荡却足够撼动人心。这个声音......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男子依旧笔直的站着,身体没有丝毫的动摇。
“我要打!”男子喊了出来。似乎耳光并没有打掉他的斗志,反而激起了他更汹涌的情绪。这种固执让温暖更加确定他是谁。
“啪!”这一耳光更加用力,以至于似乎能让人听到过耳的风。男人和女人打人的方式是不同的,女人是乱拳打死小师傅,凭借的是数量,而男人却一拳是一拳,打得是货真价实,目的是消磨掉对方所有的气焰。
男子梗起了脖子,不妥协地看着老人。
老人试图压抑心里火气般地来回迅速溜达了几步,这几步正好是从灯的南侧到灯的北侧,顺光的那几秒温暖看到了老人的脸,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对了,是那个上次看比赛在旁边一直帮易瞳擦拭的老人。
“你要死么?!......说话!!!”浑浊而发光的眼睛和暴起的青筋显示着老人已经无法克制的愤怒,“你给我说话!!”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嘶哑而又有点悲哀。
男子冷笑了一声,“我早就死了。”
老人愣了一下,似乎带着有些心寒的惊愕和了然的怜惜,转过身没有再说什么,朝小路的北边走去,脚步蹒跚,背影寂寞。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温暖想自己应该是了解了是怎样一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