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珠》御六

10、风波

　　贾珠的生活依旧平静，而朝堂形式却诡谲起来。景德四十三年六月，景德帝头风复发，缠绵病榻月余不得愈。七月，谦王一党密告太子以巫蛊降头之术诅咒景德帝，帝震怒，令人搜查太子寝宫，果见有写明景德帝生辰八字的偶人厌胜，遂将东宫一干太子侍从属官或打杀或下狱，太子幽禁东宫，几与废黜无异。
　　历朝以来，帝王最忌讳者莫过于厌胜之术，昔时戾太子刘据便是因此罪名而冤屈致死，厉重旻因与太子交好被责令停止一干政务在家读书以养性，而此时景德帝疑心日重，并不重用谦王一党，饶是如此，朝堂之上无太子瑞王两座大山，一时谦王也是风头无二，更时时上奏请废太子，景德帝俱留中不发。太子厉重昱为元后所出，自幼教养在景德帝膝前，其中感情非其余皇子可比，虽其成人后行事荒诞且好男风，仍不能令景德帝死心，而此次巫蛊之祸，景德帝对太子名为幽禁，实则是变相的保护罢了。
　　谦王眼见大事将成，却不防在景德帝这里碰了钉子，越发不耐，手上的动作更是大胆。七月中，不过距东宫厌胜案半月，监察御史沈城上疏弹劾坐粮厅厅丞周墨年贪赃枉法，欺君罔上，且暗示周墨年与谦王过从甚密。
　　景德帝怒斥谦王有不臣之心，令其当堂自辩，谦王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无法将自己从这档子事里摘清，也被景德帝顺手撸去职务。然而毕竟漕运弊端甚多，景德帝已无心力去一一整治，只是象征性地罢了几个官，并未动摇到其根本。值得一提的是景德帝恢复了厉重旻的差事，虽然太子仍没有开禁，但这到底让一众太子党有了些许看到曙光的意味。
　　贾家因为是太子党，初时太子遭难，各个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后来贾母因在信中得了林如海指点，又兼之看到情势日定，贾家上下才安稳下来，这些贾珠自然知晓，只要他们不和谦王搅到一处，旁的他一概皆不加理会。
　　八月，景德帝破例考核庶吉士，贾珠因成绩优异被升为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与他入翰林的庶吉士也各有职务安排。依往常惯例，庶吉士必要由六部高官教导三年方可正式任职，这必然导致各个官僚团体的诞生，景德帝往日里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此番谦王与户部高官勾结才让他心生警觉，无论出于何种意愿，他都不乐意看到诸王与朝臣有太多干系，而贾珠他们这批新入仕的官员，因为与各个党派牵扯不深，便是这官场上的一股清流，虽然微弱，眼下却最得景德帝看重。
　　厉重旻作为在朝中有实权且未被波及的亲王，威望倒是日重，只是他为人素来严于律己御下，与往日无异，更时时入宫探望开解太子，做足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这一切落在景德帝眼中，反倒打消了先前对他的猜忌。
　　于此，这一场风波以皇太子幽禁，谦王被夺职而告终，只是夺嫡一事远没有完结。而贾珠，在亲身经历过这一切之后，终于感受到了权力倾轧的残酷，他很庆幸，此刻自己还活着，他的家人一切都平安，或许等到厉重旻即位已成定局的时候，他会请求外放，带着李纨和贾兰远离京城是非。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短的令人发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