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NO.16 ...
-
我是你的谁？你是谁的他？——每日一句的伪文艺之NO.16
一样的洁白，一样的消毒水的味道。
法睁开黑瞳，入眼的仍是那个曾今见过的棕发医生。
“怎么样？好点了吗？”
法没有理会医生的轻轻询问，而是闭上了眼睛。
不想去看。
因为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真实，就能想起那个夜晚，那些瘫倒在冰冷地面的人们，那些葬身刀下的亡魂。
真是讽刺，自己居然也会这么愚蠢，法暗自自嘲道，她总是这样，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不想去做。
是时候，改变了•••逃避现实，不适合她。
停水和美琴已经死了。
因为没有力量。
她太弱小，太无力，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什么。
所以，要得到力量。
去杀了那个男人。
也许她们两人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匆匆一过，惊鸿一瞥，随后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因为身子本来就不好，所以法在医院修养了将近一个月，才被允许出院。
这一个月内，法一次都没有看见过佐助，只听说他在三周前就回到宇智波大宅了。
宇智波•••
法的拳头紧了紧。
医院外，天空湛蓝，阳光灿烂。
一切好像都不曾变过。
只是身边没有了那两人。
“别哭了。”法的身后传来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哭？她没有哭。
可是，为什么脸上会有一丝凉意呢？为什么自己的心，这么叫嚣着要发泄呢？
“我没有哭。”法倔强地站在那里，不理会身后的佐助，泪水却从那双黑眸之中不断溢出。
佐助扳过法的身体，让她正视着他。
法惊了一下。他的嘴唇惨白，黑色眸中没有往日了纯真的光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黯淡和尖锐的痛楚。仿佛，一瞬间成熟了十几年。
可是，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更加瘦弱，锁骨深陷，手臂细的仿佛只有一层皮包着而已。
“我要杀了宇智波鼬！”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和痛苦。
她怔了怔，随后带着恨意，说道：“我也要杀了他。”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我们一起。”
佐助感受到手上冰冷的温度，才察觉到法只套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裙，脸色有着不正常的苍白。
“•••法？”
“•••回家•••”法只觉得头重脚轻，脚一软，昏了过去。
“•••我们早就没有家了。”佐助自嘲地勾起嘴角，轻轻背起浑身冰冷的法，一步深一步浅地走向空无一人的宇智波大宅。
“佐助•••”法无意识地喊道，她只在一片黑暗之中感到额头滚烫，浑身却冰冷。
她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手指微张，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身处冰窟的她下意识地往热源靠近，身子渐渐攒成U形。
他不语，沉默地看着她的举动，眼神黯淡，折射不出一丝一毫的光芒。
泪水从她微红的眼角滑落，这已是她不知第几次无声地哭泣。
仿佛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一般。
他看着她的泪水和完好无损地挂在脖间的苦无。
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就那么坐在床边，拉着法瘦削的手，一夜未眠。
他的眼中，没有了未来。
“啧啧，听说宇智波一族一个月前被灭族了欸！”
“没错没错！听说活下来的只有宇智波佐助和‘那个’法！”
“诶诶，真的假的啊？”
法面无表情地坐在最靠窗的位置，那本是停水的位子。
她转头看着天空。
她们是否安好？
呵•••和死人对话，这真不现实。
可是，为何她会如此期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发誓，从今以后，不会再为了她们哭泣。”法坐在湖边，对着平静的湖面轻轻呢喃道。
“法姐姐！”充满活力的童声响起。
法转过头，原来是木叶丸。他的身后跟着许久不见的奈子。
“法姐姐，以后你到我们家去住吧！”木叶丸嘿嘿笑着，扯着她的黑色忍服说道。
“•••不行。”
“QAQ为什么？不要嘛。”木叶丸可怜兮兮地左右推了推法纤瘦的胳膊。
“因为，我失去了重要的人。”法恍惚间又想起了那天她和停水的相见。
停水那时也是这种心情吗？为什么她还可以笑得出来呢？
“那是什么意思？”木叶丸将手放在嘴巴里吮吸着，大大的眼中闪烁着疑惑。
“丸子，你不懂。”法很淡定地给木叶丸取了一个昵称。
“我才不是丸子呢！”木叶丸气得小脸鼓鼓，憋着腮帮子，撅着嘴，颇为可爱。
“你是。”
“不是啦！”
毫无意义的对话，仿佛只是一对姐弟在闹别扭地拌嘴。
奈子捂着嘴，站在河边笑着。
很和谐。
只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小法怎么把发绳绑在脖子上呢？”奈子不解地看着蹲坐在河水旁的法。
法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轻颤，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她下意识地抚上那把小小的苦无，感受到冰冷后，才冷静下来。
红色之绳，血色之眸，暗色之器，黑色之衣。
这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四样东西。
法紧紧攥住脖间的项链。
奈子识趣地不再继续问下去。
“小法，要和佐助君一起来我们家住吗？毕竟•••”这两个还是孩子，生活根本就没有办法自理，经济方面也比较窘迫。
“不用了，谢谢。”法礼貌地鞠了一躬，“先告辞了。”
“妈妈妈妈，法姐姐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住呢？”木叶丸皱着小小的眉毛，歪着头，煞是可爱。
“呵呵，因为小法她有自己要的东西啊，而且是小丸和我都不能给她的。”奈子抱起木叶丸，向着法离去的反方向走去。
“那是什么？呐呐，是什么啊妈妈？”木叶丸软软小小的手抓住奈子的衣领来回晃动。
“呵呵，是什么呢？”
“妈妈也不知道吗？”
“是啊。”
恐怕，那是一种羁绊。一种法认为比亲情更重要的羁绊。
“我回来了。”法对着空旷的大宅轻轻喊了一声，传来的只是一片寂静。
因为，本来应该微笑迎接的人已经不在了。
凄切的风贯穿着空无一人的大宅，法走到后院，找到了坐在走廊上，凝视夕阳的佐助。
法坐到佐助身边，过腰很多的黑发在风中飘扬，让佐助又想到了那个烟花之夜。
两人相对却无言。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法闭上眼睛，随即又张开，转过头看向佐助。
“•••”佐助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太心急了，佐助。”法垂下眼帘。
“我只是为了快点变强，仅此而已。”佐助将双手撑在下颚上，眼神望向远方，毫无感情地说道。
“•••要是太勉强自己，总有一天会受伤。”法站起走向厨房。“我不想再看到了。”
不想再看到你露出那么绝望的神情，不想再看到你浑身的伤痕累累，不想再看到了。
“•••”佐助转过头，看见的只是她孤寂的娇小背影。过腰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皮肤惨白，青筋清晰可见，脚踝纤细，黑色的紧身忍服却没有办法裹紧她的身躯。
他交错的手紧了紧，松开，随后紧紧攥成拳头。
他一定要变强，强到足以杀死鼬和——保护她，他的妹妹。
他们是最后的宇智波一族。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会用尽所有办法，变强，变强，变强。
即使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即使堕入黑暗。
他不曾后悔，也不会后悔，即使在背叛木叶隐村之后，亦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NO.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