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穷碧落》一脉情深

41、不算完结的完结

　　了。”
　　哪吒看着蒹葭仙子气息渐渐微弱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在慢慢凝固，两滴清泪就挂在睫毛之上，像两点星光，忍不住鼻头一酸，眼中似是要涌出泪水来。哪吒颤抖着从蒹葭仙子手中接过那三朵灯花，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白玉一般的手臂就那么无力的垂落下去，
　　“女娲娘娘有命，特命我二人来此接引蒹葭仙子回宫。”杨戬和哪吒正悲痛间，突然眼前的蒹葭仙子化作一点白芒在他二人面前晃了一晃便朝着半空之上斜射而去，两人循着声音朝半空之上望去，看到秦桑洛雪二人正立在空中一片云烟之上，手上正捧着一团白光，朝着他们二人微微一笑，转身便化了两道淡紫色的光芒破空飞去，
　　“杨大哥，你。。。你还好吧？”哪吒看女娲宫人将蒹葭仙子元神接走，而杨戬却依然沉思若悟，似是还在犹豫，不禁有些担心，忙上前柔声问道，
　　“哪吒，我。。。我。。。”杨戬想起刚才情形，心中迟疑，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大哥，依照刚才蒹葭仙子所言，那魔头不过是镇元大仙的魔念所化。仙子不惜以身试阵，我们岂能辜负她的一番大义？”
　　杨戬听哪吒如此说，又仰头朝着远处那片黑云望了一眼，眼角多了一丝镇静和淡然，此刻，阿九也从一旁走上前去，将那朵碧玉青莲递到杨戬手上，然后就地转身昂首一声长啸，周身发出一团刺眼的白光，一只银白色的狐狸现于光中，仰天长啼，身后几只长尾不时的扭曲摆动。哮天犬也跟着迎合了几声，狐啸犬鸣，夹杂着几声凤啼鸾叫响彻玉宇。
　　杨戬见此情形，精神也为之大振，上前拉了哪吒抬手一招，便踏上一朵祥云飞至半空，周身祥光乱闪，二人立于其间，一个白衣长衫，金冠玉带，一个淡紫色长衫，青丝飘飘，两人被一团金光笼着，光华刺眼夺目，耀的底下众人几乎都无法直视，哪吒侧立于杨戬身旁，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宁静，
　　“哪吒，我们分头行动吧，你先带着青鸾火凤阻住其去路，用火灵珠借助二灵之力，先将阵法外层破去，再由我用佛火灯花冲进阵去，我们由内而外，两面夹攻，应该就可以将此阵破去。记得，切记小心自己，不要被阵法所伤。”杨戬紧紧握着哪吒的手，说着抬头望着蒹葭仙子飞去的方向，想起云罗公主、雨师仙子、蒹葭仙子，心中一阵感伤，
　　“杨大哥，你放心吧，你也要保重啊。”哪吒说完，从杨戬手中接过火灵珠，抬手掐了灵诀，那青鸾火凤将长翼一挥，一声长啸从后面破云而出，哪吒将那火灵珠解印抛于空中，两只神禽围着那火灵珠不住旋绕，张口喷出一团紫焰将那火灵珠包住，在空中急转不停。哪吒看时机已到，朝杨戬望了一眼，转身扬手就是一道红芒，卷了那珠子朝远处那团阴云飞去，那珠子好像一颗火流星在半空之上划过一道长虹直冲过去，说也奇怪，那团阴云本来好似一团氤氲雾霭，被那团火光一冲，直直冲出一个大洞，此时杨戬一边手上继续动作一边转身对杨戬说道：“杨大哥，是时候了。”
　　“嗯。”杨戬看红光冲进阵去，忙将怀中的三朵紫色灯花祭出抛向空中，指挥着那几点紫焰在空中往来冲突，将那朵阴云冲的四散凌乱，霎时阵中哀嚎一片，惨叫一通，不时的有人从阵中跌落云头。
　　杨戬和哪吒二人对视一眼，眼看那团黑云被金光红芒冲散，面上略带微笑，那围绕在阵周围的黑色烟雾也在渐渐变薄变淡，杨戬和哪吒正准备下手，突然阵中一道黑影腾空而起，带着一道黑色烟雾浮在半空，
　　“哪吒，小心，此魔法力高强。。。。。”杨戬话还未落，那黑影已经朝两人飞来，黑影还未飞到，早有一道银光从那道黑影身上飞出，朝二人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就这瞬间功夫，杨戬挟了哪吒朝后面腾空飞去，招手一扬，飞出一片银白亮光，拦在身后，
　　“以你二人之力也想与本座抗衡，简直就是妄想。今日就让你们二人葬身此地，到那阴曹地府去续那三世情缘吧。”那黑影说着扬天长笑一声，将宽大的袖袍一甩，一股黑色的旋风扭曲盘旋着自那袖中飞出，朝着两人怒卷而来，
　　杨戬看他施展袖里乾坤，威力惊人，忙将那朵碧玉青莲用太清法咒祭起，只见一点碧绿光芒自杨戬怀中飞出，虚浮于空，那道黑色旋风才一飞到，便被其吸住，如长龙吸水一般收于其中，接着青莲光芒暴涨，在空中急旋不停。
　　黑影在空中略微停了一停，接着便将双手紧缚，朝头顶一举，一道紫色闪电被其引到指尖，闪电的霹雳声夹着隆隆雷声震耳欲聋，
　　“九天御雷真诀？”
　　“杨大哥，小心，此雷威力惊人，如今被他用天书道法淬炼，更是不容小觑。”哪吒看到那道紫色神雷在他指尖炸开，心中大惊，两人正说话间，那道紫色闪电已经朝着二人飞扑过来，杨戬为防哪吒受伤，忙拉着哪吒朝后飞去，没想到那道紫色闪电似是一条灵蛇得了指令一般，竟在空中追着杨戬二人，不散不灭。
　　杨戬喊了声不好，便要回身抵挡，不想斜刺里突然飞出黑白两道光芒，一犬一狐，周身被一团亮光蒙着，朝着那道紫色闪电迎头飞去，
　　“阿九，哮天犬。。。。”杨戬和哪吒看清那两道光芒正是阿九和哮天犬，心中一震，
　　“嗷呜。。。。”又是一声长啸，阿九和哮天犬已经冲了上去，接着，青鸾火凤也跟着飞上前去张口喷出一团烈焰，与那道紫色闪电撞在一起，激射出无数的星光碎芒，
　　杨戬眼看四灵不顾性命冲上前去，忙指挥了那朵青莲朝黑影冲去，哪吒也指挥了火灵珠飞将上去，三团宝光将那团黑影团团围住，光芒乱闪，杨戬招手飞出一团紫色灯焰，直冲那黑影的面门飞去，那三件法宝本来就是魔头克星，如今被那紫焰打中，一团黑色烟雾便升腾而起，接着便被头顶那朵青莲吸入其中，渐渐化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魔念已消，天庭已安。”两人眼看黑影消失，那团阴云也慢慢消散，心中大喜，突然一道声音传出，大家纷纷回身查看，看到一团白影飘落当中，二人定睛一看，来人一身白衣素净，手托白玉净瓶，瓶中一枝绿柳苍翠欲滴。
　　“原来是南海观音菩萨。”杨戬和哪吒说着迎上前去，屈身行了大礼，
　　“如今戾气已消，大难已过。有劳两位真神了。”观音大士说话间，天庭众仙已经纷纷飞至，此刻天庭之上，漫天仙佛群立于空中，杨戬看到那高高在上的天帝，心中一阵翻腾，不知该如何面对，
　　“天帝，二郎真神为了当年三圣母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近千年，如今何不将此事讲明，也好解开这场误会？”
　　“菩萨即便不来，朕也想解开这段宿缘了。”
　　“天帝。。。。”杨戬在一旁听到天帝这么说，紧紧攥着旁边哪吒的手，仰头看着天庭之上的一脸威严的天帝，满腹心事不知该如何发话，
　　“二郎神不必介怀，且听寡人将那段往事说于你听。当年混沌初开，寡人与你娘亲也就是羲和仙子还有镇元大仙一起于鸿钧道祖座下听道，我与你娘亲虽互相倾慕，却也只是止于礼法，不敢擅越。只是不知镇元子亦对羲和有意，后来三界新成，众神推立寡人为帝，并遵循鸿钧道祖法旨，立下天规。后来我就与你母羲和仙子以兄妹相称，并封其为云华仙子。特许其在华山云华洞仰天池修炼，不想镇元子因思恋仙子，化作寡人模样趁仙子炼法之际偷入华山迷惑仙子。事后，二人均因此走火入魔，朕后来知道此事已经无法挽回，也只好将你母亲暂时留在华山，并用术法封印，在你出世之后，因你母亲当时已入魔道，不得已朕只好将你送与玉泉山玉鼎真人抚养传道。后来你母亲也在炼魔之时，香消玉殒。想来也是寡人之错，不该让你母亲独自在华山之上修炼。后来，寡人每念及此，常常觉得愧对于她，特意收了华山之上一缕彩云，化出云罗，收为帝女，以作思念之情。”
　　杨戬和哪吒听到此处，不自觉的心下一阵惊悸。想不到那备受天帝宠爱的云罗公主，竟是华山一片彩云所化，更让杨戬没有想到的是，天帝对云罗公主的溺爱，竟然也是因其母亲的缘故，由此看来，天帝对其母之情更是可想而知。
　　“二郎神，天帝之言，确是事实。当年羲和仙子之事确实与天帝无关。”太上老君此刻也出面证实道，
　　“二郎神，如今是否还要与我天庭积怨，继续做那听调不听宣的梅山小圣？”
　　“天帝明鉴，杨戬不敢对天庭有任何积怨，何况事情已过去千年，不管当初事情原委如何，杨戬都已不想再提，也不敢再有任何怨言，只是杨戬早已习惯了山野民间，不太适应这天庭法度。天帝就放杨戬回梅山继续做我的逍遥神仙吧。”
　　“杨大哥。。。。”哪吒于一旁听杨戬如此说，一脸迷茫的望着杨戬的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吧，既如此，寡人也不好勉强，从今以后，你依然可以是寡人外甥，三界之内，可任意往来。”
　　“多谢天帝。”
　　杨戬从天庭出来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哪吒紧跟在杨戬身后默不作声，两人一前一后来至南天门外，他们二人经历了这一场劫难，忆起前世之情，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直至刚才在天庭之上杨戬本还想让天帝做主，为其和哪吒做主，可是当杨戬看到一旁依旧伤势还未痊愈的雨师仙子，又想起云罗仙子和蒹葭仙子，竟然不知该如何向天帝请说。
　　“哪吒，刚才杨大哥没有向天帝请说，让我们一起离开这冷清的天宫，你会怪我吗？”
　　“杨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哪吒不会怪你。封神之战之后，哪吒能和杨大哥再次经历这番种种，已经于愿足矣。哪吒此生已不敢再奢求什么。以后无论你到哪里，哪吒的心都会跟在杨大哥身边。”
　　“哪吒，此后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杨大哥舍不得你。”杨戬说完，将哪吒拥在怀里，二人望着远处不时飘过的流霞，心中一阵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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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又是多少岁月，梅山之上依旧一个人影形单影只，独望苍穹。而天庭之上，也依旧是一个人独立云头，看那漫天星光亮了又隐，隐了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