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书》镇宅玄猫

10、花葬6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刘导出殡的时候。蒙古人的习惯是停尸三天以后出殡。这天村里的人都闭门不出，刘家的葬礼显得有些凄凉。收尸人把西南的毡子撩起，把刘导的尸体从哈那下面送出来，同时还摔碎一只瓶子。蒙古族的葬礼很讲究，例如死人是不能从门上抬出，住房子，要从窗户上往出抬。出院子的时候，也不能从豁口或院门上出，一定要从院墙上架出去，还讲究死人不许落地。山区的人们，直接把死人扶到马背上；平原的人们，直接把死人抬到车上。有的地方给死人披件衣服，使其坐在马背，活人骑在后面抱着他。送出去以后，这件衣服又拿了回来，必须领口朝下，从外手耷拉下来，表示一个人到了阴间。送过死人的车马，回来以后不能进浩特，马放开让它撒野，三七内不能使用。车要从左向右倒扣在隐蔽的地方，一七内不能使用。乌珠穆沁送葬的车，则要卸掉外手车头，让车轴直接着地，把车“一边倒”半扣过。背过抱过死人的人，就算倒了霉，一月之内不能回家，家人也不让他回去。就那么把死人的毡包打扫干净，在里面孤孤单单住上一个月。
　　林福财猜刘导家是属于青海蒙古族的，收尸人把刘导的尸体袋驮在马右边，头朝前，脸冲外，身体平躺紧贴着马背，就像驮一条口袋一样。左边真的有一条口袋，装满等量的石头，以便与尸体平衡。一行送葬的队伍包括收尸人只有8个人，林福财和书呆子是不可以去的，送葬的只可以是至亲。两人一狐站在一个小土丘上，看着8个人走远。等了很久，太阳已经高悬，刺眼的阳光照着远处正在冒着丝丝黑烟的地方，林福财猜那里就是烧尸体的地方，看来真是相当的远。等了一会儿，远处的人影渐渐拉近，虽然还是看不清人脸，林福财看到那一群人，忽然道，“书呆子，你……你有没觉得那队伍似乎不太对。”

　　“我记得队伍应该是八个人，可是怎么好像有九个人。”林福财不安的道。
　　“不可能吧，蒙古人很忌讳这些。他们以偶数为吉，奇数为凶，死者算一人，送葬走的必须是奇数，回来是偶数。”书呆子凝神点了一下人数，面色惨白，“果然多了一个。到底是谁？在蒙古族里，这是招来恶魔。”
　　送葬的队伍拉近，林福财想看清楚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可是他发现队伍的人是八个，并没有多出一个人，林福财和娃娃对望，刚才明明有九个人。

　　林福财回到房间，手都拿不稳杯子。“老四，我……我没看错吧……刚才刚才……真的有九个人……”
　　“嗯……”书呆子坐在床边看着夕阳血红色的光晕洒在宁静的村子里，透着一股不祥。“我觉得，今天晚上，恐怕不太平。”
　　“从刚来到这里，我就觉得有一股很大的怨气。”狐狸狗趴在桌子上整理毛发。“只是，我看了一下赵秃子和刘金华的生辰八字，他们都不是阴年阴月阴时的命，也不是女人的阴性体质，作为婴尸花成花的肥料其实不是最佳的肥料，作为吸取精气，婴儿才是最佳的选择。赵秃子和刘金华之间除了他们都是你们的辅导员之外并没有什么共同点。为什么会选他们，我一直没想明白。而且赵秃子是死于婴尸花，只是他的灵魂我却没找到，直到昨天的火车，他的灵魂似乎是被人控制住了，那火车很像是某种阵法的一部分。你们那七天看到的赵秃子可能在找什么。”
　　“他找什么？”林福财和书呆子异口同声的问。
　　“不知道。”狐狸狗晃晃他蓬松油光的大尾巴，果断回答。
　　林福财黑线，这个半吊子妖精，每次到关键的时候就不知道。林福财怀疑这条狗，不，具它说它是狐狸，它真的有被天打雷劈过吗，要知道能够被天打雷劈也是需要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