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岸》茶畫

3、Page three.

　　林空吃过柳生比吕士送来的药后就躺下休息了。

　　而柳生比吕士则是看着桌子上摊开的作业本和数学书，上面圈圈画画的红色标注分外明显。“叶？”

　　“嗯？”药效发作的很快，林空迷迷糊糊的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示意对方她在听。

　　“数学书先借给我用一下。”

　　“嗯。”

　　“那我先回房了你好好休息。”柳生比吕士说完后拿起桌子上的课本走回房间，顺手体贴的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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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已经过了午餐时间。没有人来敲门想必是柳生比吕士吩咐仆人不要打扰。

　　想到这里林空有些庆幸，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除非有要事否则被吵醒心情会非常恶劣，而持续的时间视对外界环境的接触而定。

　　洗过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后站在镜子前打量着柳生叶的容貌。

　　刚到十三岁的小女生还没有长开，暗紫色的长直发发梢微卷。抬手抚摸着垂下的软发，手感很好想必经常保养，至少从不烫发或者染发——没有那些俗套的讲究对林空来说适应这具身体意外的容易。与柳生比吕士不一样的是柳生叶小小的脸上并未架着一副厚实的镜框，似乎柳生家的近视是传儿不传女。

　　同柳生比吕士接受的是一样的绅士或者淑女教育，没有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脾气，通过这几天接到的电话发现柳生叶和同学相处良好有自己的交际圈，也不会去围绕着柳生比吕士或者立海大网球部转——端茶递水无事献殷勤实在令人有些厌烦。不会隔三差五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吆喝一群姑娘去散金，只是偶尔和几个好友约好去图书馆咖啡馆做做作业讨论一下新出的动漫或者小首饰。

　　这样的一具身体对于一个已经开始试图接受自己借尸还魂的人来说是极为满意的，至少林空是这么觉得的。

　　看着镜子里和自己动作一模一样的人顶着一张并不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脸还是会有些不适应，不管看了多少遍都仍旧觉得那并不是自己。林空扯了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抬手将一侧的头发别在耳后。

　　眼神落到镜子中手腕上的突兀的颜色，林空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这样平静的人生为什么柳生叶你要选择自杀呢。

　　或者说，你自杀为什么不割动脉呢，这样可以死得彻底呀。

　　林空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吧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蠢，搞的像是柳生叶是他杀而凶手在最后关头良心未泯只割了柳生澪小姑娘的手腕而放过臂弯一样。

　　当然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既然决定接受了那就好好活着吧，至少这个世界不会再出现另一个上野冢一。

　　其实想到上野冢一还是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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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忍足侑士的第一眼林空觉得十年前看的动漫简直就是彻底崩坏忍足侑士的形象的存在。

　　她猜到了举家迁到东京的忍足家，而对方此行自己必然会见到忍足侑士。

　　和忍足家的家长行过礼后林空并没有立刻离场，安静的坐在柳生比吕士的旁边听着两家的男女主人互相客套的称赞对方的孩子，紧接着在忍足家长女忍足惠里奈笑眯眯调侃的一句：“父亲你们都是老朋友了柳生叔叔小时候还陪我玩过呢，这么客气做给谁看噢。”中大笑着结束。

　　身上过于正式的衣服穿的不大习惯，在父辈称赞的时候林空只是悄悄动手扯了扯衣服试图调整的舒服些。

　　柳生比吕士没有错过妹妹的小动作，以为是柳生叶不适应这种场合，刚想开口一旁的管家走了过来站在了父亲的侧边。

　　“老爷，晚餐已经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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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餐桌对面的忍足侑士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立海大的柳生比吕士。

　　初听到父亲提到柳生家的时候也想到过这个人，不过日本的柳生何其多怎么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不愿意却还是陪着自己的姐姐来了，想到自家姐姐劝诱的话忍足侑士的无力感居多——侑士，听说柳生家有个很单纯的小女儿噢，据说比你小一年级呢。

　　所以他亲爱的姐姐大人认为他是萝莉控吗？！

　　林空坐在饭桌前一脸平静的吃着晚餐，不是没有发现忍足侑士不动声色的对自己的打量，当然也可能是在看柳生。而这个时候看回去到像是小孩过家家似的刻意去吸引对方，不说自己对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没兴趣，就算是有兴趣也不会使用这么无聊的方式。对于忍足侑士这个角色，看电视时林空有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但是绝对不是想在一起的那种，更多的，倒是惋惜。

　　饭桌的另一端时不时传来大人们的调笑，关于忍足惠里奈的，关于忍足侑士和柳生比吕士的，也有零星关于柳生叶的。不得不说，身旁坐着三个适婚年龄的人自己的存在感简直为零，而林空对存在感为零这个事实也颇为满意——至少她不用在听到关于自己婚姻大事就轻而易举被商讨下来后还要脸红跺脚装作娇羞的模样最后害羞的跑回屋子。

　　OH，想想这个场景林空就觉得背脊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凭借着脑补林空很快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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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餐结束下来林空就以有些累了作为借口先起身逃回房，坐在椅子上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柳生比吕士还在楼下陪着忍足一家，林空叹了口气翻开数学课本却发现上面多了不少内容不禁愣住。想起白天睡前柳生比吕士似乎借走了自己的数学课本...

　　“柳生酱？我可以叫你叶酱吧？”

　　门口传来的声音让坐在椅子上的林空反映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称呼她，急忙起身鞠了一躬。柳生一家总是如此喊她而她也只是对声音和音节混合在一起才会有反映，对于这个名字并未彻底习惯。心里想着不知道是自己没有听见对方的敲门声还是门本身就没有关好，大概是后者吧。

　　“嗯，忍足姐姐，请进。”

　　“谢谢。叫我惠里奈姐姐吧。”

　　“好，惠里奈姐姐。”

　　“姐姐很可怕吗？叶酱似乎对姐姐很不亲近呢。”

　　林空弯眸看着走进屋子的忍足惠里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并不擅长接触热情的人。“姐姐很漂亮也很有活力。”停了停继续开口。“老实说我不太擅长那种场合。”

　　“Mo.叶酱可真是诚实的孩子呢。”忍足惠里奈走到一旁，低下头看着桌子上诠注着解法的数学书。“看起来柳生君也是很细心的哥哥呢，不像我们家侑士。”

　　“……嗯，哥哥很好。”

　　“糟糕，叶酱是话题终结者呢。”

　　“好像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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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父亲说我们今晚要留宿在这。”

　　忍足侑士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屋子大开着的门，看着里面两个女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又看看门口的自己一时有些不确定两个人发生了什么，而站在一旁的柳生比吕士则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道。“父亲说有事情商量就让我们两个上来了。”

　　“嗯。”

　　柳生比吕士的话明显是对自己说的。林空对于柳生父亲的决定并不关心，和她应该没什么关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后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便不擅长和人交流的她面对着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三个人一时有些失语。

　　“来玩点什么吧？”被冷场气氛折磨的有些尴尬的忍足惠里奈拍了拍手转身推着两个男生出门。“这是女生的房间噢，你们已经站了很久了。柳生君你这里有什么可以暂时用来娱乐的游戏吗？”

　　“……书？”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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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富翁？”想了一下柳生比吕士想起今年的新年礼物仁王塞给自己了一盒超大盒装的大富翁还没有开封，招待无聊的客人打发时间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当时仁王就是这么说的。然后这位白毛搭档一脸得意的踩着真田看到赤也送的帽子后被激怒后的吼声拽着丸井开溜。

　　——其实当时站在一旁的他一直觉得那是真田在害羞。

　　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总比没有可打发时间的好，几个人点了点头在柳生比吕士从自己房间里拿出大富翁后一起走进了一个空的房间。

　　看着柳生比吕士手中的大富翁，林空总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异次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