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Cuddling somewhere ——弓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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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uddling somewhere
——弓凛
Bgm：letter song~致十年后的自己
（B站：av339659/）
印象里的远坂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认命却熟练地手执扫帚簸箕清理因错位的召唤而一片狼藉的远坂家客厅，某个红衣英灵忍不住思想上开了小差。
——嘛，反正圣杯战争还没正式开始，稍微走一下神应该也没所谓。
从破损的天花板上的大洞里倾斜下皎洁的月光，虽然四下就像废墟一样，他似乎还是能隐约看出一点当年这里的样子。
明明只来过几次而已，因为魔术修习的事情，却还会残留些许此地的记忆，也的确是不可思议了。
人生后来的十余年，以及成为英灵后分不清时空的岁月，早就把年少时期本就不多的印记磨灭得差不多了才对。即使堕入如此的地狱，仍能清楚记得的东西确实不多。
明明就连一开始被召唤的时候，连召唤者是谁都不能完全确定不是吗。
一方面还在从高处摔下的冲击里缓冲，另一面暗暗感叹自己的幸运值真是不高，在门砰然打开的时候，就该察觉到的：
那样冒冒失失又乱来的Master，再没有别人了。
缀着白色十字的鲜红上衣，黑色短裙与丝袜，还有那标志性的乌色蝴蝶结双马尾，本应第一时间就想起来的。
大约是头脑还没从撞击力缓过来吧，当时的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吧。
真是，记忆混乱了呢。
学校的优等生，校园偶像，众多男生憧憬的高岭之花。
那仰慕者里，也曾经包括卫宫士郎。
毒舌又狡诈的魔术师小姐，但又的的确确是个好人。
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应该没有多少人吧。
因为圣杯战争而短暂同盟，甚至搬到了自家的别邸居住了一段时间的漂亮女孩子。
说起话来完全不留情面，教导起人来也毫不客气。
隐约残存的记忆，就只有这些了。
血色的铁色的玄色的人生后来和那个大小姐越来越远，似乎最后的听闻是时钟塔Miss Jewel的传闻，啊，不过那也不是被视为外道的他所能清晰知晓的世界的事情了。
他停下了手上的收拾——
怎么想到这些有的没的去了。
早就是，彻底忘却的废弃的往事罢了。
男人轻笑着自己没用的良好记性，继续着打扫。
「有些事情，你明明以为早就忘记的；却因为某个偶然的契机，要么是一个画面，一个位置，沉睡得好似死掉的记忆瞬间复苏，鲜明得历历在目。」
他不过借用过这里的厨房几次，但依然能顺手地摸到收藏着上好茶叶的橱柜门，应该说是巧合呢，还是运气好呢，着实不得而知。
「也就是来讨教一两个魔术问题的时候，被指使着去泡了两壶茶的程度吧。」男人这么悄悄地念叨出声，一面取下旁边造型精致轮廓典雅的水壶，往里冲满了凉水。
等待水沸的时间里，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找到的茶叶——金属的茶叶罐，很好，可以有效隔绝外界空气的影响。
稳稳地舀出还散发着清香气息的茶叶，在放入茶壶前迟疑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把煮沸的水倒入一旁准备好的白瓷茶壶和精巧的配套茶杯里——再撒进红茶。
差点忘记了，泡前预热的工作。
生前的习惯就算成为了英灵也没能彻底改变，相反，那些无关紧要的习性就像刻进了名为「自我」的存在里一般，再也抹消不去。
明明，就算如此微不足道，又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弯起嘴角，却没有笑容的温度。
要说的话，那是某种残酷的角度——对自己的，嘲笑。
这个试图拯救一切却失败到连自己和拯救的理想都失去了的男人，没法不嘲笑自己。
自己的愚昧，自己的愚蠢，自己的幼稚。
统统抹消掉，就好了。
「你在干什么，Archer？」睡意惺忪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男人扭头，他那小小的Master正揉着眼睛，看上去还没睡醒地望过来，身上是宽松的格子睡衣。
时间是接近拂晓的凌晨，外面的天色还暗暗地只是隐约发亮，厨房里其实只能勉强分清家具的轮廓。
是刚才因为太过日常的举动，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惕吗，男人自我判定着，并对未来的行动进行了规范。
「现在就醒了吗，凛？」换上了略微轻浮的口气，他放下了正在查看温度的茶杯，「难道说因为召唤英灵激动得睡不着觉了吗？」
「你说谁睡不着觉……」虽然是抗议的话，少女却困倦得完全睁不开眼，只是含糊地随口应着，还没说完就又打出大大的呵欠。
「就算你是天才魔术师，进行完召唤后还是应该回去睡觉休息而不是出来转悠，凛。身为你的Servant我有义务这么警告你。」男人觉得自己的语气已经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接下来只要让少女相信自己确实因为不完全的召唤失去了身份的记忆，完成自己的任务，这场圣杯战争，就足够赚回本了。
「才没在乱晃，我只是去了趟洗手间，你这家伙……」又打了个更大的呵欠，看来少女真的非常疲倦，整个人都扶着门框，还勉强支持着进行反驳。
「好，就算是——」男人想说的讽刺话还没说完，少女已经慢慢顺着门框往下滑去，虽然速度很慢，但男人基本可以判断出：这位喜欢逞强的Master小姐，困得不行地站着就睡着了。
「真是。」睡衣是棉布的，在冬天的夜晚里因为对方的体温暖暖的，宽宽松松的布料下面，是现在与自己魔力相连的躯体。
思及此，男人的动作不免僵了一僵。
「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哪，大小姐。」
他不知道，次日的早上，回复优雅常态的远坂家千金会意外又别扭地称赞他的茶艺。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十余日，他会抱着这女孩的腰，飞跃一幢幢高楼大厦，在夜的掩护下。
他不知道，她有可能会知晓那个红色宝石坠子的秘密，再像要哭着一样地目送他消失。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少女小小的身躯，一步一步缓慢而稳健地走上楼梯，再把她送回床铺，拉上暖和的棉被。
然后抱着双臂看她均匀的呼吸，然后灵体化。
掌间，仿佛还有她残余的体温。
在这个，初次见面，再次见面的，召唤之夜。
她或许会把这当做梦境。
他却没法把这简单抹去。
本节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2. Cuddling somewhere ——弓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