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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十六章+店小二小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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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抱歉……无意打扰……”三王爷抱着我,突然就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喊道。
三王爷吓了一跳;我们同时站起,看向来人。
来人体型不壮,衣着讲究,身配玉环羽翎等饰物。三王爷看到是他,表情很是精彩——想来是他同僚;而我因许多缘故,朝中人识得不多,也就无法知晓这人是谁。
“抱歉抱歉啊……我立即……嗯?沈砚?”来人看到三王爷,脸色也颇为多彩,不过瞬间又变得……像是在憋笑。他目光在我身上流连,最后又笑开:“怎么?新的公子?”
三王爷此刻的神情不可谓不难看,看的我都想笑。
不过这人……直唤沈砚的名字啊……
“季修然!你别乱说!”三王爷恼羞成怒。
哦,季修然啊……
嗯……?
季修然?
这不是那个“圣怒编修”的名吗?
“原来是三王妃啊……失礼失礼,我还以为是你又找了一个公子。”醉仙楼内,季编修夹着小菜往嘴里送,还不忘打趣三王爷。
我倒了一点酒,刚想喝下,被三王爷止住:“今日喝的太多了,伤身。”
闻言,我只能把酒杯放下,端正的坐在一旁。
季编修见此不由笑笑,说:“哎我说沈砚。你的王妃可是第一才子,又是这样气度的人物;我还以为是人家不愿搭理你。可如今我看他……你们还算相敬如宾嘛!”
我有点不太会应对这样的话。不是恭维,不算打趣,这季编修性子大方、不拘小节,是我最为羡慕的。
“你……你就是嘴里没句好话。”三王爷有点生气,却无可奈何眼前人就是这样的性子。
季编修笑了,说:“本来是你花心,怎么?还说不得了?”
三王爷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又听季编修对我说道:
“三王妃……这称呼实在怪异……介意我唤你翎弟吗?”
我摇摇头,对他微微笑笑。
“翎弟,你还记得去年桃花白日诗会上,我们对过诗吗?”
去年的诗会?我转头看向三王爷,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
听到这件事,三王爷的脸色有些僵,也不太敢看我。只听季编修继续说道:
“那时听闻翎弟的诗,深感翎弟诗才;后来因仰慕你的才情,就主动拜访了你一次——你那王爷相公啊……”说道这他瞄了三王爷一眼,眼中满是戏谑。“实在是……我与你聊了不过一炷香时间;后来我因父亲调派,请了病休,回关州陪伴父亲;直至上月初回城。玉翎啊,你该不是半年未见,就忘了我这老友了吧?我记得你那时可是叫我竹贤兄的啊!”
“不过刚才我就看到沈砚了,你……脸上又比昔日明艳许多,竟叫我一时没能认出。说来我也是惭愧。”
虽然嘴里说着惭愧,但他面上却依旧痞气,并不显惭愧。
“竹贤兄……?”我又看了眼三王爷,他却微微转头,似是不能看我。“实是记不清了。”我只好这么说。三王爷听我说出这番话,好像松了一口气。
“是吗?所以我说就不该只拜访你一次嘛。偏偏你那王爷相公护得你紧,只那一次拜访就给够了我脸色……”说着,有瞟了三王爷一眼。
“说来……竹贤。”三王爷勉强转话头。“你已休完长假了,如今总算回来了。见到我们,怎么,不说说关州的见闻?”
虽然看似不屑三王爷拧转话头的做法,但季编修却只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神情激动,拍桌而起:“说起关州……真是气死我了!”
我和三王爷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所惊。三王爷只好安抚说道:“竹贤?先……坐下再说吧……”
“哼……”季编修不情愿地坐下,然后又狠狠灌了一杯酒,猛一擦嘴,神情凶恶地说道:
“以势欺人、以权相压!有什么了不起!”
他的作势配上他此刻着装的讲究……呃……十分不合……
我和三王爷对望一眼。
我目带疑问:
季编修向来如此?
三王爷无奈的扯扯嘴角:
不……是……
我收回目光,觉得三王爷的句读不可谓之不好。
季编修依旧义愤填膺,并没有看向这边:“关州目无律法,城中大户多仗势欺人。路边的良家妇女光天化日便被欺迫,报官居然无人敢管……”他拿着酒杯的收都似乎有些颤抖,本人更不知承受压抑了多少怒气。三王爷听闻,只吁了一口气,说:
“关州向来不受管辖。这种事……可关州的武林人士竟也不管?”
“所以我也就觉得这点好。”听完三王爷的话,季编修早没了刚才的愤懑,多了几分轻松,顺便夹了两口小菜。“最后还是江家徒儿出面,那恶霸总不敢生事。”
“哦……江家出面……”三王爷有意无意说道。
“对啊。”季编修说:“江家在武林中算是有门有面的,在关州那个不敢给江家一点面子?不过就算江家满门正人义士,也不定能管得了关州所有不平事。没个能管事的官府……关州还是……”
虽说脸上并不在意,季编修的话却十分认真。“不过……”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三王爷:“上月我回城,忙着换置家宅,并未回朝廷复职。今日遇到同僚,竟听他们说圣上把你派去关州了?此事属实?”
季编修说这话时,三王爷看着我神情有些怪异,不住给季编修摆眼神暗示。无奈季编修装看不到,张口继续。听他说完,我装作奇怪问道:“哦?”我转头看向三王爷。他看着我,嘴里对季编修编话:
“父皇确有此意,不过……旨意还未定下。我亦不敢胡乱揣测。”
我装作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勉强的对我笑笑。
“你不知道啊……”季编修也只能放下欲出口的好奇,顿时泄气一般。
“说来,月末二皇兄的诗会,竹贤当如常去往?”
说及此,刚才还兴致缺缺的季编修立刻活络起来。
“那是自然!听说今年的赏诗会,会在醉仙楼旁的素怀楼中举行,还会鉴宝!况且月末的花魁会亦在醉仙楼……听说江家也要带些江湖人士来此临水城中。就为此嘛……自然也是要去的。”
哦?素怀楼?我一听此话,心中有些波动。自素怀楼主人云游,此楼已经被锁多年,听闻其中所藏珍宝无数。我上一次去,约摸是三岁时随父亲一起为素怀楼主人贺生,但那时毕竟年幼,怎么可能记得其中是否真有珍奇字画、古董典籍。只是少时常闻父亲叹云与素怀楼从此无缘,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哈哈……知你不会错过这热闹……”三王爷听闻此话,也不由大笑起来。
【不是店小二】
今日那公子又来了。身边跟着两个贵人。我本欲跟上斟茶,谁知掌柜一把揪住我捆在身后的杂发。
“哎呦您老轻轻……轻点!”我被揪的头皮都快脱了,他才放手。
“闲着是吗?楼下闻公子的茶等了多久了?我早教你这楼里的都是不能得罪的主,你这脑子是不记事?”
又是一番说教。我不耐烦的点点头,说道:“记得记得……”便从楼梯间又折了下去。跑得匆匆连掌柜都看不过,又骂我:“这崽子……小心茶洒了!”
我听他压低嗓门的怒骂声,唇边勾起一抹笑——叫你就会教训我,我偏不听!
给大堂的都斟了茶,我提着壶哼哧往二楼跑。掌柜就是多心眼,这些人都是在一楼的,况且又不是什么出色人物,凭什么非要我先伺候下面的?
这老东西太不会做生意了。
“扣扣……”我叩开二楼雅室的门“茶……”话未说完,就看到和那人同来的一个贵人靠在另一个贵人身上发酒疯。嘴里唱着些关州童谣。
“关州雁飞……常情……老雁思家难归……”
那人和另一个贵人看到我,有些歉意的点点头。那人用手指了指桌上,我立刻会意,将茶端到桌上。
那位贵人托着酒鬼,我倒了一杯茶,他狠狠地将茶灌倒酒鬼口中。幸好我懒,壶里提的是冷茶。
那人起身和我走到一边,冲我微微一笑,低声说:“茶来得及时,多谢。”
我哈哈说道:“哪里哪里,应该的……”
“公子月末会来花魁大会吗?听说二王爷的诗会也要在楼外弄诗对猜谜,到时候整条街都可热闹了!”
“会……”他转头看了看被酒鬼缠着的贵人,又回头笑着对我说:“是会挺热闹的。”
我装作欣喜的应答,然后退了出去。
唉……美则美矣,可惜心里有人了……
我心里不由嘀嘀咕咕,立在二楼间久久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