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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窝边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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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我在缓缓吟诵着这句话的时候,一个不防,搭在刘平肩上的爪子被他毫不留情地拍掉。呵呵,真是个傲娇泼辣的小美人。不过,我喜欢。
刘平有双水灵灵的丹凤眼,长相可谓倾城倾国,小腰和性子一样蛮横,每次见面都能打击我的熊腰虎背。姑且不论那小蛮腰的外气外露,他始终是我男闺蜜榜上的花魁。吃过饭后,我念起蓝色港湾的小资情调,驱逐他搞了辆自行车载我去。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自行车,后轮承受能力太低,他咬牙切齿才把我从学校拉到蓝港。他说,猪。
我立马在他腰间一掐,他那柔软的小蛮腰立马硬了。一块块耸立的肌肉像刺猬一样,似乎要反攻。半响,他才回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闺蜜!笨蛋。”但是,我心情却瞬间爆棚,失落的情绪立马被那句笨蛋涤荡得干干净净。有戏!这可是偶像剧里的经典桥段呀,虽然我没有白裙子,但并不妨碍我的心情在自行车后座飞扬。
一鼓作气这成语实践在钓男人这邪门歪道上,大意就是炮火不能断。于是我毛手毛脚,希望能撩拨下怀里的美人。刘平每次都沉默下来,我也越来越大胆。车到亮马桥时,我已经快要摸到他的裤子边沿了。一寸寸深入,真是寸寸累心呀。刘平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吼,叶荷,你再动下我就剁掉你的咸猪手。下手闺蜜也就算了,下手GAY,你有没有下限呀。你这个M。我只好讪讪地收了手。好看又臭气相投的李大仁怎么就是个GAY呢。
在无垠的怨念中,灯火渐渐璀璨起来,可算离开了北四环的所谓学术气息。但是,蓝色港湾多蚊子,我本打算在河边装着哀伤下,再去刘平那儿揩点油。他虽然不喜欢女人,但好歹是个男人,身上雄性荷尔蒙的气味勾得我蠢蠢欲动。但是,临水的蚊子似乎没有成全我的意思,我才明媚地忧伤了一会儿,就不得不开始各种挠痒,真是阴沟里翻船。
刘平看我是在痒的不成样子,甚至失去了装淑女的情致,终于消了气。对我说,等我,就离开了。这一低头的温柔,让我似乎嗅到了风油精的味道,身上顿时踏实了不少。不过蓝色港湾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些屌丝买到风油精呢!刘平最后就带了点酒回来。他说,喝醉了,就不痒了。
真是谬论。
但是我喜欢在这么个暖暖的初夏夜晚里对影成三人。于是我就一边挠痒痒,一边浅酌,刘平哭着说了不少他家负心郎的狠话。正当我听得痛快,挠脚底板也挠得痛快的时候,刘平哐当一声,倒在了我前面。我暗暗猜疑自己脚气又重了些,便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手指上残留的味道,那味道熏得我差点把之前喝的琼浆玉露给吐出来。便扯过刘平的领口擦了擦手指,没想到他转头就吐了一地。我心里堵堵的,觉得作为一个女人,有义务保护弱者,当下便决定到边上的小宾馆开个房间洗个脚,顺便把边上的人给扔进去。
当今天,狗血的事情特别多。我居然在前台遇见了刘平的男人,他身后是另外一个男人。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本来去买风油精的刘平会买酒了,合着他是想醒脑呀。我那薄弱的义气瞬间爆发出来,拿着这家酒店的银卡直接要了间高级大床房。没想到这卡,还有这用处。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知道了会有什么感想。不过荷包扁扁,到底没什么力气去追忆前尘往事,我转头就考虑起明天怎么向刘平报销了。那男人只是瞪着我俩,凶神恶煞的,都把他怀里的男人吓白了脸,兔子似得。怎么看怎么像只兔子精。我一拍额头,可不,能抢我家男人的男人,怎么可能没什么道行,肯定是个不要脸的妖精。
这一晚,我母性光辉发挥到了极致,把受伤的刘平照顾的很好。
唯一不愉快的,就是程子西不停地打电话来。我洗了脚后被他闹的不耐烦,索性接了电话,程子西,你薄情寡义忘恩负义居然还有脸打电话过来。是觉得我家刘平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我看见狼心被狗吃了的还没看见狼心被兔子吃了的,你早晚死在那只兔子精身下……
程子西被我骂得接不上话,等我骂累了,他才接了一句,我叫程子东。
果真是橘生淮北为枳,换个男人就把名字都改了。换个爹岂不是要把姓也改了。第二天我和刘平碎碎念,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刘平嗤笑我,他说,换个爹可不是要改姓吗。程子东没换爹也要改性的,此性非彼性。我这才知道,原来是程子东迫于家里的压力,要和刘平分手了。
我动了动嘴巴,到底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便翻身睡过去了。
在梦里,我感到刘平吻了吻我的头发,他说,荷荷,谢谢你。我真的好累。其实,我也想做个正常人的。看来,我真得对这只闺蜜动春心了。
客房服务电话催醒我们的时候,我们正是交颈而眠的姿态。我的脸红了红。我笑着说,睡了美人儿,我赚到了。
刘平却没什么反感,他弱弱地接了句,以后还让你赚。我大囧,慌乱而逃。
回来寝室,听笑笑和我讲她昨晚约会的事情,才发现,我忘了付宾馆的账单。这问题可就大了。嫖和被嫖不仅仅是姿态,更是关乎尊严的立场问题。我镇静地表扬了笑笑和他男人去看电影这样的约会的创新性后,急急去刘平的实验室寻觅他。
程子东也在实验室。他对刘平喊道,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刘平只是淡淡说,我知道。但是,我的是真的,我似乎……
我不敢再听下去,立马破门而入。媚笑着说,诶,这么巧,子东居然也在这里呀。昨天的事情我们刘平知道了,不过这回他心情不好。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散心吧。
程子东瞪了我一眼。其实我和程子东见过好多次,他刚追到刘平的时候经常带我吃饭,每次都点一大桌菜,好吃的恨不得让我咽下自己的舌头。毕竟我吃相不是特别文雅,每次呼呼的声音总会打断他们俩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他那是也是用这种怨恨的眼神看着我的,我嘀咕着,何必到饭店风华月雪呀,去艺术展览多方便呀。后来,他们就真的去画廊约会了。我对那种高格调的地方敬谢不敏,就渐渐不去发亮了。
我自红尘滚了滚回来,快忘记这么个人的时候,他又以闺蜜的前男友的身份闯进了我的生活。我和刘平分摊了酒店的费用,就从他实验室出来了。他实验室里全是电路,我看着就烦。才拐弯,就看见程子西站在楼梯口等我。他约我吃饭,看来是想走闺蜜这条路子下手化解情感危机。坐在中广村的云南印象里,他说他也是无耐的,他说他真的不想,他还说他真的很爱。不然,他也不会送刘平一只十万的表;而刘平没有退还给他。
我本打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到这里,手里的勺子咣当掉到了地上。
那只表是前几天去三里屯的酒吧玩的时候弄丢的,我随手落下了。刘平和我都不知道这只表这么贵重,找了会儿没找到索性就不找了。刘平说,一只表而已,丢了就丢了吧。这会我才知道这东西不是能丢就丢的,多少锅蒸汽鸡都换不回来。目前开看,就算卖了我和刘平,都赔不起那只名表。我怨念地看着程子东,没事儿送这么名贵的表干嘛呀。他被我看得头皮发麻,只好笑呵呵地说,叶荷麻烦你和小平好好说说这件事情了哈。
我拒绝了他送我回学校,打的去了三里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