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女武神战记二十七 ...
-
“哈哈哈哈，我猜这个应该是……猫头鹰！”巴顿伸手一指，俨然一副“真相就是如此”的表情。
“不。”可惜布伦希尔德笑着摇头并将眼睛睁得更大，同时将两手垂于胸前，“再猜猜？可以站立的，站起来手是这样放的，挺可爱的。”
“嗯……那就应该是……”
“巴顿，”坐在一边埋头看着资料的寇森开口了，“别欺负新人。”
“什么叫欺负！我哪有欺负她了？！”巴顿伸手一把揽过“猫头鹰”——布伦希尔德的肩，整一个哥俩好的样子，“对吧，沃尔松格？”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寇森，别太严肃了。”被揽住的布伦希尔德连头发丝都洋溢着欣喜。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这样寇森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显然这不是巴顿的选择。他松开布伦希尔德，搓了搓手：“说来这天也冷起来了啊。刚遇到你的时候还只是初秋，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
“嗯，是呢，时间过得真快啊。”布伦希尔德眼睛暗了暗，“跟流水一样，一下子就过去了。”
寇森瞥了一眼布伦希尔德，暂时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你这三个月一直在四处奔波执行任务，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吧？这次任务已经结束了，你这三个月里所执行的任务会进行汇总评定，在评定下来之前会有一段时间，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整一下。”
“我会的，谢谢，寇森。”
寇森冲布伦希尔德一笑，再次拿起了文件，却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我是说，我们送了一个礼物给你，已经让人放在你公寓里面了，就当是恭祝你结束，嗯，‘试用期’了。”
“嘿，是吗，那我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看看了。”
“是啊，就跟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喝星巴克的奶茶再吃几块牛奶曲奇一样。”巴顿懒洋洋地说。
“……我很快就回来。”
还没等寇森开口劝阻，车厢的门便被布伦迅速拉开，瞬时间，西伯利亚吹来的小风让车内习惯空调温度众人皆是一顿，但很快，这股小寒流便随着关闭的车门一齐像开始的时候一样迅速地结束了。
“这个，”无奈地摇了摇头，寇森坐回了原位，紧盯着夸张地搓着手臂的巴顿，一字一顿地说，“就叫做‘欺负’。”
“嘿！拜托！我又怎么了？”巴顿无辜地摊开了手掌。
闻言寇森一笑，伸手将文件放回了文件夹，拿起一边的公文包打开，又将文件夹放回了公文包，拉上公文包的拉链，最后将公文包放在了身边。
见寇森这副架势，巴顿也有点紧张地呼叫了外援：“嘿，巴维尔！刚才你的事都听到了吧？你说我有欺负她吗？”
“这我可不清楚。”开车的巴维尔笑道，“这事得看寇森先生怎么判断了。毕竟每个人对‘欺负’这个词定义的标准是千差万别的，而且对于不同的人也会也会有不同的标准——像我，假如寇森现在揍你一顿我也只会觉得你俩在切磋锻炼，但你假如敢碰我女儿一根头发丝我都会把你揍得连鉴别人员都认不出你是谁！”
巴顿想了想，严肃地提出了疑问：“为什么被揍的总是我？！”
听着两人歪楼的对话，寇森叹了口气，将“欺负新人”这个话题丢到了一边：“巴顿，无论如何，你都能看出沃尔松格夫人对你的感觉吧？”
“Hum……”巴顿有点犹豫地沉吟起来。
“如果你敢说你看不出来的话，我现在就会把你揍得鉴别人员都认不出来，然后让凯尔开到最繁华的十字路口把只穿着内裤的你吊在红绿灯上边喝着咖啡边看你冻成冰棍。”
有那么一瞬间巴顿有种自己似乎已经被冻成冰棍的寒意，他立马说道：“哇哦哇哦，冷静，寇森，冷静！我当然知道她对我的感觉。但你要我怎么办？总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吧？难道你要我现在就抱着她回公寓……”
“巴顿。”寇森淡定地开口，音调不高却按下了喋喋不休地侃大山的巴顿的暂停键，“我很严肃。”
“拜托，我也是啊！”巴顿的动作让人觉得他想要把自己的头给挠秃，“她喜欢我……”
“她没说过她喜欢你，注意你言词的准确性，巴顿。”
“你……好吧好吧！她对我有某种感觉，然后我也不讨厌她，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假设，我是说假设，”寇森将十指相对放在胸前，“你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想要进一步发展关系——那娜塔莎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巴顿脸色一下暗了下来，“我们已经结束了。”
“怎么可能！！”听到这话连开车的巴维尔都觉得太过分了，“你们都没开始哪来的结束！！”
“闭嘴开你的车巴维尔！”被戳中要害的巴顿有些跳脚。
“即使是单相思，”寇森说，“但你其实还是喜欢娜塔莎的吧？”
“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是啊是啊，我也说过了你们都没开始哪来的结束。”
“我还说过闭嘴好好开你的车巴维尔！”
“我管你说过什么！我说，哦伙计拜托！任何一个神盾局的特工都知道这点——无论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要娜塔莎一个口哨你就回去了！”
“干！这话谁他妈说的？！”
寇森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咳咳，不要说什么‘现在我对娜塔莎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三个月里每次执行任务之前就看你拿本子估算能不能跟娜塔莎回局里报告任务的时间撞在一起。这次回去应该能碰巧见到她了吧，巴顿？”
“你怎么知……”
“嘿，我回来了！”布伦希尔德再一次伴着寒流降临，即便有心理准备却没生理准备的巴维尔手一抖差点把整个车都滑出去，幸好寇森反应及时一个弓步上前从正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的间隙中伸手把稳了方向盘才没酿成悲剧。
等巴维尔重新掌好方向盘，寇森才坐回座位，向布伦希尔德一笑，接过了对方递给自己的奶茶：“谢谢你，沃尔松格夫人。让你破费了。”
“哈哈哈哈，快别这么说了！要不是寇森先生帮我申请的紧急资金，我怎么可能挺得到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
“哼，”咬着吸管的巴顿冷笑了一声，“别担心，沃尔松格。你就算饿死他，他也不可能让他那大偶像的同事饿着的。”
“咳咳。”寇森轻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沃尔松格夫人，一会到神盾局分部报告完任务之后，麻烦你拿着这个去三楼人事部领一下这个月的工资好吗？”
布伦希尔德接过工资条，笑了笑，将它塞进了外套口袋里，心里暗自盘算着或许这些钱足够邀请巴顿去吃一顿晚餐；而咬着吸管看着窗外的巴顿则默默在心里估算着他和娜塔莎和好的几率有多大；用手指拍着方向盘的巴维尔计算着这个红灯还要等多久；寇森……
寇森的心思，没人能懂。
抵达神盾局，巴顿第一个跳下车，伸了个懒腰，向跟在自己身后下车的布伦希尔德和寇森说：“反正这次任务也没啥特别的情况，你俩就帮我一起报告了吧，我还有点事。行不？”
“不行。”
“当然没问题！”
面对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巴顿果断选择了对他有利的那个。他并起食指和中指向两人做了个不标准的敬礼，然后脚步轻快地向前蹦跶了几步，又在寇森阴沉的眼光中折返回来，却不是寇森想象中的那样道歉的：“嘿，差点忘了问了，沃尔松格，你那时候扮的到底是什么动物？”
“是獴狐哦，你可能没见过吧？”
“哦天呐，我就知道！你赢了，兄弟，你赢了！下次我请客！”
言毕，巴顿便再次在寇森黑色的目光中蹦跶而去，留下用黑色眼神盯着他的寇森和微笑着挥手道别的布伦希尔德。
直至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里，寇森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向着身边的人说：“算了，沃尔松格夫人。这次任务也确实没什么特殊情况，我一个人去报告就好了，你先去人事部领这个月的工资，然后回公寓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会的，谢谢，寇森。”
这回微笑挥手道别的人变成了菲尔寇森，护送对方登上第二轮电梯后，他才转身登上另一部电梯。
12月22号 PM 12:24
寇森的电梯上升到第十二楼；巴顿在娜塔莎罗曼诺夫必经的道路上的拐角处等待，想装成是偶然遇到的样子；布伦希尔德走到了人事部的门口。
12月22号PM 12:30
寇森站在尼克弗瑞面前向其报告这次任务的情况；巴顿不断看着手表；布伦希尔德选择领取现金。
12月23号 PM 12:40
“所以，”弗瑞将报告书放在了桌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放于腹部，“至此为止，布伦希尔德奥丁森沃尔松格的评测期就结束了。作为极力申请成为评定员兼负责人的你，对于她的评定是什么？”
“是的，接下来我会向您说明关于布伦希尔德奥丁森沃尔松格的评定。”
……
“哦天呐，女人都那么慢吗？”浑身散发着慵懒氛围巴顿顶着被偶尔经过步伐匆匆的行政人员围观的视线靠在了墙壁上。
……
布伦希尔德走在神盾局的走廊上，带着友好而礼貌的微笑向过路的人询问着巴顿的去向。
12月23号 PM 12：43
“……从阿拉斯加的那个任务来看，沃尔松格夫人拥有极高的化妆能力以及社交能力，这使得她能轻易混入那家需要‘引路者’的赌场；而她强大的格斗能力让她即使身无寸铁的情况下深入敌营也能在照顾自己的同时完成任务。结合所有任务来看，她能在不违背她一开始提出的那两条原则的情况下遵行命令，比那个‘大家伙’要听话得多。。”
“那两条原则，一个是‘如果洛基发动战争，会保持中立’，一个是‘只为了一个人加入神盾局，如果那个人离开的话她也会退出’，是吧？”
“是的。”
“那你认为她能待多久？”
“局长，我认为您似乎没听完我说的话和最后的结论？”
“……说吧。”
……
“你在这里做什么？”有着黑寡妇之称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奇怪地打量着靠着墙小憩的巴顿。没想到刚闭眼人就来了巴顿有些手忙脚乱,“嘿，娜塔，我，呃……我只是，觉得这里挺舒服就靠靠。”
……
来到三楼走廊的布伦希尔德一眼便看到了正跟罗曼诺夫聊着天的巴顿，刚走过去准备打招呼，却在看到巴顿眼底熟悉的东西时躲在了另一个拐角后，悄悄观察着他们，企图找到能否定那该死的眼熟的证据。
12月23号 PM 12：57
“……请看，所有的任务中，凡是布伦希尔德遇到的攻击了她或巴顿甚至只是有攻击倾向的对象都无一生还。即使明知对方实力不可能伤害到自己也一样。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一种……怎么说，我只能用‘暴戾’这个词来形容她。她对于保护队友这件事情上非常执着，甚至可以说是固执。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企图伤害队友的存在，这点虽然听起来很不错，可经我观察，我觉得这非常危险。沃尔松格夫人身上有着某种暗色，在某种情况下她或许会把这种暗色无限扩大至我们难以掌控的程度——至少在目前来说。”
“所以你最终的结论是？”
……
“……好吧，那么再见，巴顿探员。”罗曼诺夫耸了耸肩，转身向电梯口走去。巴顿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准备开口叫住对方，却在刚张开嘴的时候听见了娜塔莎那动人的声音，“所以，你晚上有时间吗？”
“娜……什么？”
“你今天晚上如果没其他安排的话，”罗曼诺夫转过了身，眼里有微微笑意，“你要跟我一起去喝杯酒什么的吗？”
“我、我……”巴顿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有点小激动，“当然有空，娜塔。”
……
彻底确定对方眼里的东西是什么的布伦希尔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右膝盖传来的阵阵剧痛几乎让她难以站立，使她不得不扶住墙以维持平衡，目光紧盯着互相调笑的两人，脸上扯出了一丝苦笑：“我永远是晚到的那个人对吧，齐格鲁格？”
12月23号 PM 13：00
“……鉴于上点，作为评定员兼负责人，我不推荐现在的布伦希尔德奥丁森沃尔松格再执行任何有发生交火或者会产生任何人员伤亡的任务。”寇森顿了顿，补充道，“甚至，暂停她所有的任务，直到找到能掌控或阻止她的方法或者改变她的行为为止。”
……
“谁在那？！”娜塔莎和巴顿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刻意隐藏的气息，在这栋大楼里没有必要躲躲闪闪，除非是入侵者。二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都微微退了半步，将重心放低。
……
深呼吸忍下膝盖的疼痛，布伦希尔德迅速切换到了朋友模式带着灿烂的笑容走了出去：“嗨，巴顿，我想参观参观神盾局就到处走走。没想到遇见你和这位迷人的小姐在打情骂俏，本来想等你们说完再出来的，没想到被发现了。看来最终我还是成电灯泡了啊。”
“噢，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娜塔莎罗曼诺夫笑着摆手否认，“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娜塔莎罗曼诺夫，很高兴见到你。”
“布伦希尔德奥丁森沃尔松格。”布伦希尔德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和巴顿合作过几次的同伴。”
——以及我一点也不高兴见到你。布伦希尔德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