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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女武神战记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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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要怎么做？用什么样的语言措辞才好？对了，表情，还有面部表情一定要做好，这是关键。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配合话语才是正确的呢？
布伦希尔德抬眼瞟了低头思考的巴顿一眼，随即又将眼帘垂下，挡住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视线的巴顿投来的目光。
——不行，完全不行，要冷静，布伦希尔德，好好想想，你一定能想出合适、不，是完美的的修辞和语言在他面前说出来的。像是在阿斯嘉德时的那种说话模式？不，不行，那种修辞在中庭已经过时很久了，而且或许会带有点歧视色彩。那像对寇森探员那时那种模式？不不不，那显得他一点也不特别了，或许他会觉得我对他和其他探员的态度都是一样的。等等，或许目前这样也不错？让他有种同事之前的亲近感然后再慢慢拉进距离之类的。唔，既然这样的话就简单地说……
“美国咖啡和白咖啡，两种都请给我来一杯，谢谢。”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的寇森率先合上了薄薄的菜单，上面大多数菜名都贴上“缺货”的标签，唯二能点的就是寇森刚才说的那两种咖啡。而这两种咖啡的做法是所有咖啡中材料和制法最简单的两种：只要在浓缩咖啡上加上水或牛奶就行。
——等等？！为什么要点两杯？是帮我还是他点的？我到底要不要点？
“我有点选择困难。”注意到布伦希尔德的疑惑，寇森笑笑解释道。
——那就是说我只用点一种就行？好，记住，就像他一样说“美国咖啡，请给我来一杯，谢谢”，记住，“美国咖啡，请给我来一杯，谢谢”，重复一遍，“美国咖啡，请给我来一杯，谢谢”，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给我来一杯该死的白咖啡，还有，对这种菜单我没有任何一点想要感谢的。”巴顿也合上仅仅两页的菜单，无视了唯一的点菜员“不想吃就给老子滚他妈的蛋”的怒吼，将菜单扔回桌上。
——咦？他为什么用这种语言方式？或许他喜欢这种说话方式的人？还是说他只喜欢这种说话方式？我是不是也该用这种表达方式？
“嘿！嘿嘿！你到底要点什么，小妞？！别浪费老子的时间，如果你有要点的就赶紧说，没有就赶紧他妈的滚上老子的床！！”
——噢这可不是好事这可不是好事，不能骂啊不能在他面前说这种低俗的词汇啊快闭嘴啊你这个蠢货！我必须赶快了，我必须赶快了。可是到底是礼貌点好还是像他一样说得豪迈点好？毕竟店员都已经先这么说了……
由于问话太久没有得到回应，唯一附和点菜员标准的就只有手中的小本子的中年男性再一次敲着桌子大声催促起来，寇森和巴顿也有些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布伦希尔德。
被众人瞩目——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瞩目的布伦希尔德更加紧张，刚才复习多遍的台词变成了慌张的“呃我我我我”。越是重复就越是想不出接下来的话，越想不出接下来的话店员的催促就越是露骨粗俗，听得寇森和巴顿连连蹙眉。
正当寇森打算开口阻止店员的粗俗语言以免巴顿动手阻止时，温暖而湿润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诧异地看着在自己耳边小声说出点单后坐回原位的布伦希尔德，寇森半张着嘴愣了一会才说道：“她想要一杯美国咖啡，谢谢。”
这是在她回应了加入复仇者联盟的邀请后的第一个任务，一个试探性的任务。对于她来说难度应该不大，只是探查一所藏在偏远小镇旁的山里的地下毒品制造厂，必要的时候可以顺便端了它。
而因为过于偏远，这个小镇上的居民早已陆续搬走，直至今日，剩下的也只有这一间快餐店营业了。
而这唯一剩下的商店，似乎完全不在意这难得的顾客，目前正试图用粗暴的态度和洗锅水稀释制成的咖啡轰走这些客人。
“所以，怎么样？”店员向吧台内站着的店长低声说，“查出来了吗？”
“等等。面部识别还没出来。希望他们只是傻到家的旅客。”店长说。
“是啊，希望不是那个傻得该死的彼得叫来的人。”
“哼哼哼，那家伙一看就是新手……嘿，等等，结果出来了……哦，真他妈的操蛋！他们是神盾局的！！”
寇森在喝了一口美国咖啡后就放下了杯子，而连碰都不碰面前的杯子的巴顿则与埋头喝着难喝得可以让人把昨晚的晚餐吐出来的咖啡的布伦希尔德起了鲜明对比。
当布伦希尔德察觉到这一点时，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幸而，突然从吧台里掏出枪对准这边嚷嚷的店主和服务员让布伦希尔德摆脱了这尴尬的局面。
“把手放到脑袋上，然后趴在地下！！现在！！”店主手上拿的枪布伦希尔德并不熟悉，体积很大，但并不像冲锋枪那般有着圆形的弹匣，“我说现在！！没听懂我说的话吗？！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三人中最配合的估计就是寇森了：“好的好的，我们这就照办，钱包和其他的贵重物品都在车上，你们可以去拿，但是千万别激……”
“闭上你那该死的臭嘴然后趴在地上！！”店主满意地看着三人组中的两位男性开始慢慢下蹲，却在视线触及依旧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的金发女性时皱起了眉，“嘿！你！你这个婊丨子最好赶紧给我趴到地上去！！否则我会把你射成筛子！！你听到了没有？？！！”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在开玩笑，店主朝着两方之间的地板开了几枪，激起的细小碎块溅在了桌子最外围的巴顿眼角边，这让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
察觉到这一点的布伦希尔德，脸上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
“嘿！！我叫你……”
精准地将寇森和巴顿那几乎没动过的咖啡砸在了两名持枪恐怖分子脸上，同时一脚踹翻了桌子，以帮巴顿和寇森挡住惊慌下扣动扳机而射出的子弹，而布伦希尔德自己则趁着对方因刚才的咖啡而暂时失明的空隙跃至了半空中，向两人狠狠投出了原本就放在桌上的餐刀。
一切都在半分钟内解决。
干脆利落，不留活口，没有多余的话，比恐怖分子还像恐怖分子，连让寇森喊出“”的时间都没有。
“等等留着一个人还有事情要问……Well，看来说这话已经晚了。”寇森耸耸肩，从地上站起来，单手撑着吧台翻了进去，粗略地检查了一下死去的两人的装备，在发现从这上面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线索之后，他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隐藏在吧台内部的电脑上，“但我不得不说，你干得真的是非常……嗯，非常地迅速以及……漂亮。”
——或许这时我该说“谢谢”？还是点点头就好了？还是说“谢谢”比较好吧，显得彬彬有礼一点。不，既然要彬彬有礼，那就应该说“谢谢你的夸奖”才对。但这样会不会让巴顿觉得我太正式了？
沉浸在毫无意义的思考中的布伦希尔德再一次错过了回答的最好时机，而寇森也完全没介意这点小事，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找到的线索上：“嘿，伙计们，我想我找到了他们基地的确切位置了。”
……
将长至及腰的金发束成一缕马尾的布伦希尔德有些不适应地扯了扯身上贴身的战术衣，就算有当年穿着颜色花纹更夸张的美国队长做心理铺垫，但她还是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只着紧身衣到处跑的时候。不过看看前面穿着战术背心和紧身裤，秀出让她有些脸部发热的风景的巴顿，她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这次行动必须要小心。”】耳机里寇森向布伦希尔德和巴顿嘱咐道，“对方在之前能够查到我们的身份，这说明我们的线人或许已经暴露了。而我们则对对方基地的内部情况一无所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收到。”巴顿低声应道。
“……嗯、嗯。”一时想不到正确的应答语的布伦希尔德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别紧张，你能做到的，沃……哦，下回该给你取一个代号，否则线路一旦被窃听就太危险了。”】
“我们准备进入了。”巴顿背靠着树干，侧头观察了一下被两扇铁门封起来的山洞口，回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完全不知道怎么隐蔽的布伦希尔德，皱了皱眉头，“你……准备好了吗？”
被问到的布伦希尔德点头如蒜。
总觉得有些不放心的巴顿再一次确定了对方的状态，得到的仍然是对方快要把头点掉的无声肯定。
“……最后问一句，你不是阿拉伯人吧？”（注：阿拉伯人点头表示“否”，摇头表示“是”。）
布伦希尔德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这到底是表示‘是’还是‘不是’……算了不管了，我们现在要进去了，OK？”
面对巴顿比出的大拇指，布伦希尔德用力点头。
……哦天呐。
默默叹了口气，巴顿翻出藏身的树身，向着封闭的大门射出一箭后又顺势翻滚至了另一根树干后。就在他再一次背靠树干时，射向大门的箭引起了与它体积不符的爆炸，瞬间将紧闭的铁门破坏出一个大洞。
预想之中的枪林弹雨并没有出现，巴顿有些奇怪地侧头看向被炸开的大门，里面隐隐透出白炽灯的白光，但没有任何人冲出来。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再往里面射一箭时，布伦希尔德已经走出了藏身点，正大光明君子坦荡荡地走向了山洞。
巴顿暗叫不好，迅速弯弓搭箭，准备见到任何除布伦希尔德外的活动物体就一箭爆他们的头。可事实是，直至布伦希尔德走到洞口，都没有任何攻击出现。
布伦希尔德在山洞口停下脚步，等到依旧拉着箭羽的巴顿谨慎地来到自己身边，她便率先迈进了洞窟。
一进洞，便是一个深深的水潭，潭面距离二人所在的平面大概有十米的距离，连接着更深处的山洞的是一架看起来颇为结实的铁架桥。而过了这座铁架桥，展现在进入更深处的山洞的二人面前的，是沿着长长的走廊分布的一间间封闭的房门。
简单将情况通过无线耳机报告给寇森，巴顿示意布伦希尔德跟在自己身后，开始逐间搜索每一扇门后的房间。
冷掉的咖啡，掉在地上的刀叉，凌乱的桌子上摆放着还没来得及组装好的枪支。巴顿调查完一整条走廊上的房间都没有遇见一个人，就好像所有人都遇见了什么紧急的事而抛弃了这个基地逃跑一样。
或许是知道我们来了？巴顿在心中戏谑地想，同时打算继续向走廊拐角后的房间搜索。
而就在这时，从基地深处传来了痛苦的吼叫。这声拉长的吼叫从发音者的声带震动发出，经过重重墙壁的反射传到了巴顿和布伦希尔德耳中，引起不同的神经反应。
巴顿的第一反应是冲过去找到发声者，而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身后的人揪住了后衣领转了个方向，被狠狠推搡着向前踉踉跄跄地跑去，同时身后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和几乎被爆炸声掩盖的布伦希尔德的喊声：“快跑！！！”
热浪一波波从后面袭来，几乎每经过一间之前搜查过的房门，下一秒就会从里面爆炸。巴顿总算明白为什么整个基地都没有人了：这个基地是一个因为某种紧急的原因被临时抛弃的基地，而废弃的方式则是——爆破。
连接着洞口的铁架桥就在前方，巴顿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上面，就在这时，他的后衣领再一次被人揪住，随即，他便被扔下了桥。而将巴顿扔下桥的人也没有丝毫犹豫，纵身翻过了护栏，与巴顿一起掉入了水潭。
被潭水淹没的巴顿还没适应无光的环境，铁架桥下的炸弹引爆产生的火光光便从水面上传入了水面，而它所产生的的热浪则被潭水挡在了外面。
临时吸入的氧气让巴顿来不及思考更多。他迅速调整了姿势准备向没被爆炸波及，即没有光亮的水面浮去。可幽深的潭面虽然能够挡住爆炸的热浪，却挡不住跌落下来的破碎的桥体。
不断有断裂的钢筋铁板以重力加速度穿破水面，在巴顿手臂或背上留下深深的伤痕或直接嵌在了他体丨内，而最糟糕的是，一个没被爆破完全的桥身压住了他的腿，一时难以挣脱，而他的氧气已经快不够了。
此时此刻，难以置信的，巴顿居然没有一丝慌乱，因为他知道有那么一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会……
狠狠掀开压住巴顿脚的桥身，布伦希尔德迅速托着他向角落的潭面浮去。
“咳、咳咳咳……我，”巴顿扶着岩壁，向皱着眉一脸担忧的布伦希尔德无奈地苦笑着说，“我还真的是一点也不惊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