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复联）布伦希尔德》令我害怕的囧神

17、女武神战记十六

　　巴顿百无聊赖地靠着狙击枪，趴在高台边缘上，时不时诈诈尸，向自己上司讨要似乎永远也要不到的饼干。几乎在他以为这个任务就是趴在这里装死一个星期的时候，一个活动的小点出现在他的视野边缘。

　　几天都没见到动态物体的他连忙用瞄准镜向那个小点看去，最精密的仪器甚至能让他能够清楚地看见向这边驶来的房车的车牌号。随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地消失，车中人也停下了车，在远处燃起篝火。巴顿向同样放下电脑，趴在边缘用电子望远镜观察着目标的寇森说：“长官，我认为那就是目标1：布伦希尔德·沃尔松格和目标2：洛基了。”
　　“我知道。”
　　“但你不觉得他俩的关系太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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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喝汤还是吃意大利粉？”在车厢里翻找的布伦向坐在篝火边的洛基征求意见，在久久得不到回应后疑惑地从一堆七杂八杂的东西中抬起头，道，“洛基？”
　　才回过神来的洛基连忙回道：“啊，什么？”
　　“……还在为早上的事不高兴吗？”布伦希尔德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了洛基身边，盯着对方的眼睛说，“我已经说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当然，当然。”洛基想起早上布伦希尔德那最后一刻的偏头，眼神不自觉地避开了对方的直视，“我知道，这是当然的。你需要更多的时间，然后我有足够的时间，这是我……”
　　“你到底是怎么了，洛基。”

　　布伦用肯定的语气打断了对方的话，换来的却是一阵沉默。

　　“现在不想说吗？没事。”布伦收回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耸耸肩，朝洛基一笑，起身再次向车厢走去，“反正我们有的最多的就是时……”

　　仿佛想到了什么，布伦离去的脚步停顿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由轻松变成了紧张。她回头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洛基，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重又迈开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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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官，你觉得当他们出现在我的射击范围内时，我要射哪一个？”
　　“巴顿探员，我相信沃尔松格夫人只是对一位囚犯施以人道关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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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之后依旧是尴尬的沉默。布伦和洛基各怀心事，却又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布伦……”“洛……”

　　庸俗的同时开口之后，布伦在洛基说出“你先说”之前抢道：“你肯定会说让我先说的，那我就先说了。”
　　“事实上，我没有这个打算。我快了你一点……你先说吧。”看着布伦的脸色变化，洛基连忙改口。

　　“……有意思。”布伦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平时可不会说出这种……或许会得罪人的话。”她摆了摆手，“算了，别在意。我喜欢你现在的态度。那我就直说了：你到底愿不愿意在之后也跟我一起走？”
　　在洛基回答前，她又说道：“因为你早上根本没有直接回答我，鉴于之前与你的……经过。我不得不这么问，然后，这就引发了我另一个非常失礼，但我又不得不问的问题——你是否又骗了我？”

　　洛基一愣，脑中瞬间闪过了中途停留的夏洛一家的画面，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却先他的理智一步做出了回答：“不，当然不。从我来这里到现在，我不曾骗过你。”等他的理智占据了控制权之后，他抿了抿嘴，接着说道，“然后，我也非常乐意与你同行。”

　　这样也好。洛基抱紧将头埋在自己胸前的布伦希尔德，心想，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引导她远离这里，这样她就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家人的事。这种小事根本无所谓。

　　“那么，可以轮到我说了吗？”洛基扶着布伦的肩膀，轻轻把她推出自己的怀抱，直视着对方被火光染得宛如日落时的大海的眼睛，连自己都没发现语气中的恳求，“我终有一天，会发动战争——不是现在——或许会很久之后——我也不知道，但我有这种预感。我会发动战争，或许这个战争不被世人所理解，或许他们会说我是错误的，而那时——”
　　“你会站在我身边吗？”

　　被洛基爆炸性的发言震撼到的布伦想起了一百多年前，自己初来到这里时，所做的梦境里面面自己所立下的誓言。多么有意思，这个梦想在现在居然如此唾手可得。可就在这时，布伦希尔德却开始了莫名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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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官，”眯着一只眼，从瞄准镜里看着二人无声地互动的巴顿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似乎是决定目标1是敌是友的关键时刻。”
　　在他身边，拿着笔记本电脑已经敲了三天的寇森加快了敲击速度，并向巴顿下达了指令：“巴顿探员，请你从箱子里拿出信号发射器，对准那边可以吗？”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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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在布伦希尔德即将作出回答的时刻，尖锐的电话铃声突然从车厢内响起。布伦希尔德先洛基一步反应过来，她跑向驾驶室，从中翻出一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只能显示出数字和字母的绿色屏幕上，是一连串乱码。

　　“这是什么？”走到布伦身后的洛基问道。
　　“诺基亚。”
　　“……什么？”
　　“手机，只要你知道对方的号码，可以和远处的人通话。”
　　“就好像洛卡斯鸟一样？”
　　“对，就跟洛卡斯鸟一样。”
　　“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

　　在两人闲谈中，铃声已渐渐停止。布伦皱着眉看着洛基手里的手机，好一会，她放松下来，从洛基手里拿回手机，准备将它扔回驾驶室：“或许是打错……”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布伦和洛基对望一眼，按下了早已看不清上面的符号的接听键，压低声音道：“你好？”
　　“你好沃尔松格小姐，我是菲尔·寇森，我们在加油站遇到过的。这不是重点，我只想问你：你还记得中途你所停留的夏洛一家吗？”

　　寇森最后一句话阻止了准备将手机直接捏碎的布伦，她不由自主地瞥了洛基一眼：“什么？”
　　“这不是可以在洛基先生身边说的事，无论你是否相信我，现在请立即离开洛基身边——至少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沃尔松格小姐！我请求你，现在立即离开他身边！”

　　“布伦？”洛基偏了偏头，看着眼神闪烁的布伦希尔德，“怎么了吗？”

　　布伦希尔德回望着洛基，张了张嘴，最终，她说道：“是齐格鲁格的朋友打来的。我想……或许我需要到旁边接一下。”
　　“啊，我能理解。”洛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却在布伦转身离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阴霾。

　　他知道电话里那个名为“菲尔·寇森”的男人正在跟布伦希尔德说什么——在刚才拿过手机把玩的那一小会，他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窃听法阵——但他不想阻止。因为他想靠这个来作出决定：是听从心中那疯狂的想法，和布伦希尔德在这个星球上生活到自己觉得厌烦——这大概要一两千年——然后发动蓄谋已久的战争；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将布伦希尔德洗脑之后留在自己身边，发动战争。

　　这一切，都要看布伦希尔德作出的回应了。

　　挂掉电话！快挂掉它！布伦希尔德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喊着，她有种预感，假如继续听下去的话，或许就不能跟洛基一起旅行下去了。

　　想想看，布伦希尔德，想想看，你可以跟洛基一起走遍整个中庭的每一个角落，而不必担心这是否会导致对方的死亡。不必担心对方患上疾病，不必担心对方的寿命，他也发誓说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沃尔松格小姐，夏洛一家人除了本之外都死了。而那个攻击我们的、全身几乎都由肌肉组成的生物在我们击毙他后的三小时里变回了皮特·夏洛。我想这应该是那位与皮特有过约定的洛基先生的所为吧？”

　　还有机会，还可以的，现在挂掉电话，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话……还是可以和洛基在一起的。

　　“沃尔松格小姐，我知道你现在跟洛基先生……相处得很融洽，但无论他对你做了什么承诺，也请你千万小心——他很有可能是在骗你，就好像那时和皮特一样……小心，沃尔松格小姐，他在你身后！”

　　不要理他，不用管这些事，只要把电话捏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话……

　　【“我、我只是……想帮，咳咳，奶奶和哥哥做点事……我、我听见……吵架的声音……在外面，担心你们打架……”】

　　布伦希尔德慢慢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的洛基，脸颊肌肉微微抽动着，好像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一般。

　　只要现在挂掉电话，跟洛基说没什么事的话……

　　【“皮特，我的弟弟，他得了脑瘤，需要十万美金去给他做手术。我，我很抱歉，但我们需要这笔钱……我……我……”】

　　——但是，这是不对的。

　　“所以，”布伦希尔德僵硬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冲洛基扬了扬手里的诺基亚，“他说的是真的？”

　　——可如果洛基表现出后悔或者是愧疚的话，就说明他有改变，那么自己也将会陪着他一起去赎罪。

　　拜托了，不要像那时一样，像我被判决时那样，露出笑容好吗？

　　洛基背手望着布伦希尔德的眼睛，张了张嘴，表情一如对方一样僵硬。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时要摆出什么表情——显然，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窃听法阵，而现在，她要自己为之前的“恶作剧”做一个表态。

　　这一个表态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影响到自己之后与布伦希尔德的相处模式，所以，一定要好好想想，该说些什么，该用什么表情。

　　洛基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被称作“银舌头”的他居然数次在这个前女武神面前不知所措，甚至连表情都要先想好再做出来。

　　【“我也是。……我是说，我也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喜欢我……笑起来的样子。

　　“……嘿，”洛基扯动嘴角，向布伦希尔德露出比对方还要牵强的笑容，“不太准确。”

　　……看来，似乎回答错误了。洛基看着用手遮着眼睛，仰起头的布伦希尔德，在心中叹道，真是可惜，最后还是要用这个方法。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一动，一道冰蓝色的光束向布伦希尔德直冲而去。

　　——不过，在冰封之中，你也还是如此美丽，不是吗，我亲爱的布伦？不要怕，我会跟你慢慢说，直到你能够理解我，我便会放你出来，所以不用怕，我亲爱的布伦，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诸神之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