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绰兮

5、南湖泛舟险遇刺

　　“咚咚咚！”“谁呀？”思雯问。
　　“姑娘，小的是店小二，外面有位黄公子想请你喝杯酒。”
　　萧萧道：“好，就说我马上到。”
　　萧萧对着思雯笑道，“想不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看来本公主还是挺有魅力的。思雯，替我重新梳一个百花髻，看我怎么施展美人计。”
　　思雯被逗笑了，“是！”
　　“姑娘，这边请。”萧萧被店小二引到一个包间。
　　“这儿的环境还真不错，在这里也只有你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吧。”萧萧进来后，四处打量。
　　如歌问道：“此话怎讲？”
　　萧萧就着如歌对面的座位坐下，“你住最好的房间，包间自然也是最好的”。
　　“姑娘倒对我了解得很。”如歌嘴角微翘。
　　“那姑娘登台献艺，我是否又可以理解为姑娘想引起我的注意。”如歌看着萧萧，一脸玩笑之意。
　　萧萧亦是笑语盈盈，“是呀，我看你不是什么逍遥王爷，就是哪家的富家公子，我一个小女子图的不就是以后能有个依靠嘛，所以为我的幸福小小地争取一下，也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啰！”
　　“你倒是坦率！”
　　“也许有人就是喜欢这直率的性子呢！”
　　“既然姑娘如此盛情，我也不能辜负美人意。今日春光正好，不知萧萧可否与我同去南湖泛舟？”如歌邀请。
　　萧萧欣然答应，看来鱼要上钩了。
　　南湖是楚城最大的城中湖，山水一色，是大家常来游玩泛舟的地方。舟上萧萧和如歌相对而坐，可是如歌一路都在观赏风景，连一眼都没看萧萧，刚刚还沾沾自喜的萧萧此刻苦恼不已，接下来按照戏里的流程应该是江山如画美人如玉，男子被女子迷得神魂颠倒，甘愿为女子做一切事。现实中虽不像戏里那么夸张，但男子不会连理都不想理女子吧。萧萧还特意为此打扮一番，可是现在却演变成这样，难道自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那边如歌其实早已注意到了萧萧的坐立不安，他是故意冷落她，不理睬她，这个萧萧既然是有意接近自己，自己就看看她要怎样做，是使美人计吗，虽然她足够美，美到让人总是想不由自主地注意她，但显然她还没有掌握讨好男人的方法。
　　半晌，萧萧实在忍不住了，主动打破沉默：“如歌，怎么你总是穿蓝色的衣服呀？虽然花纹款式不同，但看久了还是会觉得有些单调。”
　　如歌显然没料到萧萧竟会问自己关于衣服的问题，大概他金贵的脑袋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吧，有些敷衍地回答：“是家里准备的，我没注意。”
　　萧萧一心都在如歌的衣服上，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如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再加上女儿家对衣服首饰什么的总是很感兴趣，好心劝道：“穿衣服不能总穿一个颜色，那样也太怪异了。穿衣服要经常换换颜色嘛，换个颜色换一种心情，让生活多彩些！就像我，我虽然很喜欢紫色，但我还是有各种颜色的衣服，所以等下上岸我们去买一套，你换下，保准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如歌看着萧萧讲得神采飞扬，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丫头到底在说什么啊。
　　“等一下。”萧萧眼睛一亮，突然喊道，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怎么了？”如歌奇怪地问。
　　“这么近距离才发现，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好可爱。”萧萧笑着用手将自己的嘴巴拉向两边。
　　“可爱？”如歌显然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样形容他。
　　萧萧依旧说得不亦乐乎“对呀，以前看你我总觉得你身上有种霸气，让人不好亲近，但你笑起来，却让我想到了我哥哥，也是这种感觉，好温暖”。
　　如歌偏头望见天边一抹残霞，似是陷入回忆中，这丫头的感觉好熟悉，那是他少年时唯一的温暖，“你也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呀？”萧萧好奇地问。
　　“她是我的母亲，你们一样话多起来时没完没了，一样活泼率真，不矫情，一样会让我觉得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说起这番话时，如歌嘴边的笑似乎深达眼底。
　　萧萧望着如歌，“你一定很爱你的母亲吧”。
　　如歌点了点头，“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纳命来！”伴随着一声怒吼，小舟剧烈晃动起来，萧萧和如歌纷纷落入水中，然后三路人马展开了厮杀。
　　云水河湖众多，萧萧熟谙水性，落入水中后，立即轻盈地游动起来。正准备游回岸边，瞥见如歌正笔直地坠入湖里，萧萧赶忙游过去，可是如歌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萧萧费力地托住如歌，耗尽全身力气，终于把如歌拖到岸边。
　　好在小舟已经游到岸边不远的位置，否则萧萧还真拖不动如歌。看着如歌苍白的脸，喘着粗气的萧萧一横心，用嘴将空气渡入如歌嘴中，用力地按压如歌的胸部，好半天如歌才吐出一口湖水，缓缓转醒，萧萧这才直接瘫倒在地上，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歌觉得好似又陷入那个冰冷的梦里，又梦到六岁那年他落入水中的情形，那窒息可怕的感觉记忆犹新。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当他感觉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娘亲如惊鸿一般的身影跳入水中，温柔地将他托起，带至岸边，那温暖的感觉仿佛仍残留在他身上。这是自他六岁后，唯一一次没有被梦中的窒息感惊醒。
　　他皱眉望着旁边瞪着他的萧萧，刚准备说话，却被萧萧抢了先，“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冒死救了你，你知道我的命多么尊贵吗？想不到你居然连游泳都不会……”
　　听着萧萧的抱怨，如歌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谢谢你救了我，我刚刚只是还没恢复过来。因为我六岁时溺过水，所以以后就不敢再碰水了”。
　　萧萧也没想到如歌会有这样一段经历，呐呐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小时候溺过水”。
　　如歌轻轻执起萧萧的手，望着萧萧的眼：“谢谢你，这是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又见到了我的娘亲。”
　　萧萧望着如歌那略带哀伤的眼，不知怎么地心里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