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风韵》苍发凉凉

34、佳贵（下）

　　长街上微风渐起，月茹的长发在风中舞动，水灵灵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算计。一丝微笑令人不知如何安心。
　　“本宫愿听妹妹一言。”我裹紧披帛，风渐渐大了，身上不禁发凉。
　　“金簪银钗，刺绣琴艺未免太女儿家，元宵为举国欢庆的佳节，贺礼要大气些才好，如书画长卷便可讨皇上的欢心。”月茹说得一气呵成，见解独到也的确富有新意，“所选的书写体还要新颖，如石木，便是极好的。”
　　我边听也轻轻点着头，“还是妹妹所想周全些。换作旁人万万想不到这么多。”我将头上的双汐簪，插在她的发髻中，“有妹妹一番劝解，本宫倒是有了思绪。这根双汐簪是皇上于我册封时赠予的，寓意为互相珍惜，长爱一生。本宫将其赠予你便是愿你可寻得如意郎君，白头至老。”月茹规矩地屈膝一礼道，“谢贵人恩赏。长街风大不易久留，若是伤了娘娘贵体便是臣女的不是了。”
　　“也委屈你为本宫思虑甚广。你且退下吧。”我漫声道。
　　“臣女告退。”言罢便转身离去，柔美的身姿便此般渐行渐远。
　　“进贡的乌木库房可还有吗？”我偏头问道云湘。
　　“从前个儿曾为先帝做过一卷乌木制的古书，还留有一小部分。”
　　我不假思索地追问道，“大概还有多少？”
　　“铜镜大小。”云湘思索片刻，寻了件可比划的东西。
　　我心中愉悦，赶忙吩咐，“那便好，将剩下的乌木拿给李世成，务必在宫外寻位技艺精湛的师傅刻出一幅山河风景，赶在元宵家宴前定要送回。”
　　“是，奴婢即刻令人去做便是。”云湘扶着我，点头道。
　　提到李世成，才想起已有两月未同他相见，只是不时同云湘暗下接触。这些日子宫里事情一桩接一桩，便也搁浅了。
　　“李世成近日在前朝可有什么发现吗。”我淡淡地问道。
　　“近日那佳将军正暗自练兵，皇上虽然装作不知，其实心知肚明。至于其他，还未可知。”
　　“那佳氏这才一年便耐不住性子，竟自掘坟墓。也罢，按端妃性子她也无多活路可走。”我回到自己宫里，身后的宫女将宫门吱呀一声关上。
　　“奴婢有一事不明白。”云湘疑惑询问。
　　“你且说来听听。”
　　“小主便真得信得过月茹姑娘吗，她可是静贵妃的表妹，如今形势想必她也清楚……”云湘未敢接着说下去。
　　“有一成语曰为欲擒故纵，很多事情本宫不是看不懂，是时机不够成熟。若来者是心怀暗鬼，咱们防着便是。若来者善意那便是更好。多做一重准备也无妨。”
　　“是，娘娘思虑周全，不比奴婢愚笨。”云湘在侧恭维道。
　　“很多事情并不是谁都想清楚，做人便要七分聪明三分糊涂，否则便是自断后路。”我无奈一笑，感慨良多。云湘扶我进了寝殿，便是安稳一梦。
　　翌日起身便听闻皇上封了位歌喉极佳的新贵，茹顺仪。
　　我不过一笑而过，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