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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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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了,你他妈的快醒来!”有人拍着冷峻的脸,把冷峻从沉睡中唤醒。
冷峻头痛的厉害,模糊的睁开眼睛,被眼前一张放大的鬼脸吓了一大跳,冷峻扭动身体,却发现身上动弹不了,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梦魇了,不自禁的又闭了闭眼。面前的鬼又是一记狠抽,“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伴随着一个粗野的声音吼道:“妈的,醒了就给老子睁开眼。”
冷峻猛的再睁开眼,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终于认识到,自己并没有做梦。眼前的景象真有点像是地狱。
冷峻这才发现自己和另外三人分别被绑在中间的四根柱子上,自己和苏刃绑在左边的柱子,李菲菲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被绑在另一边的柱子上。
这分明就是在祠堂内部的院子里,此时的院门已经关闭,院子两边的柱子上各插了几只火把,院子很大,光线并不是非常的明亮,照的周围影影绰绰。
院子中宴席用的桌子早就撤下去了,整齐的站着数排带着面具的人。祭台上,一大一小两个巫祝立于上面,脸上也带上了面具,这两张面具不同于其他人的木制面具,更加的精致生动,看样子应该是青铜面具,闪着妖异的金属光泽。除了绑着的四个人,其他院里的人都带着面具。
刚才跳舞的时候,还觉得这些鬼怪的面具极具民族风情,如果挂在家里,就是装饰味道浓郁的民族工艺品。这个时候,在黑暗和火光的映照下,才觉得这些颜色鲜艳,制作鬼魅的木雕面具是如此的恐怖森然,呆滞狰狞。
自己和苏刃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成了一身简单的白袍,而两个女孩身上竟然穿着古典式的红色的婚服,一身大红色的裙子,带着凤冠霞帔,脸上化的妆很拙劣,涂着过白的白粉,脸蛋上有两团红晕,血红色的嘴唇,在这被微风吹的摆动不停的火光中,如同鬼片里的女鬼一般诡异骇人。
四个人身边各站了一个戴面具,身穿黑色布袍的村民,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唤醒四人的拍打脸的声音。冷峻听出了唤醒自己的那个人正是栓子的声音。
本来要在这样的化妆之下一是认不出李菲菲的,李菲菲醒过来后,吓得大哭,被他身边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威胁之下,抽抽嗒嗒的不敢哭出声来。
冷峻狠命的挣扎了起来,刚刚醒转来,全身发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看样子应该用了药,而且绳子浸了桐油油,绑的非常结实,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冷峻担忧的扭头去看苏刃,小孩也正转头看着他,冷峻不禁着急地大喊:“刃刃,你没事吧?”话音刚落,栓子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喝道:“闭嘴!”这一巴掌打得极其用力,冷峻唇角裂开,鲜血沿唇角流了下来。
冷峻不理,大声的喊:“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把我们绑起来?快放了我们,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没人理会冷峻的叫声,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端着木制托盘走出来,上面叠放着雪白的布巾,栓子拿起一块布巾,堵住了冷峻的嘴巴,另外再拿起一张布巾,无声地把冷峻嘴角的血迹给擦的干干净净,再把布巾叠的整整齐齐,有血迹的一面朝上,放在托盘里。
栓子“噗通”一声面朝祭台跪倒在地上,把脸上的面具往头顶一推,露出那张看似忠厚老实的面容,左右开弓的给自己十多个耳光,两边脸颊顿时肿的老高。老年巫祝在高台上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什么,栓子停下手,又把面具戴好,对着祭台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上,接过托盘,三跪九叩的上前,把托盘放在祭台的下面堆放着祭品的桌子上。
这一系列细致的动作由这么一个粗俗的庄稼汉做出来,本来应该是极具违和感,惹人发笑才对,但是这种肃穆的场面,只让人觉得诡异得毛骨悚然。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挂在树梢,看样子,应该入夜还不深,整个祠堂这时非常的安静,祠堂后面关着丧尸的地方声音格外的骚动不安,除了平常听到的“嗬…嗬…”的叫声,还汇集着各种各样可怖的嘶吼声,被风声带着飘荡在村庄的上空,摄人心魂,仿佛百鬼夜行,犹如身在炼狱。
冷峻只觉得一颗心不由的往下沉,看这个样子,这应该是整个祭祀活动的一部分,只怕,自己这几个人,都被当成了祭品了,自己之所以那么快就醉了,根本就是中毒了,所以才会被绑在这里也不知道。
这几天村庄里无条件的接纳,恐怕不过都是安稳人心的手段。看这个样子,这场祭祀下来,自己几个人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这个情景,宴席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各家各户都回到了家中,现在祠堂内的人应该是各家的家长。
赵爱国、张岩和赵大妈都不在其中,肯定都不知情,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中毒,还是仅仅只是回去睡觉了,而不知道自己几个人被绑起来当成祭品了。
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仍然止不住在心里祈祷,赵爱国他们发现了自己几个人的失踪,及时赶来救人。
在老巫祝的说了一通话后,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两个巫祝已经开始念起了听不懂的祈祷文,其他的人跟在后面念念有词的附和,又说又唱,不停跪拜,声音在厅中汇聚成共鸣的回响。
冷峻只觉得冷汗涔涔,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完全失控的恐惧攫取了神经,自己身上由上到下捆的如同粽子一般,外面再罩上简单的如同口袋般的白袍,最后再由另一根两指粗的麻绳捆在白袍外固定在柱子上,除了脖子,全身根本没法动一下。
最可怕的还是,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语言完全不通,也听不懂祭台上巫祝的仪式都是在述说些什么。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狂热的信仰着自己神的子民,能逃脱今晚命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冷峻甚至祈祷,像那些情节狗血的电视电影里演的,赵爱国他们就在这些遮着面具的人中,悄悄的潜伏着,等待何时的机会恃机救人。唯有这样,可能才有一分逃脱的希望。
冷峻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斜着脖子看着苏刃。火光下,小孩的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己,冷峻心里大痛,拼命挣扎却动不了分毫,想喊嘴里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
苏刃哀伤的望着他,对着他轻微的摇了摇头,在两人遥遥相望的目光中,祈祷的声音停了。所有人都从跪拜的地上站了起来,大厅里又恢复了肃穆。
一直站在两女孩身边的黑袍人入内各端着一个木制托盘走了出来,一边一个站在两个女孩的身边。木制托盘上叠放着一张雪白的布巾,布巾上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这时候又一个带着半白半黑面具的黑袍人走了出来,头发已经花白,步子却仍旧非常的沉稳,这个面具也是青铜面具,呲牙咧嘴,两颗犬牙尖尖的突出,左黑右白,鲜明的对比仿若黑白无常。
三个人朝祭台的方向施了三跪九叩礼,巫祝在祭台上说了一句话,三个人都站了起来。站在李菲菲前的拿着托盘的人退到她身旁,另两个人站在另一个女孩面前,黑白面具的人拿起托盘上的尖刀,有条不紊地把托盘上的白布抖开,铺在托盘上。
因为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几个人惊疑不定的望着前面的几个人,两个女孩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发布出来。
台上的大小巫祝一高一低的声音又开始念起听不懂的词句,举着刀子的人嘴里跟着唱和,围着女孩一边念着一边开始跳出粗狂的舞蹈,舞蹈大开大合,充满动感和力量,正是傍晚献祭时跳的那类舞蹈。
就在冷峻忍不住抱着侥幸心理,认为不过如此的时候,变故瞬间发生,黑白面具的男子右手持尖刀,一刀扎进那个女孩胸口,手法熟练快速的往下一拉,左手探进胸口,握着心脏,使劲一拉,一颗鲜红的心已经扯离了胸口,黑白面具的男子把心脏高举过头顶,心脏在手中兀自跳动不停。
几秒钟后,两声女子恐惧的尖叫声在祠堂里响起,只不过一声越来越高亢,夹杂着恐惧到极点的哭声,另一声渐渐的弱了下去,终于消散。
冷峻忍不住徒劳挣扎着,被堵住了嘴巴,甚至连哼声都发布出来。
黑白面具把心脏放在托盘的白布上,李菲菲凄厉的尖叫哭闹声应和丧尸的嘶吼声仿若十八层地狱。
巫祝眼光扫过哭喊的李菲菲,对着黑白面具严厉的说了一句,黑白面具走到李菲菲身边,李菲菲更是吓得完全崩溃,黑白面具手中刀子一挥,从李菲菲的脖子上划过,李菲菲尖利的声音瞬间消散,冷峻只觉得心脏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根本不用这个人再用刀来取了。
冷峻定睛一看,李菲菲并没有割断喉咙死去,只是割断了声带,再也发不出声音了。鲜血顺着脖子流到衣服上,并没有多少,可见这个行刑的人是个手法极端熟练的老手。
李菲菲吓得完全摊在柱子上,眼神都涣散了,李菲菲这个女孩就如现在大部分的独生子女,虽然有自私的一面,但不过都是些孩子的小性子,现在看到她如此的惨状,冷峻实在不忍心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