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 谜》丝路鹤翎

18、十八

　　十八

　　不二见到手冢的时候，觉得对方有点不太一样，他坐在车上想，又看了看对方硬挺的五官，总觉得好像不太对。手冢以前对自己，有过这样冷气全开的时候吗？好像没有吧，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只是冷淡，没有冷成这样吧？

　　而且，就算他话少，两个人在较为拥堵的下班路况中，仍是有来有往的说一些事情，现在，感觉自己的话语被碰到到了个铜墙铁壁。难道冰河世纪又要来了，所以手冢冰山的坚硬程度加强了？

　　重要的是，一般来讲，他们晚上的约会例行是去吃个晚饭，然后去做点什么，再送他回家。所以最近吃得太好，姐姐都说他有要长胖的趋势。只是，今天看这样子是要直接回家了吗？

　　有话当然一定要讲出来，否则越拖越容易出问题。

　　不二当机立断，转过头来问：“你今天怎么了？”我们之间哪里出问题了吗？这句话总不是不好问出口。

　　手冢一分神，差点闯了红灯，最终决定先找个小巷子把车停一下。

　　现在两个人可以面对面了，但是有些话，手冢却觉得不好问出口。他一向觉得信任这件事，既然已经交付出去，就不应该随便再怀疑，可是今天，他确实对不二的一些做风有些不能理解。有些事情，他能理解不二的选择与做法，却不表示他可以赞同。

　　不二手冢沉默的时候开始猜想自己今天到底做了什么，让对方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最终他还是锁定了早晨的事件，他轻快地问：“是因为我没打招呼就直接带着越前去了立海吗？我觉得出其不意比较有意思，而且今天也没有什么要商讨的大事，就是礼节性地和对方先碰碰面。”

　　手冢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当然不在意这件事，让不二带着越前却也有好处，无论菊丸还是桃城，这些新进来的人还不够稳重，而大石和乾一时也不能离开，比较非正式而又能沉得住气的，也就不二了。他只是想知道，提前和自己打个招呼这件事，对于不二来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养成习惯呢？

　　不二突然说：“手冢，我觉得不需要你提前安排一些事。”

　　手冢微有些错愕，不由脸沉了沉：“你是觉得我会替你安排吗？”

　　不二也惊讶了：“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吗？”

　　手冢叹口气，突然觉得，让不二在恋爱里更认真这件事，恐怕还是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他暂时放开这个想法，转过头来道：“我们去吃饭吧。”

　　不二神奇地发现手冢的情绪控制得非常好，他突然觉得有些不满，手冢在自己的面前，也总是像在外人面前一样。他忍不住嘟嚷着说：“我感觉你一点都不像我的恋人，你对着我的时候，有七成的机会都和对着大石和乾没什么区别。”

　　手冢有些气结，不由道：“我觉得七成时候，你对我的态度也和对菊丸没有什么区别。”

　　不二转过头来看他，尽管手冢仍然是和平常一样冷淡的表情，但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一样，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笑了笑道：“怎么可能一样呢？我捉弄菊丸的方法可要比捉弄手冢的方法简单多了呢。”

　　手冢有了一丝笑意：“这件事可不能让菊丸君知道。”

　　不二终于觉得有点松了口气，虽然根本问题还没有解决，不过，算了，还有很多时间，能让手冢恢复正常的“不二的恋人”应该有的表情今天的事情已经算大功告成了。他轻松地道：“最近不要吃得太好了，我都开始长肉了。”

　　手冢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打量了他一下：“还好吧，你本来就太瘦了。”

　　不二不服气地说：“你看过我衣服下面吗？你怎么知道我太瘦了呢？”

　　手冢扶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平静地说：“我十分期待那一天，不过还是要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不二不由脸红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窗外，稍许等脸上的温度略降下来一点后才道：“天气挺热了，我们去吃荞麦凉面吧。”

　　手冢点点头，以示首肯，方向盘一打向他们熟悉的日式料理店转去。

　　坐到餐厅里，不二说起在立海遇圣鲁道夫的事情，不由微皱了下眉。手冢很敏锐的察觉到他这一瞬间的感觉变化，便问出来：“这个公司有什么问题吗？”

　　不二唔了一声，似乎很难定义，终于说：“他们做事，多少有点不择手段，而且作为有外商注资的企业，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

　　手冢笑了一下：“你在担心公司的资金问题？”

　　不二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他们会在你资金周转最差的那一刻出手。”

　　手冢一时也沉默起来，每个公司都会有资金周转的问题，做到他们这一步，不过是用钱生钱，但本金总是会突然出现一些小问题，而这个时候就是敌对公司出手之时。但这种情况不可能总会被对方知道，甚至在很多时候，它都是悄然地消失了。不二提出这样的担忧，显然是圣鲁道夫里会有专人分析对手的这种情况，以便恃机而动。

　　这时服务生将菜品端上，手冢点了点头，向不二道：“这种事情我会让乾去查一下，并让大石留意，你不用担心。”

　　不二看着他，突然道：“我总觉得，我还可以做点什么？”

　　手冢顿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那我们这周末去看幸村吧。”

　　不二笑了笑，他总觉得应该为手冢做点什么，那种感觉十分迫切，好像自己总是付出得总是太少了，却还心安理得地享有着手冢给予的一切。这么想起来，明明是自己先向手冢表示要交往的，为什么到现在好像却是自己在止步不前了呢？

　　手冢将不二需要的调料递给他，两人看起来仍是很能愉快地进行了一次晚场约会。

　　但当车行驶到不二家门前的小巷前时，手冢停下车，转过头来，对着不二看了一会儿，不二莫名地回以微笑却觉得有些紧张。就听得手冢有些感叹地问：“不二，有时候我都在想，真正的你在哪里？”

　　不二一时也沉默，终于慢慢地说：“手冢，如果你觉得有点累，我们可以冷静一下。”

　　手冢不由抿住唇，声音低沉，却听得出微怒的味道：“我和你说这些，是要表达这个意思吗？”

　　不二摇摇头：“其实手冢，我也不知道，我总是觉得有些事，我能太认真……”他的话结束于惊讶。

　　手冢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上去，他们之间，他还从来没有如此不冷静过，或者在手冢目前的生活之上，他也没有这么不冷静过。在吻上之前，他甚至都在想，人生果然总要遇到一个克星。但吻上之后，他觉得，还是专注一件事比较好。

　　这个吻很快就让不二也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他全身心地感受着手冢带给他的一切，在交往这么久以来，手冢的吻总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如此地激烈过，激烈到他不由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对方的外套，不知道是想要推开，还是想把他拉得更近些。

　　等两个人终于醒过神来，不二不由觉得自己脸都要红透了，因为他抓掉了手冢外套上的扣子，而手冢已经解开了他的衬衣。两人都往后退了退，让自己冷静一下，现在显然不是发展更近一步关系的好时机。

　　手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淡淡言语中透出几分笑意：“正好是第二颗，你很有眼光。”

　　不二看了一眼，收到自己的口袋里：“那正好给我用来收藏。”浑然忘了刚才谁说过要让双方分开冷静一下。

　　手冢帮他紧好衬衫的扣子，整理了领子之后道：“不二，我不是那个意思。”不二低低地应了一声，就听手冢接着道：“你要相信我会让你知道你在哪里。”

　　不二不由笑出声，轻轻拍拍他的肩道：“那请社长不要大意地继续努力。”

　　在这两个人还在车里缠绵的时候，正在家中整理资料的乾收到故时老友目前正在立海工作的柳莲二的电话：“乾，你们公司新进的不二周助和你的老板是什么关系？”乾一时茫然了一下，柳接着道：“我今天和忍足侑士吃饭的时候，看到了他们两个十分……亲密地在一起。”末了还加了一句：“你懂的。”

　　乾不由有些懊恼，先不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重要的是，这种关系，为什么是柳莲二和忍足先发的而自己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没有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