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植物大战黑魔王》玉夜姬

15、了解

　　当半个小时后，龇牙咧嘴的奥斯维得.尔萨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今天的晚饭。金黄色、火候真的刚刚好的肉饼被码在一个盘子里，煎鱼排也已经被端上了桌，那一砂锅的汤更是占据了饭桌上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好吧，没有蔬菜！话说你要对肉食执着到什么程度啊媳妇？
　　奥斯维得.尔萨无奈的盯着餐桌半晌，有很认真得盯着那个坐在对面的人看了一会儿，最后无奈的起身，向着厨房走去。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而去的同时，那一直强撑着直起来的脊背瞬间如虚脱般的疲软，那本是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苦涩与暗淡：果然，是生气了吧？还以为自己可以“恃宠而骄”吗？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可真是越来越天真了？
　　自怨自艾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只是短短的一分钟后，那转身而去的声影已经携着一个瓷盘又回来了，并且好奇地盯着他那副苦瓜脸大惑不解：喂喂喂，不至于吧？有那么讨厌吃蔬菜吗？这个都可以当甜点或者是水果吃了！
　　到底是曾经上过战场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并没有“哀怨”很久，就觉察到了身边不远处那不陌生的气息。一抬头，就看到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的少年，他一下子愣住了。
　　“我知道你不爱吃菜，可也不能整天一直吃肉啊！砂糖拌番茄，你就当吃饭后甜点好了，不用那么……心情不好吧！”简直伤心地就像是被甩了似的！
　　孩子，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野兽的直觉吗？其实你虽不中，亦不远矣！
　　西弗勒斯.斯内普盯着少年刚放在桌子上的那盘已经切成漂亮的红色圆片的蔬菜，忽然兴起了一股把眼前的人也切成片的冲动！
　　于是，在吃饭的时候，奥斯维得.尔萨莫名其妙的顶着对面恶狠狠的目光，疑惑了很久。
　　晚饭后，奥斯维得.尔萨去了书房，今天刚到手的财务报表还在桌子上等着他。而西弗勒斯.斯内普也不是很乐衷于别的消遣，于是也到了书房，那里有一本麻瓜的书还算有趣。
　　然后，奥斯维得.尔萨很是不习惯的盯着对面角落里的人发了半天呆：“你……我是说，你喜欢看这种的书？”
　　“怎么了？有问题？”
　　奥斯维得.尔萨默默的咽了口唾沫，明智地闭上了嘴。谁能相信呢？一个斯莱特林，还是未来的斯莱特林院长，现在正在他的书房里，捧着一本麻瓜的《百年孤独》看得津津有味——话说那里面讲的什么他这个正统麻瓜都看不懂啊喂！！！这本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啊啊！！！他的书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
　　奥斯维得.麻瓜.不懂哲学的.尔萨伤心的抹了一把辛酸泪，埋头进了他的那一堆的文件里。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赚他的钱就好了，那种层面的问题他是没有那个理解能力啦！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书房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除了偶尔纸张划过空气的声音。
　　西弗勒斯.斯内普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那个孩子正坐在办公桌后，一直书写着什么。与那张明显还过于年轻的脸不相协调的，是笼罩其上的严肃表情。这些天住在这里，他已经很深刻的体会到，这个孩子有多么的与众不同。虽然大多数时间呈现出的是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孔曾经，但有的时候——比如此刻——他就能有很明显的意识到那一份特殊。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普通的、这么大的孩子在做些什么，答案让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曾经无意中瞥到过散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的内容——这个男孩并没有避讳他一分一毫——那里面涉及的内容与金额都让他不得不动容，鉴于面前的人的年龄。
　　于是，在现实面前他不得不又一次妥协：看吧，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不能指望另一只怪物的出现，鉴于眼前这个已经是他们里的佼佼者！
　　在白天大量的、无所事事的时间里，他曾经仔细的研究过自己的所在地。很显然，这是一个高明的空间魔法，不仅拥有时间的流逝，而且稳定。对面那些可以媲美阴尸的怪物，也是可以管辖的。他见过几次那个少年所指挥的战斗，虽然场面并不能让他这个见过真正鲜血淋漓的人动容，但那个孩子脸上的镇定和漠然却让他很是在心里惊讶了一番：那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目光！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项空间技能，又消灭了这些怪物多久，但显然，这又是另一项这个孩子不平凡的佐证。
　　怎么会是个平凡的孩子呢？西弗勒斯.斯内普苦笑：想想你亲身经历的那些……
　　眼前伸过来一只手，上面捧着一杯红茶。浓郁的茶香告诉他，这是……
　　“Fortunm﹠Mason的Darjeeling，我想你会喜欢。”不知何时已离开了书桌的人笑着对他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微微“哼”了一声：“繁忙的少爷终于想起来这个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类存在，并亲自奉上如此豪华的招待，我是否该为此而感激涕零呢？”
　　“抱歉，我习惯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奥斯维得.尔萨自动过滤掉自己不想听到的部分，“很闷吗？”
　　“……比起只会尖叫的曼德拉草，你也就只有这一项长处了！”愤愤的接过一直呈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为了一拳打在棉花上而郁闷。
　　“你喜欢就好。”
　　奥斯维得.尔萨一点都不介意眼前的人那讥讽的语气。可以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有一个人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安静的陪伴，本身就是一件很让人感动的事情。随着袅袅茶香冉冉上升的，是逐渐平和的心情。原本因工作而带来的疲惫与烦闷，也因眼前这个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而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说起来，比起红茶，我更喜欢的是另一种。”
　　西弗勒斯.斯内普抬头，这才发现和他之间只隔着一张小几坐在那一头沙发上的人手里也捧着一只杯子，造型很奇特，上面还印有漂亮而精致的蓝色花纹。敏感的鼻子立刻分辨出空气里夹杂的一丝甘苦的气息，他有些意外，小孩子不是都喜欢甜美的味道吗？他就见过不少贵族在红茶里加入甜美的方糖，香浓的牛奶，甚至是新鲜的、刨开的草莓，却从没有见过会有人这样去喝茶，甚至还不是红茶。
　　“我从小喝惯了这种，在里面加一堆东西，我喝不惯。”对面的人这么说。
　　那为什么这里会有如此质量上成的红茶？西弗勒斯.斯内普隐约有些明白答案，但他不能，也不敢确定。怎么可能……
　　“不过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胸口开始有了一丝明显的起伏，垂下的头看不清表情。
　　奥斯维得.尔萨仿佛没有看到，仍在饶有兴致的自说自话：“说起来，我最先认识的红茶就是Assam和Darjeeling。究竟哪个更好我也不知道”，少年冲他笑了一下：“我只会买贵的。”
　　“阁下在向我展示您的金币和头脑的储量成反比？”
　　“不，这只是我装模做样的幌子。”少年摩挲着手中的茶具，思索着整理话语：“有一个东方古国的处世哲学中有这么一句话：一夜可以产生一个暴发户，三代也培养不出一个贵族。而我正好不想被人看做一个粗俗的暴发户，就这么简单。”
　　西弗勒斯.斯内普抿了一口甘醇的红茶，心中其实已经认同了他的话。自己不也做过一样的事情吗？混迹在绝大多数学员都是贵族的学院，不受到任何影响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进行适当的掩藏和伪装，几乎成为了每一个斯莱特林的本性。
　　于是，在这个夜晚，奥斯维得.尔萨绝对不会想到，他只是想增进彼此了解的“闲言碎语”，竟意外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