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菖蒲》Y子涵

8、夏枯草

　　托小花的帮忙。胖子有了新的差事，在刚刚平定叛乱的谢将军府里当了一名侍卫。他穿着暗红色的外衣衣身披皮甲，抖着身上的一圈肥肉，兴高采烈的在我面前走了几圈。只可惜那衣服颜色显得他更胖了，满脸红光的样子。
　　我被安排去随了姜太医学习医术和药草，有了小花的推荐，我便成了姜太医的随从，穿着青衫带着小帽，平日里便在铺子里熟悉药性，阅读书籍，分辨药物，虽然没什么银两，不过也算作是拜师学艺。本来嘛，都是平常人的日子，也没有过太高奢求。
　　因为嗅觉灵敏，姜太医倒是很看好我，我在他那里也挺吃的开。姜太医为人厚道淳朴，待人和善，为人近五十多岁，却对我们这些后生不摆架子，待我们犹如亲生子女一般呵护。
　　日子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直到那年入冬。因为谢将军的母亲旧病复发，所以姜太医便叫了我去帮忙。我看了看药方，对姜太医说：“这栝楼薤白半夏汤确是治心绞痛的良药，栝楼仁解胸膈瘀热，半夏止咳逐痰，薤白温中，散结、疏气滞，又用白酒做药引，可以催促药性的发挥。只是现下入冬，伤者又是女性，添些干姜可以活络身子，再加些厚朴理气缓解谢母的心口痛，可能更好。”
　　姜太医摸了下胡须笑了说：“说的有理，后生可畏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说：“姜太医别觉得我不懂礼数，见识浅薄就好。”
　　姜太医拍拍我的肩膀笑笑说：“你要见识浅薄，我这里的门生那岂不是个个都算作是井底之蛙一类的？过几天我去将军府出诊，你也一同去吧。”
　　我连忙言谢。这还是我第一次跟随太医出诊。
　　我只是作为药师，还真的很少有过去那种官宦府门里的机会。

　　出诊那日，我尾随着姜太医，提着药箱进了将军府。虽然见过解家的那种大家大户的豪宅别院，但是对于将军府的大气来说，解家还是有些小家子气的感觉。谢家庭院庄严威武，处处透露着威严的感觉，苍松翠柏，在这种寒冷的冬日里，反倒现出了一股肃杀之气，仿佛沙场征战之人一般，透着一种浑厚的力量感。
　　我小步跟着，眼睛却忙着四处张望。
　　远远的看到左侧几步处一座亭台，里面坐了三四位人，抚琴谈笑，十分快活的样子，只是在那边上却有一人呆呆的坐着，黑发黑衣端着酒杯，与旁人的欢笑格格不入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跳，他原是这谢将军的亲随么……
　　他似乎也看见了我，似乎有些蹙着眉，他的目光从天空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死死的盯着，凌冽的差点让我腿软。
　　我心中却是叫苦连篇，莫不是春日时在解家顶撞过他，他到现在还记仇于心吧。我埋头走着，不敢望他，却觉得浑身像是被什么刺了一身的感觉，很不自在。
　　姜太医去了谢将军母亲的居所看诊，我为了避嫌，呆在外堂替太医抓药和打下手。
　　回去的时候，又经过了那亭子，说笑的几人还在。穿着黑衣的那人却不见了。我松了口气。绷着的身子也缓过劲来。

　　谁知在我从姜太医府中告辞准备回住所时，却被一人捂着口鼻，夹着身子拖到了一边的墙角处。我拼命的挣扎，那人确实力气极大，我完全动弹不得，死死的捂着我的口鼻，我差点背过气去。他一松手，我便趴在墙上喘起气来。我看着那人，却哭笑不得。
　　“小哥……张大人，你……咳咳……你就算想要我的命，也不用这么……咳咳”
　　“你怎么在这里。”他盯着我，还是用着上午那种凌冽的目光，似乎要把我洞穿一般。
　　“怎么……怎么就不能在这。”我缓了一会，右手撑着墙咳了几声才接着说：“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上次在解府我都说过了，我只是一介平民，来去自由，我是来京城学医的，怎么不能来？”
　　他眉头皱的很紧，过了一会才淡淡的开口：“这里很乱，你不该来。”
　　“我知道京城是非多，但是我也不过是药师，无权无势，谁会找我麻烦。”说完我心里却是一惊，他这是在关心我么？
　　“你回去！”他低低的喝了一声。
　　“你这个人真的是……”莫名其妙，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我一个错愕，他却一手抓起我的双手往墙上猛的一扣，而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一双冰冷的唇附上了我的……浅浅的摩擦着……却是那么寒冷。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推开，他却纹丝不动，趁机捏开我的下颚，把舌头探了进来，贴着我的唇齿轻轻的划着，偶尔玩闹性的带了几下我的舌。直到我几乎喘不过气他才松开。我满脸通红，却是反应了过来，起身，猛的给了他一拳，结结实实的搭在了他的脸上。
　　“你干什么！！！！”我冲他吼了一句。
　　“你回杭州呆着。”他却像根本不在乎我所说的话一般，依旧皱着眉头重复着那样的话。我气急败坏，懒得理他，骂了他一句，有病。一把推开他，转身大步的走了。

　　我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至少胖子都看出来了。胖子哟了一声说：“小天真，你这是被人打了还是被大姑娘亲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胖子一说，我就想起下午在姜府外的事情，怒气冲冲的对着胖子嚎了一句，滚你的。
　　他见我一脸怒色，也不和我计较。我便自己上楼回房间去了。
　　我回到房间，心烦意乱的端起茶盅吞了几口，而后却发起呆来。
　　为何？
　　我和他同是男子？他为何如此？？
　　……………………我抓着头发，脑子里一片混乱。却记起在杭州时的他，也是这样，淡淡的感觉，仿佛就这么一个无欲无求的，与世隔绝的人。虽有他人都羡慕着的容貌，却不苟言笑，我似乎……并未看他笑过。
　　他总是不怎么说话。
　　失忆也好，恢复记忆也好，他总是从来不提他自己的事情……
　　无论受了多重的伤……总是一个人忍了下来，哪怕会死，也不愿开口向我一个路人求救。
　　为什么……
　　他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