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菖蒲》Y子涵

30、飞燕草

　　“两位公子要不要乘顶轿上山，这山高路远，很难攀爬的啊。”一个黝黑的大汉满脸堆笑冲着我们摩擦着自己的手掌。
　　“不用，小哥，我们走上去吧。”我拉着身边的人冲他一笑。
　　“嗯。”
　　“走不动你背我我啊。”
　　“好。”
　　一年之间，我们云游四海，去瞭望过长江，去过海边看朝阳日落。他一面带着我四处寻求名医一面游山玩水。我笑他怎么这么固执。只是见他满脸疲惫的模样，却不知该说什么。病情时好时坏，偶尔疼痛起来实在难忍，他伸过手让我咬着他的手臂来缓解疼痛，而后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低语，呼唤着我的名字。
　　春雨润如酥，淅淅沥沥落在了葱翠的芭蕉叶上。
　　南国的空气比江南更为的潮湿，从山间小小客栈的窗外望去，一片带着墨色的青绿。我和他坐在床头，望着窗外连绵的雨水，想起刚刚上山入住这个客栈时，店老板那古怪的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二人，十指相扣，一生相守，这是相恋之人才会用的牵手方式，那老板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记得不去过问旅客过多的事情，交给我们房间的钥匙，让人领着我们来到了住处。
　　“朝廷的势力似乎瓦解了，那个谢将军似乎全家都被人暗中杀害，他本人更是凄惨无比，似乎已经被挖去双膝和双眼，受到万人踩践。”我望着他淡淡的说着这几日路上听闻的变故。
　　“他杀戮过多，终究天理难容……”他唇微微动了几下，却是一脸忧伤的模样。他杀戮过多，而他张起灵，亦不是满手鲜血。
　　“我从未问过你他的事情，只是还是很好奇，为何你会跟随于他……你并不愿意杀人，至少我看的出，你也很痛苦……”
　　“不是跟随，只是他钳着张家所有人的命脉，包括族人所守护的秘密，他可以不顾一切将那个秘密公布于世，我不能不管，至少张家的张起灵不能不管。”
　　“把他杀了不是更为简单……”
　　“他执念太深，无论死过多少次，依旧会返回世间，唯一的办法，只能让他心死……”
　　“所以你便不顾一切的相助于他去复活另一个张起灵？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他不知道？更何况，你说过，你们没有轮回……”
　　“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只是不死心罢了。”
　　我呆呆的坐在床头，一阵苦笑。明知结局，依旧去做。他是可笑之人，亦是可悲。繁华苍生，你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去完成那个你早已知道结局的笑话，你是想要替你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公道，还是只是为自己寻一个心死的理由。
　　“你们守护的……是什么秘密。”我略微迟疑的开了口。
　　他微微一愣，而后淡淡的望着我，微微的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我却看得很真切，心中一惊。
　　……时间……
　　只是守着，无法变更，也无法望见。
　　“那守着又有何意义……”我嘴角扯出一些笑。“难道人的命数真的可以更改？！那么那个人岂不是……”我说不下去，内心依旧是一种难以压抑的震惊。
　　“那，如果要改，代价呢？会有什么样的代价。”
　　他轻轻一笑，不再答话。他似乎说的有些疲惫了，拉我入怀，紧紧的拥着，很低很低的声音，他摩擦着我的耳鬓低低的说着：“吴邪，别怕……”
　　吴邪，没事。我在。
　　我一直都在。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山间虫鸣四起，一轮明月悬于枝头，显得有些寂寥，月色孤冷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