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菖蒲》Y子涵

13、茯苓

　　胖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异常的感慨。而且还很没事找抽的问我，吴邪你失恋了，节哀吧。对于胖子的消遣我已经懒得应付，梅雨季节里，湿热难耐，这几日风湿关节疼痛的人来的挺多，我铺子还是扔给了王盟，天一放晴就背着药篓出去采药。
　　总是会经过那片乱葬岗，偶尔在那附近的石上歇着，一坐便是一下午。有时候想，这样也挺好的，我本身就适合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只是偶尔半夜里会被雨水声惊醒，突然想到，他那双无欲无求的眼睛，为何就藏了那么多的野心和计谋……
　　张起灵，现在的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么？

　　“小老板，隔壁村子的沈大娘风湿又犯了，铺子里的牛膝库存好像不多了。”王盟在柜台那里端着药纸冲着我喊。
　　“知道了，我今天去采，这里面的事情还是你打点吧。”
　　我伸手拉过药篓，理好有些皱了的背带，转身拿过挖药用的小锄头挂在腰间便出门了。
　　天晴了，梅雨季节难得的天晴，不过算下时间，也差不多要过了吧。
　　牛膝草一般长的地势比较高，还喜欢长在悬崖边上，今天估计得花大力气了吧。
　　我沿着山路走了一会，用手搭了下凉棚看了下地势，从这边往上还能走上一段，等到了悬崖边上，得想办法用爬的了。
　　我把早已被打湿了的裤腿用绑腿重新捆紧，挽起袖子，伸手用力拉了下边上小矮树，脚寻了个突起的草堆，用力一撑，便这样一步步的拉着边上的植被爬了上去。
　　这种地方以前也不是没有爬过，只是比较少，昨天才下的雨，岩石和草堆都有些湿，踩着有些打滑，我紧紧的撑着边上的岩石，喘着气望着脚下，无奈的摇摇头，按这个进度，都不知道得爬到什么时候。我加快了些速度，手脚并用，遇到没有可以抓的地方便用挖药用的小锤子钉入土中当做支撑。
　　又爬了好一会，我几乎气都差点喘不过来，扭头一看下面，心里颇为得意，死胖子上次老子病重居然说我像女人，让他来爬爬这个地方，我看他三步没到就得头晕。
　　我趴着岩壁上，用袖子胡乱摸了下汗，踮着脚，用着锤子往岩缝里用力敲入，拉了几下，看还算结实。我另一手拉着旁边长在岩壁里的草，脚下一用力，却是一脚滑了出去，我心里一阵恐慌，手一阵乱抓，握住一把茅草，也不管他刮不刮手，用尽全力猛地一抓，又下滑了好一会，终于停住了。抓着草的右手，一阵火辣辣的锥心的痛从手指骨节那里传来。往下一望，有些高，我左脚在滑下来的时候已经崴了，很难安全的下去。我咬咬牙，忍下手指间的痛楚，左手试探性的扒了下边上的崖壁，太滑了，根本用不上力……
　　我觉得我这算是出门没有看黄历的人吧。我居然就抓着把草吊在了悬崖的半空中，那把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掉。我断断续续的喊了几声救命，就放弃了，谁会和我似的，下完雨还跑来这里攀爬，况且这个地方偏僻的很，连只狗都见不到，何况是人。如果要等到王盟和胖子发现我没回去，我怕我已经力竭而死了。
　　我歇了很长一段时间，手臂有些发麻。我两手死死的抓着那些草，低头寻找着能够让我减缓下滑速度的东西，找到一个缓冲的地方，或许单脚支撑着，也还是能下去吧。岩石上的水夹杂着一些泥沙淌了下了，从头发上流了满脸。
　　得想个办法才行，正想着，却听到头顶上有轻微的碎石剥落的声音，我一愣，心里一阵叫骂，那冲刷下来的水似乎松动了那些茅草的根基，我抓着的那把草已经有一大片的根部有些已经被拔了出来。
　　正在我以为我就会这么摔下去的时候，一只有力而粗糙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我手一瞬间脱开，那些茅草连带着他们生长的岩壁一同掉了下去。
　　几乎是千钧一发。
　　我手腕还被人吊着，整个滑到了左边的崖壁上。
　　一个淡淡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急切唤着我：“吴邪。”
　　我抬头却是一阵惊讶：“小哥！”
　　“吴邪，抓着我。”他仅靠单手抓着边上的松木支撑着身体，另一手紧紧抓着我的左手腕。
　　“但是……”
　　“吴邪，没事，抓着。”他打断了我的话，我也没有心思去考虑七七八八的事情，右手用力一伸，两手便抓上了他的手腕。他一发力，便把我提了上去，让我抓着树。
　　我趴在树上拼命的喘气，他看了看四周，让我抓紧，而后抓着树干转了个身，对着左边，脚微微往边的悬崖踩了几下，三步都不到的助跑，我还来不及喊他，他便稳稳的跳到了三米开外的一个小小的平台上。他起身回头看我，冲着我说：“吴邪，你跳过来。”
　　“跳？你开什么玩笑，谁都和你似的身手那么好？！”我趴在树上丝毫不敢动一下。
　　“没事，吴邪。”
　　我看了看四周，也的确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吸了口气，学着他的样子，用脚惦着悬崖略略后退了几下，而后一个三四步左右的助跑，我用着没有崴的脚一发力，冲着他的方向跳了过去，还在半空中的腰被他的大手一带，我便整个人摔趴在了他的身上，我的左脚打在石头上，我吸了口凉气。
　　“脚怎么了？”他紧紧的抱着我，我几乎整个人完全的贴在他身上，这也不是来不及尴尬的时候，我靠着他的肩膀勉强挤出一丝傻笑说：“崴了，刚才又打了一下，现在是估计没法动了。”
　　他略微犹豫后，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而后说：“吴邪，抓紧点。”之后我便也不顾难看的紧紧搂着他，他倒是灵活，把我花了将近半天多的时间才爬上去的悬崖压缩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直到他一脚重新踏到了山道上的土地时，我整个人才松了下来，长长的吁了口气。
　　正当我准备一瘸一拐的走回去的时候，他突然背对着我抓着我的双手架在他的肩上，并半蹲了下来，双手抓过我的膝盖同时低低的说着：“吴邪，手抓紧。”我一个错愕，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肩时，他便一起身，把我背了起来。
　　“呃……小哥，我自己走也是可以的。”他不答话，自顾自的背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见他不理我便继续问道。
　　“王盟说你在这。”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在杭州。”我迟疑了一下，有些小声的问：“你不是在京城……”
　　“那边事情暂时结束了，想回来。”我趴在他的背上，望着有些西下的夕阳照的他的轮廓有些模糊。
　　回来？我心里觉得好笑，你是把我这当你家了么。
　　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山脚。远处池塘边上的菖蒲，绿的有些浓厚了，被夕阳照着，略略透了点金色的光。
　　“小哥……你不是……成亲了么……”
　　“嗯。”
　　树上的积攒的雨水被触动着，落了几滴下来，没入我早已湿透的上衣，有些冰凉。
　　“她好看么……”我轻轻的问。
　　“不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的老婆，你不知道长的好不好看？”我有些好笑。
　　“从皇宫让人接过来后，就安排在别处住下了，一面都没见过。”他难得耐心的说了那么多个字。
　　“没见过怎么成的婚。”心里暗暗的补了一句，你就瞎扯吧，大婚之日你总不能找人带你洞房吧。
　　“只是圣旨而已，没有行那些礼数。”末了他突然停住脚步，扭过头带着一抹很淡很淡的笑说；“吴邪，你不高兴？”
　　我一愣：“我？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你走你的，我就是问问，赶紧走，再不走天都黑了。”他回过头，把我往上托了一下，继续走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脸涨得通红，我把脸埋在了他颈窝处，生怕被他看见。
　　……我很在乎么？也不知道……反正知道他成了那样显眼的存在之后，我便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也一直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