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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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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13岁的小姑娘正赤脚坐在溪边逗弄着水中的灵龟。听到叫声,她轻巧的跳下地:“月影师姐。”
来人是一个约莫16、7岁的少女,身上是苗疆寨子里常见的打扮。
她伸手抚了抚小姑娘的头:“师父找你呢。”
“恩,我这就过去。”
看着还是师妹蹦蹦跳跳朝树村的方向走,月影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别过头去,朝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一个时辰以前------
“师父!阿蘅才13岁!”月影猛地站起,满眼的不可置信。
半晌,她面前的黑暗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字字如同千钧砸在她身上:“那你告诉我一个更好的人选。”
月影语塞。
五毒教原本偏安南疆一隅,不涉足中原已有多年。此次安史之乱,狼牙军在中原猖獗。以天策为首的七大门派联名来函邀请五毒加入联盟,教主曲云思虑良久,正准备答应之际,五毒教内却出了内乱。
眼下乌蒙贵带领叛出五毒的一众人,自称为天一教,把五毒困在了山中,截断了通往外界的一切消息。五毒众人在长老艾黎的带领下几次三番试图突围,都没有成功。曲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下令暂停突围,另寻他法。而在天一教这般攻势之下,如果没有援兵,他们绝对撑不过今年年底。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派人逃入中原向七大门派送信,说明五毒愿意结盟并向外求援。
之所以选中阿蘅,一则是她身形小巧,容易混出去,二则是她天赋异禀,其余五毒弟子要到15岁才能学习驭蛊术,否则极易被蛊虫反噬。而阿蘅在7岁那年无意中驭蛊从天一教徒手中救下了一个苗民。曲云知道后便把她接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导她引魂蛊术。几年之后,教中除了曲云,无人能在驭蛊上胜过她。
“教主……教主怎么能忍心让阿蘅去……”听着弟子略带哽咽的声音,黑暗中的老者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几分威严:“月影,你要明白,阿蘅现在是我们最大的希望,教主并非狠心无情,只是当今世道不能容情呵……去把阿蘅找来吧。”
阿蘅走进树屋的时候,直觉地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平时这里虽然暗,但师父总会把一侧的小气窗打开,漏一些光进来,今日却不知为何树屋内一片漆黑。
“师父?”她在门口顿住脚步,心下有些怯怯,唤了一声。
没人应答。
她小心地迈了一步进去,刚一抬脚,黑暗中便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朝着她的面庞袭来。她下意识地弯腰闪过,那东西在空中转了个弯,竟是循着她的身影追了过来。
阿蘅只愣了一秒便向右一闪,灵活地躲过第二次攻击,反手抽出腰间的虫笛,一声低沉的“呜”声响起,紧接着她双手一错,一个细细的黑影从她手中飞出,准确地撞上了那在黑暗中攻击她的东西。
那东西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喊,阿蘅脚下不停,虫笛依旧横在口边,只一刹,两个巨大的蛇影从她站立的地方腾起,直扑向黑暗。
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很久,一切都沉寂下去。一盏油灯从黑暗中亮起。
阿蘅看清亮光旁的人之后顿了顿,恭敬地行了一礼:“师父。”
老者微微咳了一声:“不错,阿蘅,你的千劫万毒手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一定要记得勤加修习。”
“是,阿蘅知道。”
看着最聪明的小弟子,老者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溢满了慈爱,招手:“过来。”手轻轻抚上她的头:“阿蘅啊,13岁……也该是懂事的年纪了,眼下南疆内乱,师父……师父要让你去做一件事,这件事关乎我五毒的生死,你……”
听着师父言语,纵然还有小孩子心性,阿蘅也听出了师父语气中的沉重,她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师父,开口:“师父让阿蘅做什么,阿蘅便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