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幂之两生花》Delfina

29、蝴蝶的梦境

　　叮咛目瞪口呆地望着河岸上大胆告白的辛雅茹，心里竟然泛起酸酸的感觉。这时，一只蓝色的生物从叮咛眼前飞过。

　　“蝴蝶？”叮咛歪着脑袋，认清了那个不明飞行物是一只漂亮的蝴蝶。然后，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蝴蝶谷内，上亿只蝴蝶，挣脱束缚它们的茧，在山谷的衬托下腾空而起。

　　所有看见这一奇景的人们都发出了惊呼。尽管已经见过很多次这样景观的巫族人，都还是发出了难以抑制的赞叹。

　　叮咛一伙人更是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在清澈平静的河面上，小船就这样慢慢驶进了满是被紫红色树木覆盖的蝴蝶谷。如今整片山谷里都飘满了蓝色的蝴蝶，像是无数随风而起的花瓣，起起荡荡，贴近碧绿的湖面，或是轻轻盘旋，或是停在肩头，指尖，船舷……这样的画面美得不真实，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话语，久久沉浸在这样的景色中不能自拔。
　　叮咛盯着停在她手腕上的蝴蝶，翅膀颤动了几次，都没有飞走的意思，它长长的触角，细长的身子，还有那对似乎会发光的翅膀，都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怕会惊跑它。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蝴蝶谷！”耳边传来司徒明赞叹的声音。
　　叮咛手腕上的蝴蝶突然飞走，叮咛望着它的身影，就这样对上了萧寒望过来的眼睛。他的身旁是无数起飞的蝴蝶，而他出尘离世般的在那里，似乎周围的事物与他无关，似乎他很久之前就在那里了，一直在那里站立了几百年，静静等待着一个不经意的对视。

　　叮咛不自觉地向他靠近一步，可惜小船下清亮的河水，水深千尺。
　　萧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看了她有多久了，直到她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上向着他走了一步。他看着她的举动，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叮咛失望地坐在船板上，看着满天飞舞的蝴蝶，难过得想掉眼泪。其实她比辛雅茹还要勇敢得多，只要他肯对伸出手，她就敢跳进冰凉的河水向他游去。多少次，萧寒对她若有似无的好，她都快有错觉了……

　　司徒明坐在叮咛的身边，看着她失落的表情说：“我还以为你真的放弃他了。又受打击了吧？活该！”
　　叮咛没有反驳，而是安安静静地倚在司徒明身上，叹口气说：“司徒明，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没办法说放弃就放弃他，更何况我总觉得我欠他什么。”
　　司徒明说：“其实，他未必对你无心。”
　　“我知道。”叮咛安静地说，“可是，他绝对不会向我走一步。而我也追得累了。我们之间只会随着我们的身份的关系，越隔越远，他的未来和我的目的大相径庭。我虽然没办法靠近他，可也躲避不了他，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他……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司徒明。我从来都没觉得这么累过，真希望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希望当年在琉璃谷里我没有救过他；希望我当年没有闯进琉璃谷；或者希望，我五年之后不会再遇见他……”

　　就这样，叮咛靠着司徒明在微微晃荡的小船上闭上双眼，慢慢跌入一个甜蜜的梦境。

　　在那个梦里，一样有漫天飞舞的蝴蝶和美得诡异的山谷。她就在这样的山谷里遇见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她就躺在那女子的怀里，坐在河边，让她温柔地为自己梳着黑长的头发，发丝飘在河水中，一丝丝清晰可见。蓝色的蝴蝶围绕着她们飞舞。甚至还有一只淡蓝色的小鸟，扑着翅膀落在了她的脚边……是谁说过，那是有爱的灵魂里飞出的灵物……
　　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轻轻抬手，蓝色的小鸟就飞到了她的手中，再一眨眼，小鸟就变成了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剑。
　　那是传说中的琉璃剑，如今又已经不知去向。
　　“这是你的，乐儿。”那个女子说。
　　“我的？”叮咛接过琉璃剑，那把剑在她手中依旧轻得没有重量。
　　“对，它是你的。”那个女子说，“除此之外记住这十三个人。”
　　“十三个人？谁？”叮咛瞪大眼睛问，可是这时候美女突然不见了，她没有看清她的面庞，就连她说的十三个人也没有什么踪影。
　　“姐姐！”叮咛惊慌失措地大叫，蝴蝶谷内传来她的回声，这一声“姐姐”突然吓了她一跳。那个女子是惜尘吗？

　　幽谧的谷内依旧蝴蝶飞舞，落英缤纷，茂密的紫红色的树木遮住了视线，只有面前平静的河面可以一览无余，望不到尽头。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漫天飞舞的蓝色精灵，然后轻轻踏入微凉的河水，河水漫过脚面，静静地流淌着，弄得她有点痒。她四周张望了一下，就这样沿着河边奔跑起来，提起长长的裙摆，赤着脚，踏起一连串的水花，飞舞的蝴蝶为她闪开一条蓝色的通道，她越跑越快，越跑越自由，似乎是要飞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可是就是知道前面似乎有什么人在等着她。
　　“叮咛。”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叮咛回过头看见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年对着她招招手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像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安祈辛？怎么是你？”叮咛歪着头问，她几乎被他的笑意感染了，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你希望会是谁？”又一个声音从紫红色的树林里传来。
　　“萧寒？”叮咛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向她走过来，虽没看清面孔，但他给她的感觉确定而且强烈。
　　“你还没放弃他？”司徒明在她身边出现，含着笑，摇着一把冷扇对着她的右耳轻轻说话。
　　“惜乐公主。”一个声音从叮咛身后响起。叮咛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船头，在河中央望着她，他耳朵上的钻石折射出的阳光刺了她的眼睛。
　　“辛涧澈，你把默默还给我！”叮咛一见是他便不管不顾地向他走去。

　　谁知，她刚踏出去一步，就跌入了河水中。河水就这样一下子盖过了她的头顶，叮咛不能呼吸，她拼命地往上游，可惜她不会游泳，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带到河底。一路上，有好多的声音在呼唤她，叮咛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他们的影子……
　　“叮咛看看我。”一个声音在她耳边清楚地响起。
　　叮咛勉强睁开双眼，却惊奇地发现了一个女孩，穿着长长的裙子，披散着头发，像一个幽灵一样，苍白的脸上带着凄苦的笑，四肢被海藻缠住，困在河底。更可怕的是那个女孩长得居然和她一模一样。
　　“你是谁？”叮咛惊恐地问，刚一张嘴，便被灌进了水，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孩，停止了呼吸，张开四肢，顺着河水，借着浮力，就这样向河面上飘去……

　　“叮咛，叮咛醒醒。”一个慈祥的声音轻轻唤她。
　　叮咛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了寒慕白温暖的面容。
　　“皇叔……”她一见到寒慕白就委屈地哭了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叮咛，乖，哭什么……”寒慕白拍拍叮咛的后背安慰她。
　　叮咛揉着眼睛，一直摇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哭。她说：“皇叔，他们全都欺负我……”
　　“傻话，有皇叔在，你便是银泽唯一的公主，谁敢欺负你？”寒慕白笑着保证道。
　　叮咛看着寒慕白慈祥的脸，点点头。就这样毫不怀疑地相信了他的话，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她。有寒慕白保护她，她是银泽独一无二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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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的时候，两只小船才悠悠地出了蝴蝶谷，然后经过一片迷雾，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入口到底在哪里。等他们又能看清事物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来的时候的湍急河流还有荒芜的河岸。

　　“喂，叮咛醒醒，我们到了。”司徒明轻轻摇晃倚在他身上的叮咛。
　　“……唔……皇叔……”叮咛慢慢睁开眼睛，明显还在呓语。
　　“醒醒，我们要回去了。”司徒明哭笑不得地拍拍叮咛的脸说，“真是服了你了，这么美丽的景色你都能睡着。居然还梦见了你皇叔。”
　　“好了，看来我们可以就此别过了。”萧寒看着叮咛还在迷迷糊糊的小脸说。说完，转身就走。
　　“等一下，你还不能走！”叮咛突然大叫，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
　　萧寒疑惑地转过头。刚要因为分别而依依不舍的小雨和苏叶，突然也来了精神。
　　“你还不能走。”叮咛抬起被链子拴着的手，指着萧寒说，“你要帮我要回默默才行。”
　　萧寒看了眼她手上“叮叮当当”的样子，不禁摇摇头，说：“那我帮你要回默默，可以把小雨带走吗？”
　　“什么？！你抢劫吗？”叮咛大叫。
　　“不然，我凭什么帮你？”萧寒耸耸肩。
　　叮咛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说：“别以为没有你，我就救不出默默，我有辛雅茹给我的信物。”
　　“是吗？竹芋朗幅员辽阔，如今要找一个落跑的皇室余孽，你觉得你有把握吗？”萧寒说。
　　“那……那我可以等他来找我啊！”叮咛不服气。
　　“那你慢慢等吧。”萧寒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苏叶也亲吻了小雨的额头，随着萧寒离开。
　　“公主……我们怎么办？”小雨拉着叮咛着急地问。
　　司徒明无奈地摇着头走上前来说：“还能怎么办？跟着他们，我保证萧寒不会让辛涧澈这么容易得到那串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