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幂之两生花》Delfina

22、巫族的圣女

　　想来，一定是巫族的长老们都在忙活新圣女的事，才一直都没有搭理他们。而在游行过后的第二天，叮咛他们就得到巫族长老的接见。

　　叮咛站在屋子中央，环视这里。宽阔的大堂上，四棵粗大的柱子，听说全都是上古的神木做的，还拥有着静谧的生命；高高的屋顶上，房梁以一种诡异的形状交错着，上面还挂着五颜六色的符咒；大堂四周摆了一圈的椅子，许多巫族的人坐在那里，看着她小声议论着；而叮咛正前面坐着的三老头子似乎才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

　　叮咛盯着坐在中间的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很久，此时司徒明和小雨都不在，只有她一个人被带来这个地方，真不知道这个巫族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惜乐公主？”白胡子的老头问道，声音还算和蔼。
　　叮咛点点头，没有说话。这时周围传来的议论声音更大了一些。
　　白胡子老头转过头和身边另外两个老头商量了一会儿，对她说：“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拿给我？”
　　“对哦！”叮咛忽然想起临走前幽冥宫主交给她的小锦囊。她掏出那个小锦囊，走上前去，交给那老头。
　　“写得什么？”叮咛看那个老头从锦囊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她不禁伸长脖子看看有什么秘密。
　　谁知，那老头像宝贝一样把那张纸条护在怀里，瞪了叮咛一眼说：“你不能看，回大堂中间站着去！”
　　“小气！”叮咛吐吐舌头只好又站在大堂中间，环视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咦？那不是辛雅茹吗？叮咛眼前突然一亮，发现坐在左边的一个小女孩，就是昨天游行队伍中的主角——圣女辛雅茹。
　　叮咛不禁细细地打量她，今天她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荷叶裙，蓬松的头发梳成两个圆圆的发髻，衬得她越发得娇小。原来这就是那个自称非萧寒不嫁的亡国公主，萧寒的桃花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叮咛想。

　　这时，那个白胡子的老头看完纸条，和身旁的人商量了一下，便又发话了：“惜乐公主。”
　　“啊？”叮咛看着坐在面前那三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老人。
　　“我看，你就留在巫族吧，就让你做巫族的圣女好了。”白胡子老头说。
　　“什么？”叮咛惊讶地看着他们，“巫族的圣女不都是十五岁吗？我怎么行？”
　　“咳咳，”白胡子老头不自然地咳了一下说：“那个规矩什么的都是人定的，你情况特殊，可以不用遵守。”
　　“什么叫我情况特殊？”叮咛皱着眉问。
　　“这个……这个……”白胡子老头犹豫半天，没说出什么。
　　“总之，你现在是巫族的圣女，从此就留在巫族吧！”旁边另一个老头皱着眉头瞪着眼睛插嘴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才不做你们的圣女！”叮咛说。这越听越像是想把她囚禁在这里的意思。
　　“就是啊！她凭什么做圣女！？”出声的是辛雅茹，“我才不要和她平起平坐，她这么老……”辛雅茹说着，瞥了叮咛一眼。

　　老？！叮咛瞪大眼睛，张着嘴，看着站在一旁的辛雅茹。她不过也才是二十一岁，居然有人说她老？

　　“第一，我不做圣女。”叮咛大声说着，“第二，我也不想跟这个小不点平起平坐！”
　　“你说谁是小不点？”辛雅茹不服气，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冲到叮咛面前。她比叮咛还要矮上半头，只好仰着头，叉着腰，对叮咛大叫。
　　叮咛见她比自己还矮，不禁更加得意洋洋起来，她故意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显而易见啊！小、不、点！”

　　“你……桑吉儿！”辛雅茹大声叫道。这时，叮咛才发现一直趴在椅子后面的白虎，此时正缓缓站了起来……叮咛立刻打了个抖，腿肚子有点软。只见那只白虎缓缓走到辛雅茹身边，张开血盆大口，大了个哈欠。
　　“你……你想干什么？”叮咛看着那只白虎，舌头都在发软。
　　“辛雅茹！不得无礼！”坐在上面的老家伙们终于发话了。
　　“我又没做什么。我站累了，叫桑吉儿来坐一会儿不行吗？”辛雅茹心不在焉地说着，然后一屁股坐在那只白虎的背上。

　　叮咛暗地里咬了咬牙，突然很想念狗蛋儿。

　　“那就请惜乐公主先住在邀月楼吧，过几日我们再商量其他的事。”白胡子老头说道。
　　“啊？”叮咛突然感觉很头疼，这些巫族的人分明就没有听清她的话。她才不想留在这里做什么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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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族的人似乎比幽冥宫的那两个变态更恐怖。叮咛试着好几次跑出去，都以失败告终。而且每一次只要一跑到她们进来这里的河边，准备沿着原路出去的时候，都莫名奇妙地失去知觉。醒来后，就又回到了这个邀月楼。

　　巫族的建筑全部都是竹子搭建的二层小楼。叮咛住的这一个邀月楼在大堂的不远处。围绕大堂建造的小楼很多，一圈圈地围绕着大堂形成众星拱月的样子。最里面是巫族的三个族长住的地方，那天坐在中间的白胡子老头叫清修，听说是这里最有权力的人，那个总是看着叮咛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是清远，另一个微胖的是清志；而第二层则是巫族的长老们和圣女呆的地方，然后是婢女侍从们的房子。这里被那条从山谷里流出的溪水包围着，芳草沿岸而生，古树临河而长，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而河的对岸就是贫民百姓们的住宅。中间穿插着商业区，街道，祠堂，祭台等地方。

　　“巫族的建筑真是奇特，就像一个大蜘蛛网一样！”小雨陪着叮咛在河边散步。这里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后花园。
　　叮咛点点头，然后皱着眉头坐在河边堤岸上，望着面前缓缓流动的河水不说话。那个紫红色梦幻一样美丽的山谷，应该就在这条河的上游，可是叮咛沿着这条河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却总是找不到那个入口。
　　“看来我们是真的被困在这里了。”叮咛望着河水说。
　　小雨则背靠着河边的一棵大树，盘腿坐了下来。她说：“我无所谓啊，除了很想念默默。如果巫族的人肯把默默接来，再加上公主你。我们三个生活在这里也不错啊。只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那个世界和生活在这里都是一样的。”
　　“那怎么行！”突然树上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小雨一下子跳了起来，仰头看去，只见司徒明正倚在树上乘凉。
　　“这里既没有赌场也没有妓院，真不知道这里的人们是怎么生活的。”他不满地抱怨着，由于一直没有找到有趣的地方，他只好无聊得来这里乘凉。
　　“我也觉得如果这个地方没有你会更完美。”小雨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巫族一定要让我留下？”叮咛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河边，望着奔流不止的河水，皱着眉头思考这个问题。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还是和惜尘有关。有好多的问题她想过无数遍却一直都不敢问。她不敢问寒慕白，也不想问。当初惜尘选择牺牲自己为的就是让她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秘密，那她就不问，稀里糊涂地活着就好。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开始面对这些问题。

　　“为什么狗蛋儿会认我做主人？为什么我能拔出琉璃剑鞘？为什么我可以找到琉璃剑？又为什么，我和我姐姐之中必须有一个要活着，而另一个……却要被封印？”叮咛问出一大串问题，皱着眉头，却不知道如何解答。

　　“因为你该死。你和你姐姐一样该死。”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萧寒？”叮咛回过身，看着萧寒挽着辛雅茹向她走来。旁边还跟着那只叫桑吉儿的白虎。
　　“你和你姐姐一样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所有人都会被你们害死。”萧寒说着，带着邪佞的笑，缓缓走向她。叮咛却不知为什么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慢着！”一把冷扇拦在萧寒面前，阻止他继续走向叮咛。司徒明从树上跳下来，拦住萧寒，他比叮咛更早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萧寒垂眼看了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冷扇说：“玄铁扇？你就是一直跟在寒慕白身边的另一个人。司徒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司徒明收回冷扇笑了一下说：“你没见过我，我却见过你。在你还是小婴儿的时候，我还偷偷给过你一巴掌。不记得了？”

　　萧寒眯起了眼睛，空气里的温度又下降了。

　　“原来你叫司徒明。”辛雅茹挽着萧寒的手臂，仰头看着这个站在萧寒面前的男人，娇媚地笑了。
　　“就是他那天欺负你？”萧寒低下头温柔地问辛雅茹。
　　辛雅茹重重点着头说：“就是他把我丢在了树上。”
　　话音刚落，叮咛只觉得眼前一花，“噗通”一声，只见司徒明已经被扔到了河水里。
　　萧寒在那里冷笑着对辛雅茹说：“这下满意了？”
　　“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辛雅茹嘟着嘴说。
　　叮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之前见过萧寒和辛涧澈的杀手过招时的身手，但如今他的速度明显超出了她的预料。她甚至在心里细细盘算着他和花农的身手到底哪个更厉害。五年了，他不仅变得陌生，也变得恐怖了。

　　“惜乐公主。”辛雅茹转过头对着叮咛说，“听说就是你前一阵一直缠着萧大哥不放，想追他？”
　　叮咛看了一样辛雅茹，又看向萧寒那张含笑的脸，慢慢走近他们问：“你是不是见过我姐姐？”
　　“……”萧寒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说我们都该死？”叮咛继续说，“你见过她？什么时候？在她被封在冰魂湖前？她还说了什么？”
　　“如果我见过你姐姐，我一定会第一个亲手杀了她。”萧寒说。
　　叮咛睫毛颤抖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恨她。可是她一定告诉你过什么。为什么你会一走就是五年？为什么你会做枢榆的人？为什么你会和巫族关系密切？”
　　“你想知道得还真是多。”萧寒笑着说。
　　“告诉我，我姐姐最后都跟你说了什么？”叮咛不依不挠。
　　萧寒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揽住辛雅茹说：“这里太阳太大，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辛雅茹耸耸肩，点点头，笑着跟着萧寒往回走。

　　叮咛却拉住了萧寒问：“为什么连你也不肯告诉我？”
　　“你很烦。”萧寒皱着眉头打开叮咛拦着他的手。
　　“你……”叮咛上前一步，还想留住他，却听见“啪”的一声，左脸立刻变得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