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断裂式成长》疑惑的微笑

7、袭击事件

　　德拉科·马尔福频频为斯莱特林学院带来的加分似乎让斯内普教授更喜欢他了。在魔药课上，哈利也承受着更严重的讽刺和针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斯内普几乎每一节课都会将他拿来和马尔福进行对比，马尔福处理魔药的手法，马尔福对熬制程序的精准把握，马尔福谦逊的态度和友爱互助的精神——天知道最后一个简直就是胡扯！谦逊与友爱互助这种词竟然用来形容马尔福，告诉他巨怪会做算术占卜都比这来得靠谱。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每一次看见德拉科夹着讥讽的得意笑容，哈利就觉得胃里难受得厉害。

　　可德拉科·马尔福却不这么想。虽然说一切会让波特不自在的事情他都喜欢做，但做得多了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希望有点更有意思，能够让波特更痛苦的事物出现。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会来得这么快。

　　看着墙上涂抹的血红的字迹，德拉科冰冷的浅灰色眼睛闪烁着，抱臂对不知所措的三人狞笑道：“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泥巴种！”

　　而在三人组反应过来前，费尔奇已经挤进了人群，尖叫着抓住了哈利。德拉科坏笑着退到一边的阴影处打算看一场好戏。只可惜校长很快就带着教师都过来了，波特被带走了。学生们指着墙议论纷纷，但很快留下的几个老师就开始驱赶学生回寝室。德拉科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字，转过身向斯莱特林地窖走去。他真希望波特遭殃，但是就连他都不相信这件事是波特干的，邓不利多肯定不相信。他要回去先写封信给爸爸，将密室与继承人的事情问得更清楚些。

　　小幽灵拧着眉看着那鲜艳的血红色，那些字在走廊昏暗的火光下透着一股子妖异，他感觉有些晕眩。对于一所学校而言，这种恶作剧实在太恶劣了。但如果说这不是恶作剧——海德勒斯脸色苍白，抿抿唇跟上了德拉科。

　　“爸爸说，斯莱特林继承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以后会有更多袭击事件发生。但除此之外，他就不肯再告诉我更多了，说这会让我显得可疑。”德拉科不高兴地坐在扶手椅里抱怨着，“他只说让我管好自己，不要妨碍到继承人的行动。”

　　“这么说，那是真的？”小幽灵轻声问。

　　“当然了，你以为那是假的吗？密室五十年前就被打开过，死了一个泥巴种，后来凶手被抓到了。那个可怜的家伙，自然地，被开除了，现在大概还在阿兹卡班待着吧。”

　　“那么这一次也会死人吗？”

　　“我想是的，”德拉科吃吃笑着，他挑眉看着小幽灵，“继承人的任务就是把霍格沃茨的肮脏血统清除掉。而我希望——这一次死的人是格兰杰。”

　　“你不是认真的，是吗？你只是说说而已的，是吗？”

　　“我当然是认真的。”德拉科没有注意到小幽灵的异常，阴沉着脸厌恶地说：“格兰杰——臭烘烘的泥巴种，这种人怎么配待在霍格沃茨！”

　　“不是只有纯血统才被允许生存，才配接受教育的，德拉科。”小幽灵低下了头，额前灿金的碎发遮盖住了他的表情。那种嘶哑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柔和。

　　德拉科愤怒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小幽灵依旧低着头，缓缓说道：“你不会明白杀戮与死亡意味着什么。那不是什么令人愉快或者可以用来炫耀的事。”他抬起头，望进德拉科总是透着冷漠与恶意的灰色眼睛，“你可以不喜欢他们，可以嘲笑他们，但是德拉科——”

　　“你不能这样诅咒一个无辜的生命。”

　　德拉科想争辩，但是那双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笑意和认真的湖蓝色眼睛——此刻蕴含着的，是对他来说全然陌生的东西。他说不出话来。

　　小幽灵也不再开口。他只是抱着膝盖靠在墙边（这种动作德拉科从未见他做过），眼神空洞而沉寂。一瞬间德拉科知道他抓住了什么——“你想起什么了，是吗？”德拉科肯定地说道。

　　一阵长长的沉默。

　　良久，小幽灵低低地开口说道：“是的。”

　　但出乎德拉科意料的是，小幽灵并不愿意多说。他只是望着虚空喃喃了几句话，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德拉科费了很大的劲才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你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杀戮是吧，德拉科？你不会明白鲜血喷到脸上时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和反胃。每一个夜晚都被梦魇折磨……那种——人死时的惨叫声——总是回响在你耳边……知道吗？抹煞一个生命，是人们所能犯下的最大的罪恶……所以，德拉科，不要轻易说出那样残忍的话。”

　　那之后，小幽灵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种陌生的情绪俘获了德拉科——面前的男孩那苍白的面容是他所熟悉的，但现在他却好像认不出来了。他很想追问，可是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他很想说，恶心的泥巴种是不应该存在的，死个泥巴种算什么，再没有比这更合理的了。他想说，死亡不是很正常的吗，杀人在魔法界从来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他想说，既然抹煞一个生命是最大的罪恶，你自己不也杀了人吗，你已经犯下了这种罪恶。可是那种怪异的气氛让他别扭极了。最后，德拉科仰起高傲的头颅，瞥了小幽灵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那天晚上，德拉科在被窝里躺了很久才睡着，而之后，他竟然梦见了黑魔王——杀戮中的黑魔王——那是不同于以往的——一个彻彻底底的噩梦。

　　万圣节晚上的袭击事件引发了大范围的讨论，开始的几天，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有关这件事情的议论。霍格沃茨的学生总是拥有无限的想象力，总之，再离谱的猜想都会得到某一部分人煞有介事的认同。

　　德拉科虽然还是经常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软椅里高声谈论他所知道的一切消息，但却没有了最初的兴致勃勃，变成了一种事不关已的冷漠和讥嘲。他更多地站在了旁观者的立场，带着看好戏的态度，而不再有想要参与的渴望。而自那晚后，小幽灵变得沉默许多。很多时候，德拉科都发现他处在走神的状态中，对于他最喜欢的书，也不像之前那样投入，经常读着读着就又恍惚起来。德拉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状况，所以他就只好让自己无视小幽灵的存在，却发现这实在很困难——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有个人在身旁回应他说的话。

　　并没有过得很久，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就在一个并不怎么好的天气里拉开了序幕。德拉科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好机会让波特吃瘪。想想吧，在魁地奇球上打败哈利·波特，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而斯莱特林有七把光轮2001坐阵，完全有实力让格兰芬多队输得很惨。德拉科一想到波特痛哭流涕的表情，就抑制不住心底的快活。

　　然而事情总是不如人们想象的那样——哈利·波特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抓住了金色飞贼，结束了比赛，为格兰芬多学院赢了五十分！比赛过后，马库斯·弗林特极度不满地冲他大吼大叫，说飞贼就在他耳边他都没有抓到。德拉科阴沉着脸。那可是波特！谁都知道他们两个是死对头。所以波特直直向他全速冲过来的时候，谁能想到他不是要把他撞下扫帚呢？那个——狡猾的——混蛋波特！德拉科咬牙面色阴郁地快步走回地窖，高尔和克拉布拿着扫帚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走开！”德拉科蛮横地赶走了几个一年级学生，踢翻了几张扶椅最后在远离壁炉的角落坐下。他气呼呼地躺在软椅里，灰色眼睛里满是愤怒：“总有一天，我会要波特好看！”克拉布和高尔拼命点着头。

　　星期一早上，科林·克里维遭遇袭击的消息传遍了霍格沃茨。相比其他学院紧张兮兮的气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更多的是窃喜和看热闹——不管怎么样——在这里，纯血占了大比例。

　　“哦——那个傻气巴巴的格兰芬多泥巴种，”德拉科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这真糟糕，是不是？波特失去了一个狂热的崇拜者——你们猜，他会不会绝望地痛哭？也许——一张波特签名照能让他的小粉丝醒过来也说不定——哦，我不小心忘记了——听说那相机不幸摔坏了，啧，波特可真不走运，是不是？不过他还是有个相机残骸可以缅怀的——那逝去的——受崇拜的日子。”克拉布和高尔放声大笑，声音难听极了。

　　德拉科看起来相当满意。

作者有话说

　　小嗨木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