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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潜伏的想法 ...


  •   海德勒斯全力赶回了斯莱特林的看台上——场外的人们果然还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慌慌张张地想把看到的事情告诉德拉科,却因为布雷司等其他斯莱特林学生的在场而无法开口。

      要让德拉科离开这些人多的地方!

      想到这点,海德勒斯伸出手,开始在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背上写字。他知道德拉科此刻一定一脸惊讶,但他顾不上这些了。一连在他手背上写了三遍“离开这里”,他才站起身,退到一边,看着德拉科向布雷司等人打过招呼,甚至连克拉布和高尔都没带上,匆匆离开了观众席。

      等走到一个漆黑的隐蔽处,没等到德拉科开口,海德勒斯便说道:“穆迪是食死徒,德拉科,他是食死徒!”不理会德拉科睁大的眼睛,他继续说道:“刚刚他就在那儿!他把奖杯变成了门钥匙,把哈利和塞得里克送到黑魔王那儿了!”

      德拉科一阵错愕:“可是这不可能……”

      “我亲眼看见的!德拉科,求你了,快点告诉校长!再迟他们就要死了,黑魔王一定会杀死他们的!”海德勒斯的声音有着某种怪异的尖锐。

      “可是……”德拉科隐约有些颤抖,但很快还是强自镇定地回道:“我不能,我不能告诉邓布利多,海德勒斯。如果黑魔王知道了……我们家会遭到报复的。我不能……”

      海德勒斯望着德拉科,忽然想到以德拉科的立场,这种事他似乎真的不能够去做。卢修斯会因此受到惩罚……德拉科做不了……他转过身,正想跑开时却被德拉科拉住了手臂:“你要去哪儿!”

      “找邓布利多教授,我要告诉他!”

      “你疯了!”德拉科尖叫道:“你会被那老疯子切成好几块的!”

      “可是哈利和塞德里克就要死了德拉科!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没有做过任何——”

      “你这白痴!你就不能只管好自己吗?”德拉科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我看到了。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袖手旁观了不是吗?”

      “你!”德拉科凶狠地看了海德勒斯几眼,终于拉着他朝教师席走去:“隐形,你这白痴!我去找教父,如果他能管,就让他来管。不行的话再说吧!”说完,他放开了男孩。海德勒斯望着德拉科恼怒的侧脸,心里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他迅速隐匿了身形,跟在了德拉科身侧。

      斯内普听完德拉科的话后,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抓紧了自己的左臂,脸上显出一种类似痛苦的扭曲神色。手臂上的疼痛来得太突然,他没有来得及掩饰。这样一来,之前要说的话便没有必要再说了。他转身大步离开两个孩子,袍角在他身后翻滚着。看方向,他是去找邓布利多了。

      德拉科侧过头瞥了海德勒斯一眼:“满意了?”

      海德勒斯望着黑袍教授的身影,又抬头看着德拉科,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德拉科轻哼一声,向周围看了看,便走到一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手臂……”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黑魔王真的回来了……那是黑魔标记所在的位置……”

      海德勒斯一言不发,目光有些空洞。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为什么一定要杀戮呢……为什么……”海德勒斯的声音沙哑而痛苦。他曲起膝盖,将头深深埋进了两只瘦小的臂膀中。

      德拉科并不能够理解海德勒斯的心情,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他望着邓布利多离开评委席,想到哈利波特此刻很可能已经被黑魔王杀死了,心里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快乐的感觉。黑魔王回来了,德拉科思考着这句话背后的意义,不知道自己应该为此感到高兴还是担忧。他一会儿想到黑魔王是纯血统的支持者,他回来了,意味着纯血统的维护战争很快就会再次打响……一会儿他又想到自己的父亲之前为了逃避牢狱之灾说了些背叛的话,黑魔王会不会因此惩罚他们家……一会儿他又想着今晚之后的情况,邓布利多会怎么做,整个魔法界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想来想去,他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黑魔王回来对他们是有利的。这就够了,德拉科勾起了嘴角。

      这时,场地里忽然一片混乱。德拉科抬眼望去,发现许多人开始朝迷宫边缘的一个角落聚集。他看了海德勒斯一眼,站起身朝那边走去。快接近人群时,克拉布和高尔找到了他,两个人都一脸惊恐。德拉科不满地皱起眉:“发生什么了?”

      “塞得里克·迪戈里死了!”克拉布像憋了很久一样尖声说道。

      德拉科紧紧盯着他:“那波特呢?他死了没?”

      “没……没有。”克拉布结巴着说道。

      “哼,”德拉科阴险地说道:“我盼望着他也死了呢!”他侧头往人群望了一眼,接着转身走回原处拉起了海德勒斯。几个人穿过空荡荡的城堡,向斯莱特林地窖走去。

      “据说黑魔王回归了……”德拉科坐在炉火前慢吞吞地说道,一双浅灰色的眼睛盯着跳动的火焰。

      克拉布和高尔慌张地对视一眼:“德拉科,这消息可靠吗?”

      德拉科瞥了两人一眼:“如果我说这是教父告诉我的,你们说它可靠吗?”

      克拉布和高尔一脸无措。

      德拉科看着两人的样子,轻蔑地哼了一声:“看你们两个,黑魔王回来了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是不是?”他轻声说道:“我爸爸今晚可能会给我来信……也许我应该在这里等着也说不定……”他回头对两个仍旧茫然的大个子说道:“你们俩也回寝室里待着。如果你们的爸爸没有给你们写信,也许你们就该写封信回去问问,明白吗?”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他就拖着海德勒斯回了自己寝室。

      “我说,塞得里克死了,你真的对此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海德勒斯猛地抬起头看着德拉科。

      “哦……当然啦,波特还活着……抱着塞得里克的尸体回来了,”德拉科的声音很轻:“黑魔王没能杀死波特……他又一次侥幸逃脱了……”

      “然而……他还是杀死了塞得里克……?”

      “显然,许多人都看见他的尸体了。”

      “为什么要杀他?塞得里克并不是麻瓜种,他甚至不是混血不是吗?”

      德拉科转了转浅色的眼睛:“我说,你该不会认为纯血巫师就不会被杀了吧?我相信,韦斯莱那家子要是出现在黑魔王面前,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那些纯血统的败类,也是要被清除的人!”

      他怎么会认为纯血巫师就能够避免噩运呢?不,他当然没有那么想。但是他知道——塞得里克不是黑魔王的目标。他原以为哈利被杀的可能性会更大些的。而现在这样的情况——塞得里克也许仅仅是因为碍着他们的事,就被杀害了——这就是黑魔王的残暴。海德勒斯缩在椅子上。为什么他的追随者们都看不到这一点呢?跟着这样的人真的能够达成他们的目标吗?

      这时,安东尼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德拉科蹭地跳起来,快步走到桌边,伸手取下了安东尼脚上的信。“一定是我爸爸写来的!”德拉科兴奋地说着,匆匆忙忙展开了那封显然是仓促中写成的信。片刻之后,德拉科将那封信凑近烛台,引着火把它烧了。他走回海德勒斯身旁,坐在他对面的一张软椅上,慢吞吞地开口说道:“我爸爸说那位大人回来了……他说他知道我现在一定很想知道事情的详细情况,但他不能够在信里多说……他希望我在学校里不要有太多动作,一切等回家再说。”德拉科撇撇嘴:“要我说,这封信没有达到我的期望。”

      海德勒斯望着他。

      “当然啦……”德拉科晃了晃脑袋:“信里的确是不能多说的,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既然这样……”德拉科站起身:“也许我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去洗个澡睡一觉,”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我就要坐上列车回家,听我爸爸给我说那些——一般人永远没机会了解的事。”

      海德勒斯看着浴室的门轻轻合上,他的心也沉了下去。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现在还没有太多的真实感。黑魔王回来了——事情真的,开始往糟糕的一面发展了……而这还只是第一步。从这一刻开始,他与德拉科之间的分歧将逐步扩大,直到不可挽回……他仿佛预见了两人决裂时的情景。海德勒斯抱紧双臂,他真的不想看到那种事情发生。可是——他想起迷宫中央穆迪跪倒在地时的狂热,那种让人心底直泛寒意的疯狂的信仰——如果马尔福一家也是这样的话,他和德拉科之间的友谊是不是真的,马上要走到尽头……

      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们不对立……

      到底有什么方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潜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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